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宇宙外的戰鬥
司天欽、風映、趙甲一行人飛快遁出了那條終極道路。他們是這個時代最矯健的雄鷹，渴望飛向高空。
寧明卻停留在了那條路上，此刻像是在發獃。
「寧明？」
姜星淵看了眼寧明。
此刻，寧明的神情居然有些慌張，彷彿有不好的大事即將發生。
「你怎麼了？」顧芸黛眉微顰。
寧明沒開口。
他腦海中的黑石此刻正在極速顫慄，頻率很奇怪，就像是一個人因為害怕而戰戰兢兢。
寧明抬起頭，茫然地望向前方的黑暗。
這條鴻蒙中的終極道路，究竟通往何處？為何此刻自己竟會有一種不寒而慄的驚悚感？
「我們到了外界！」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道驚喜萬分的聲音。
黑暗無邊的深空中。
司天欽等一行年輕至尊們此刻完全驚呆了。
這裡的氣息完全不同於自己所在的大宇宙，空氣帶有一股蒼茫而久遠的氣息。通過呼吸，那種氣息沖刷著血肉，帶來了全新的特殊感。
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肉身像是在進階，只需要通過呼吸，細胞就能變強，這種體驗簡直不要太奇妙。
「我們真的離開了自己的宇宙嗎？」
司天欽看向四周。
這裡有些像是星空，黑暗而冰冷，但不同的是，遠處什麼也沒有，連一顆黯淡的星辰也沒有。
「好特殊的天地之力...」
蘇仙佇立在黑暗中，忽然抬起手，瞬間迸射出了絢爛的仙光，強度要遠超過之前。
同時，蘇仙還感受到了一股更加磅礴的自然大道。
若是將原宇宙的天地大道比作是一頭老虎，那麼，這裡的天地大道就是一條巨龍！
蘇仙的仙道資質確實逆天，很快就感受到了那種巨龍般的強大感，神秘莫測，難以端摩。
「我有感覺，我的仙道可以再進一步了！」饒是心性淡泊的蘇仙，此刻也按捺不住興奮，「原來如此，是原宇宙的天地局限了我的道路，在這裡，我可以突破到仙道的第三個大階段！！！」
此言一出。
在場的至尊們全都震驚。
「宇宙之外...」姬霄同樣有些發怔，他看著這一切，內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姬氏王朝想要一統整座宇宙，那也是自己此生的目標，終結接下來的亂世，成為千古一帝。
可如今，自己卻看見了宇宙之外的場景，姬霄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我想要知道，宇宙外還有世界嗎？」
正在這時，司天欽大聲開口，提出了一個最為重要的問題，「如果我們的宇宙外，還有另一座宇宙的話，那座宇宙有沒有被黑暗禁忌侵蝕？如果有一個純凈的世界，那對於我們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唰！
第一至尊的份量足夠重，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司天欽，臉色皆變。
是啊。
另一座宇宙才是最關鍵的。
因為自己所處的宇宙，神道崩壞，諸神即將沉寂，大家都被困在了不詳當中，只能在黑暗絕望中苦苦尋覓生機。
在這樣的天地環境之下，有多少天之驕子發生了畸變？辛苦修鍊數十載，卻在一天之內，因為一念之差而走火入魔，淪為了可怖的畸變怪物。
要是真有另一座宇宙的話...
「這是我們的第二條路！這才是我等人族的真正的希望！」趙龍城大吼了出來，聲音回蕩在這片黑暗深空中。
這一刻，這群互相勾心鬥角的年輕至尊，在宏觀的大背景之下，就像是放下了彼此的仇恨。
大家都有了一個相同的身份——那就是飽受黑暗禁忌折磨的一群「病人」。
「離開原宇宙，另尋一個沒有被黑暗禁忌侵蝕的大世界！未來，我們的同胞就不會再發生畸變，我們的修行道路註定光明，我輩修士終於有機會撥開雲霧見天明了！」
司天欽在震喝，像是一個鐵血將軍在發表演講，聲音中有太多太多的情緒。
眾人也都激動難耐，雙拳握得緊緊地。
「不會再有禁忌與不詳的威脅嗎？我們不用再擔心在修行中發生畸變了嗎？」有至尊人物喃喃開口，感覺就像是在做一場萬古大夢。
但就在這時——
姬霄皺眉，提出了最關鍵的一點，「但我們的修行體系是神道，而諸神又是宇宙中不可劃分的一部分。未來，我們真要離開原宇宙，拋棄掉所有，另尋一個新的家園嗎？」
「不然呢？」司天欽猛地看向姬霄。
他原本的豪情壯志像是被姬霄潑了盆冷水，動怒了，「姬霄，那個神胎，你難道是沒看見嗎？億萬萬生靈，向蒼天哭泣了整整十萬年，可也沒有用，多麼的可悲！我們的宇宙在一步步地走向絕望，沒辦法了啊，只有離開了！」
見狀，姬霄沒再開口。
這群年輕至尊此刻太亢奮了，就像是已經脫離了苦海，沉迷進了一個不願醒來的美夢當中。
這種時候，大家並不適合正常的討論。
另外，這件事太過重大，涉及到了人族的未來，這裡的至尊們畢竟還是年輕人。
後面肯定是要回去稟報給自家的長輩，交由那些宇宙級巨頭討論。
「對，趕緊回去，離開天玄秘境。」
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亢奮的心情。
「我要告訴族內的長老們，告訴給諸神，告訴全宇宙，通往宇宙外的道路已經開啟，我們一定要尋到一個新的家園，要真正的重獲新生！」
不光寧明，只要是這座宇宙中的任何一個生靈，誰沒經歷過長輩、同伴的畸變？
就像是一種病！
一種瘟疫，瀰漫在全宇宙的每一寸地方，延續了十多萬年之久，誰也逃不掉，誰也解決不了。
如今，在司天欽等人的眼中，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逃！
逃出那個黑暗腐敗了的宇宙，我們再尋找一個新的沒有被黑暗禁忌侵蝕過的大世界，然後一切就能回歸到正軌！
但就在這時——
司天欽等人突然一愣。
只見，
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光，照亮了四周的場景。
是一條古路，像是足有數億年的古老，行走在上面的生靈，一步就像是能橫跨一百年的光陰。
而在古路的遠處，有一個殘破的陣台，此刻正是那個陣台在發光。
伴著一道熾光閃過，幾個年輕人出現在了陣台上。
如同外星人就這麼突兀地降臨了般...
司天欽、趙甲、姬霄、蘇仙等在場的所有至尊們都愣在了原地，看著那幾個和自己相同年歲的年輕人。
下一刻——
其中一個長相英俊的金袍青年，一步踏出陣台，並說出了一句令眾人眼瞳驟縮的話，
「沒想到這群畸變怪物居然還能說人話。」
彷彿是人類看待猴子的言語...
同時，
陣台上的另一個女子，也冷漠地說道，「直接殺了他們吧，記得還要把他們的屍體丟回到那個黑暗腐敗的宇宙當中，免得污染了我們的環境。」
......
......
終極古路上。
寧明花了很大勁才平復下心情。
「沒事了。」
儘管腦海中的黑石仍在轟鳴，但寧明還是看向了前方，不願就這樣逗留，說什麼也要出去看一看。
「真的沒事了嗎？難道是上次你開啟神解后的副作用？」姜星淵皺眉，擔憂地問了句。
寧明意外，隨後誠懇地道謝。
這位神農一族的少族長，真的很照顧自己，真情假意，冷暖自知。
「一起過去看看吧。」
寧明深吸了口氣，眸光湛湛。
他有預感，接下來恐怕會發生無法想象的大事件。
很快，寧明幾人動身了。
可剛一離開終極古路，
寧明就聽見了一道怒不可遏的聲音。
是趙龍城。
對方此刻像是看見了不共戴天之仇的敵人，怒吼聲簡直是要震碎群山，「你們是誰！？」
「司天欽他們遇見了其他人？」寧明和姜星淵皆變色，立馬加快了速度。
下一刻，
寧明徹底離開了終極古路，來到黑暗無邊的地帶，並看見了前方的另一條更加久遠的古路。
司天欽、趙甲、姬霄等人此刻就站在前方，對峙著另一夥相同的年輕人。
「真的遇見了外人。」
寧明被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那群年輕人共六人，年歲都不是很大，有男有女，男的精氣神飽滿，如龍似虎，女的則風華絕代，像是仙女般。
這是群什麼人？從何而來？又會是什麼身份？
一時間，眾人腦海中全被一個個問題佔據。
突然，寧明發現了什麼。
其中有一個白色道袍的女子，頭上有一片光芒所化的花瓣，灑落下絲絲縷縷的氣流，整個人顯得神秘無比。
「這是種什麼力量？」姜星淵也為之震撼，「這不是星辰神力，這群傢伙不是我們宇宙中的生靈！」
「像是仙力。」忽然，寧明眼神一凝。
對方頭上的那朵花瓣，很像是仙道銘文，擁有一種道則，而那種絲絲縷縷的氣流也類似仙力。
不過，寧明仔細觀察卻發現，那朵花瓣絕非是仙道銘文，並不是紋絡所組成。更像是一個整體，渾若天成，自己如何也看不穿。
「嗯？」
與此同時，白色道袍女子注意到了寧明的窺視，同樣看了眼過去。
瞬間，寧明與其對視。
白色道袍女子鳳眼微微一眯。
唰！
一股無形的神識突然襲來。
寧明神情一變，隨後同樣給予了回應，精神力釋放，在半空中像是兩道閃電交擊。
「咦？」
頓時，白色道袍女子驚訝了聲。
「怎麼？」一個同伴詢問。
白色道袍女子看著寧明，輕聲道，「那個小怪物有些不同，神識有點強。」
「畢竟是黑暗禁忌中滋生出的怪物，小心點。」同伴囑咐道，「此行千萬不要染指了他們身上的禁忌。曾有先輩，就是在與它們交手過程中，沾染了禁忌，最終導致己身的大道發生意外。」
「自然。」
白色道袍女子淡淡一語，並沒太放在心上。
另一邊。
趙龍城怒視著眼前這群年輕男女，「你們究竟是誰？」
「叫的聲音還挺大，人模人樣，看起來似乎挺正常的。」
對面，一個青年則平淡地說道，有一種莫名的超然氣韻。
「只是表面罷了，這些怪物的本質都是禁忌與不詳。」另一個年輕男子搖頭。
此人所站立的四周，顯化出了一片仙界凈土，虛空中有落英繽紛，這是一種場域的演化。
「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怪物？」第九至尊，嬴子也受不了了，臉色通紅。
他感覺這群年輕人彷彿是把自己當成了猴子一樣，高高在上地評價。
作為一個時代最強的年輕人之一，自己此刻居然在被這樣俯視？
「你們難道不是從那座黑暗腐敗宇宙中逃出來的怪物嗎？是在自欺欺人嗎？」
那個年輕男子開口所道。
唰！
唰！
唰！
霎然間，司天欽幾人都感到了一種由衷的憤怒。
在這群年輕人眼中，自己的家園彷彿是一個垃圾場，而自己這群驕傲的年輕至尊則是生了瘟疫的病人。
「我們不是畸變怪物。」
就在這時，姬霄開口，尚且還保持著鎮定，「我們的修行一直小心謹慎，從不曾染指過禁忌，你們大可放心，我們是和你們一樣的正常人。」
這話說得足夠隱忍。
然而，
那個年輕男子卻蔑視道，「可笑，你也配和我等一樣？不過一個醜陋的怪物罷了。」
「我們不是畸變怪物！」
突然間，趙龍城也站了出來，大吼地重複。
轟！！！
可就在這時，那個年輕男子突然出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刀，刀光照亮全場，如同一抹仙光撕開了永恆。
趙龍城反應神速，立馬揚起大戟，強勢迎擊。
然而，這一擊卻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咔嚓」
趙龍城的大戟不敵，身軀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帶著血，連退了好幾步。
「看吧。」年輕男子鄙夷道，「污穢、骯髒而又孱弱的星辰之力，稍微接觸都讓我覺得噁心。就連動手殺你們，我都覺得臟手。」
「有本事就再來！」
趙龍城怒吼，剛才只是沒來得及開啟神解，此刻戰意沸騰到了巔峰。
但就在其身後，
司天欽、姬霄等人卻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的消息，全都呆了一下。
「寧明...」
後方，姜星淵也不確信地喃喃出聲。
「嗯。」
寧明點頭。
他盯著那群年輕人，眼神緩緩冰冷，以此生以來最大的仇恨，從牙縫中吐出了一行話，「是當年那幾個跨界而來的不朽的力量波動...這群傢伙就是那個世界的生靈，是罪魁禍首！」
轟！
這一刻，寧明的滿頭黑髮無風自動，胸膛中像是有座火山欲要噴薄，身體也浮現出了一波波雷光，異常的可怕。
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萬古長恨，整座宇宙的亡魂，此刻全都像是在自己的心底間咆哮。
與此同時。
那幾個年輕人全都踏前一步，冷冷道，「一群禁忌滋生出的怪物，你們永遠也別想逃出去，只有死在你們的那個骯髒宇宙中！」
「殺！！！！！」
突然間，一道銀色的人身更快寧明一步，沖了出去。
是司天欽。
他一步縱出，眼中迸射出兩道璀璨光束，瞬間就開啟了神解，宛如一尊神武的天神，要舉拳殺上九天。
「我們飽受禁忌的摧殘，我們的宇宙骯髒，我們是怪物？可這一切不就是你們這群傢伙造成的嗎！」
轟隆~
對面迅速走出一個金袍青年，手掌中演化出一團旋轉的能量，與司天欽對轟一拳，瞬間釋放出激蕩十方的波動。
噗！噗！
讓人震撼的是，這一擊，二人皆負了傷，長串的鮮血飛濺而出，兩方的人馬全都臉色驚變。
「廢話可真多，一群代表了災厄的畸變怪物，難不成你還認為你代表的是正義？你們的死就是最好的結局。」
那個金袍青年擦拭了下嘴角的血漬，又抬起右手。
其掌心中緩緩凝出了一個雷電纏繞的光球，光芒都讓人心悸，一縷縷毀滅氣息四溢。
這是一種超出了寧明等人認知之外的力量，是來自另一個大世界的年輕一代的修士。
轟！
但，司天欽更是這個時代的第一至尊，力壓同代，肩負了不知多少希望，此刻第一個打頭陣。
他的軀體融合了一顆大星，瞬間突破到近前，拳芒璀璨至極，一往無前，要強勢擊穿對手的道法。
......
「退回去吧。」
看著這一幕，姜星淵眉頭緊皺，最終暗中向寧明傳音。
今日所發生之事超出了眾人的預料，在姜星淵看來，最好還是先沿著終極古路回到天玄秘境。
其他也有幾位至尊心思各異，看著司天欽與那個金袍青年的戰鬥，心裡像是壓了塊巨石，前所未有的沉重。
但，
寧明卻一動不動，少傾后才森然開口，「你先回去向諸神彙報吧。我不管說什麼，今天也要把這幾個畜生給生擒了，抓回東玄星域，用他們來祭奠先祖們的亡魂！」
姜星淵陡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