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蝶戀花2

一路越過屋頂無數，一前一後，那白衣女子輕功極好，行走於錯落的房屋之上，白衫飄飄，輕盈靈動，飄然如雲如風；陌上塵奮力疾追，那知卻怎麼也追不上，一翻下來額頭上已冒出了一層細漢口喘粗氣道：「恩人！你雖救了我卻拿我來消遣請恕在下不與奉陪了。」話落腳下步伐也停了下來。

白衣女子卻轉身看見陌上塵生氣的樣子像個頑皮的孩子正在撒嬌一般極是可愛，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胸前兩座山峰此時卻像是地震一般，波瀾壯闊；陌上塵一眼瞧見臉不禁紅了起來，好在這是在夜晚，好容易才平復了他一顆紊亂的心，這時才道：「你笑什麼？」那白衣女子沒有說話，飛身回來一隻手摟住他的腰一起飄然而去。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安詳，靜謐，香而不濃，沁人心脾地淡淡清香，讓人從頭到腳不覺精神一爽，陌上塵心中一陣悸動，從來沒有與女孩子這麼近距離過，不時便已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燙，屏住呼吸，當下也不敢再多言，微光下一片清翠，白黃兩色小如米粒花枝樹現出眼帘，清翠濃郁；兩人輕輕落下。

陌上塵道：「你為何帶我來此？」這是他這一路上問的第一個問題，也是他想問很久的問題。

「因為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那白衣女子好看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如春天的百合般清新雅緻。

此時四下靜若無聲，兩人彼此的呼吸都可清楚可聞，花香四溢，秋月來濃，陌上塵摘下一朵樹上的花枝聞了聞道：「你身上的香味和它們是同一種味道？……桂花！」

「淡而不俗，雅而不貴，不顯彰華，你也很像它！」白衣女子靜若處子地站在桂花樹下，滿眼光茫地看著陌上塵道；

「恩人過獎了，敢問您尊姓大名？」陌上塵抱拳相詢道；

「夢蝶！」嬌悄的聲音響起，如春鳥的呼喚，又似子規的悲鳴。臉上的笑意全無，一張小嘴也嘟了起來。

「怎麼會是你？」陌上塵沒有見到過摘去面紗的夢蝶此時也大為驚訝，一個可以用玲瓏剔透來形容的女子跟自己相處半個月有餘，而自己卻不認識，他原本以為這些遮面之人不是沒臉見人便就是面相醜陋，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犯了多麼大一個錯誤。

「怎麼嚇著你了，還是想假裝不認識？」夢蝶說話間走到他身邊用玩弄著手裡的樹葉，

「不……不是因為你們白天和晚上的差別太大了，所以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我的臉只有你才能看見，別人可不行哦，」她這樣說只想看看他受寵若驚的表現。

「啊！……」陌上塵的確愛寵若驚，瞪大雙眼眼看著她竟然不知道要說啥！

夢蝶看到他的樣子剛才的氣也消了大半，臉上也布滿了笑容，她靠得更了，一雙手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陌上塵的腰，他大驚！

一陣香風襲來，淡似秋月；帶著身體的溫度傳到陌上塵的身上，他沒動，她也沒動；

半晌過去，他動了，她還是不動力，她只是緊緊地抱住他，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他掙開夢蝶地手向前走了幾步才轉過身來道：「你這是幹什麼？」

她還是沒動，像是腳下長出了無數道根筋一般，一陣微風拂來，她眼角眨起了幾滴淚珠，她動了，動若脫兔，一個箭步跑了過去。

她又緊緊地抱住了他，這次他沒有再掙開，她哭了，雙肩顫抖，頭已深深埋在他的胸前。男人特有味道讓她腦子一片空白，她只是哭泣。

他沒有抱住他，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不知的未來，和那些不可背信的仇深似海；她還是冰清玉潔高高在上的掌上明珠；

她停了哭聲道：「我已經愛上了你！」她說得那麼直接，完全不像個女孩子，她說得那麼決絕，完全容得你回答。

他抬起右手，又緩緩放下，最後只是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二下；「我無法……給答案，」他還是說了他最不想說的話，

她用手遮住了他的額頭輕輕地他額前的吻了下，他更驚訝，所以後面的話變得極其無力，輕得只有自已能夠聽見。

她推開了他，但她的悲傷只有她自己知道；從第一眼見到便已註定今生願與他戎馬天涯，而他卻似秋風，流水！冰涼。

明日便是離去之時，她怕再不告訴他這輩子就再也不能讓她知道；額上的吻那是蝴蝶之吻，她願像蝴蝶一樣為她奉獻自己的一生；

他轉身走了，就像消失一這秋夜裡乍起我山風，

她只是對著背影道；「記住這裡的味道！」他沒回頭，因為他怕一回頭看見那潮濕的眸子會再次讓他心緒紊亂，她沒讓她停下，因為她對他只是，就這樣！挺好。

花褪殘紅青杏小。

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牆裡鞦韆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君莫笑！

…………

明月城，

已是四更天，遠處天空已泛起沙白，

幾道黑暗閃過一片屋頂，個個身法迅捷，身形矯健。

陌上塵一路小跑趕來，便見幾道黑影，便跟了上去，他的驚雲步才練到第六重，但此時他必須得跟上去。

那道如幽靈般地冰藍火焰他已隱約看見，血海深仇他已等得太久。

幾道黑影落在一座小木屋院內，便了無蹤影。

一燈如豆，孤燈獨明，

透過木屋內的窗戶陌上塵年見了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雖然已是深秋但還手握摺扇，手指纖細如枝，骨節如竹，一幅文弱書生樣，此時他北后跪著幾個人，冰藍火焰像幽靈般在夜黑里跳動，「他是誰？」陌上塵心道。

那少年噗地一下展開手裡的摺扇道：「你們全都起來吧，這事兒不怪你們，要怪也只怪鍾兄弟自己失算而已！」說著對著錯暗的角落笑了笑，只是點到為止，臉上便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陌上塵仔細一看原來那昏暗之處坐著一個身著青藍色緞子長袍的少年，這不是明月樓裡面見過鍾家公子嗎？他怎麼會在這兒，陌上塵的好奇之心讓她很想衝進去問個明白，但他沒有這麼做。

鍾露笑了笑道：「目地已達成，錯在誰能有多重要？眼睛盯著拿拆扇的少年，似笑非笑，那少年也一直盯著他兩人相互對恃一陣。

那少年才轉身背對他道：「鍾公子大義滅親在下著實佩服，今夜再也不會讓們空手而歸了吧？」

「咔」四下清冷，聲音打破了平靜。

陌上塵往腳下看，一根樹枝斷在了腳下，心道「不好」隨勢蹲了下去。

「誰？」

兩道銀光飛射而過，接著便是破窗而出的人影。

陌上塵提氣飛身而去。

身後人影疊落，刀光閃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