Chapter24俗願末了
「十六年了你還是沒變,當年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離我們而去;也不會有今日這戰!」灰袍大師,幽幽地道。
「放屁。沒有你橫刀奪愛,會有今日,你就是千古罪人,你才是千古罪人!」老人此是說都有些發抖。
「習慕容!哦不對我應該叫你瞭然大師了對吧!哈哈……怎麼聽起來這麼可笑,當年叱吒江湖的奪命書生習慕容,竟成了一代高僧,這世道還有天理可謂有道可尋嗎?哈哈……」笑聲在山頂之上放肆的旋繞,些是峽谷之中騰起了白霧,更加冷清的夜色下瞭然大師雙手合十在胸前沒有說話。
「怎麼?在為你的前世懺悔還是在為你後世禱告?放下你虛偽的這一套你騙了所有人,以為你是金身不破,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都會是你的末日,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一聲劍嘯,笛揚便從巨石之上踏步而來,手的里的長劍斬斷了習習的秋風呼嘯而馳,百丈高崖如屢平地,劍鋒直指瞭然大師眉心而去。
瞭然大師此時站如罄鍾,劍尖離他僅有三寸之時他陡出右手兩指夾住那銀光閃耀的長劍,劍氣霸道而渾厚,他穩站在地上的雙腳急退了三步有餘一腳蹬住,地上的泥土已淹沒了他右腳一半,笛揚隨勢一腳飛踢過去,十足的力道,可以讓瞭然體內真氣紊亂。
瞭然好似早有防備,兩指間的長劍沒有放開,身體陡平平浮在空中,整個身體好像沾在了劍上一般。
「你這禿驢為何這般躲讓,再不還手休怪老夫不客氣了。」笛揚被他的這種打法氣得口不擇言了。
「休得胡言,拿出你讓我瞧得上眼的本事吧!」瞭然半笑道。
「看你還是六未凈,說話一點都沒變!」說話之餘笛揚三招連出,顯得遊刃有餘。
「師父說我俗事未了還不能遁入空門,你便是我最後的關口,你就祝我早日成佛吧!哈哈……」一招八仙拳法耍得通透精練,對於他來說笛揚的這三招只是平平無奇。
「下輩子吧!」劍氣如虹,兩人各用出平生之力,因為他們等這一戰實在太久了。十六年
瞭然雖然在沽寧寺已十年有餘但終歸是半路出家,心裡一直都沒有放下過,當年他是名動江湖的奪命書生,一支判官筆嶄殺一切牛鬼蛇神,因而人們認為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一次偶然相遇喜歡上了祁天雪,也就是笛揚的妻子,開始只是以書會友,他們志趣相同,便暗自通信,一來二去二人彼此都有了好感,但父命難為祁天雪與笛揚早已訂下婚約,婚禮當天習慕容在眾人面前抓起祁天雪的手道:「天雪跟我走,從此我們天崖海角自由自在,他給不了你想要的。」
笛揚當時已是廣凌門中的大長老。雖然才三十多歲但不論人品和武功修為都是他們的門人中萬中無一的,所以首席長老讓位與他,他也便順理成章地坐了大長老之位,祁天雪與他雖有婚約但兩人見面極少,那時的笛揚把門類事物打理得頭頭是道所以冷落了她;沒想到競在自己婚禮上搶新娘,奇恥大辱,笛揚順手抓起一把劍便刺向習慕容,習慕容當然也不甘示弱特別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他奪命書生也不是白叫的,一招奪命連環手直攻而上,二人打得不可開辨交,一場婚禮變成了決鬥,所有人都指著祁天雪紛紛說詞,「看現在的女人多不要臉,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真是不知廉恥!」「原來是一女拭二夫呀,好日子在後頭呢!」「呸!長得這麼風騷,怪不得會招野男人!」眾說紛芸,所有人的話祁天雪都聽得一青二楚,她還做什麼,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直流到了脖子上,她沒有伸手去擦,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激勵的打鬥。
突然滿身紅妝的她倒在了地上,沒有一個人向前,就連她的父親祁青雲都沒有上去,二人正打得激烈聽人群騷亂,一眼瞟去滿身紅妝的她倒在了地上,灘鮮紅的血液在他的四周散了開來,像是一朵怒放的鳳凰花,笛揚飛身折回抱起躺在血泊之中的天雪,溫熱的血液染紅了他的雙手,他不知所措的看著胸口之上的一把匕首,眼淚在眼眶裡。
「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早有準備!」聲音顫抖,笛揚七尺男兒也是血淚之軀呀,他愛祁天雪用勝過愛自己,雖說不常見面但他覺得只要能想一下她都會覺得幸福,他想到了以後,卻沒有想到這樣的結局!
「笛大哥,對……不……起……!」聲音細微得笛揚把耳朵貼在了她的臉上一句說完手便直直垂了下去!
「天雪…天雪…天雪!啊……!」笛揚仰天大叫,橫抱在他懷的天雪如折斷的草根,一身紅妝在風中飄揚,所有人都閉口不言,獃獃站在原地的習慕容,此時面無表情的看著笛揚。看著猶如落葉的天雪,他還是面不改色!
笛揚放下天雪運氣至雙掌,結掌成印,口中道:「摘星手」天地片幻影,好像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巨大的氣旋讓所有人都不覺地退了開去,他雙眼如血地望著習慕容,一掌拍出,一陣強大的氣捲起上的塵土湧向了習慕容;習慕容雖然此時全無鬥志,卻不想一死了知,因為在他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害死天雪的就是笛揚。」此是他運氣至腳,雙手畫圓,雙掌推出,那強大的氣流被震了一下,接著他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內勁從三面湧來;心道不好,身形一閃向後躍出三尺左右,一招左右逢源,迴轉著強大的勁氣,三面氣流撞到一起,轟的一聲巨響,氣空中出現了半個透明屏障,習慕容身體直直地飛了出去了,笛揚也被震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剛才這強的能量給嚇得不輕,有的人因為被氣浪拍到口吐鮮血,場面混亂不堪。
良久一個身影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已全無血色,嘴角里還留著沒有擦乾淨的血漬,他就是習慕容,拾起地上的把殘劍,刷刷……在紅色的柱子這上刻一了幾個大字,「十六年後黑風嶺一見!習慕容絕筆!」
瞭然大師回憶之時已與笛揚對上不下三百餘招,兩人各懷心思都沒有使出全身力道,他們只想看看誰耗完真氣,突然笛揚劍鋒陡轉,一招白虹冠日,直直刺向他的眉心,瞭然一甩長袖一招「落日乘風」長袖緊緊裹住了劍身,那知那劍卻如蛟龍一般!
「呲」
那裹住劍身的衣袖四分五裂開去,碎片紛紛落向志面,瞭然面色一驚道:「看你的功夫精進不少,比你當年的摘星手強多了!」
「厲害的還有後頭,認相的就快快拔劍自刎,省得我麻煩!」笛揚說話之時又是三招攻出,上中下三路同攻,這便是修羅劍式里的招式,又是「嗤嗤」兩聲,笛揚手中的劍鋒已劃破了瞭然左肩與左腿上的衣服,好在瞭然躲得快,沒有傷到皮肉。
瞭然急接著一招「乾坤手」拍向笛揚,笛揚長劍一橫直直攔住了他的雙掌,瞭然虛恍一招,那知笛揚,殺機太重競沒有看透瞭然的計謀,又緊接著提起五分力道身形挪移,混元掌,一掌拍出便重重打在了笛揚胸口之上,身體不由地後退了兩步才停下。
笛揚此時才知道自己中計了,要憑實力這禿驢也沒有勝自己的把握,所以才見招折招,當下平靜下心態,橫出一劍,卻沒有一個固定的方位,瞭然見此劍法飄逸不定,於是便用混元真氣將全身罩住,身形隨著劍尖所指方向閃躲,那知笛揚卻一個衝天仰面倒下,劍尖直插頭頂,這一劍直灌百匯穴,如若不死那後半生也只能躺在床上,招招殺手,這十六年來仇恨有增無減。
瞭然只道一個「好」字便雙手迎合而上,雙手夾住劍身一甩,那長劍便如樹枝一般攔腰折斷,笛揚卻沒有半點猶豫,手裡的半截殘劍此時直直刺向瞭然的胸口,這一次瞭然完全沒動,他像一個木偶一般,那半截殘劍刺進胸膛時他臉上還帶著笑容,笛揚手上的力道多了三分,那把殘劍,又往胸內入了幾分,血已經染濕了他灰色的長袍,瞭然嘴角動了動,看得出來此時他非常痛苦但他忍住了,臉上堅毅表情並不出任何痛苦。
「你為何不躲?」
「身若此劍,何不入土為安,心若此劍,豈能死灰復燃!」
「你不怕死?」
「死有什麼可怕,活著才可怕!」
瞭然雙目緊閉,面色溫潤的他雙手合十,他身子猛然間向前傾了過去,「嗤」殘劍穿透了身體,將背後的衣服頂了起來,笛揚沒有意認的放開了手中的劍柄,身體向後退了兩步。他原本以為他會很高興,但此時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血從劍柄上流過滴在地上,此時卻像滴在他的心上,每一滴都嗤嗤地冒著涼氣。
「我打坐十年,卻沒有一日如今日清醒,看來我還是入不得佛門,也枉為佛門弟子,今日以後便隨塵土一起厚藏,只是還有一事相求,請好好照顧我的徒兒,他叫逐風!」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笛揚抱著瞭然縱身消失在了夜色中,此時山風更大了,樹上的黃葉紛紛落下,沙沙聲像是黑夜裡的打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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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駝把所有人安頓好後來到家門已是二更天了,雖然酒沒少喝但他卻很是清醒,正要敲門時卻發現門是虛掩的,心道:「這老太婆也太大意了晚上都不關門,輕輕推開門時卻發現他葯籍的書房裡有微光,聽到開門的響聲那道光便滅了。
「龍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唉,我鍾某人不中用了,你可別笑話我啊!嘿嘿嘿……」聲音很大,夜很靜,他的回聲在院子里回蕩著。
此時他夫人出來看到鍾駝一人在院內說話,便嘖罵道:「老不死的,三更半夜的,喝了點黃湯就回來散瘋了!走走快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