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難受的飯局

『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唔...好吃...老爸說的話果然有道理，免費的東西吃起來最有味道...』竇央回想起她小時候老爸虎墩墩的坐在大排擋門口，孜孜不倦教育他...不，是她的畫面。

『不知道老爸能不能承受住這個打擊...』

竇央一想到竇家到了自己這一代絕了后，她那極為注重家族香火傳承的老爸會怎麼樣的悲痛yù絕，竇央滿心不是滋味。

「喂...你不喜歡吃這些嗎？」一位與竇央年紀相仿，有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睛，雙頰有點嬰兒肥，相貌可愛，說話還有點娃娃音的女孩子正坐在竇央旁邊，見『他』吃的高興，一筷一筷的將竇央面前餐盤落滿了食物，卻見其只是愣愣的望著，沒有繼續動筷的意思了。

「不是，我很喜歡！」回過神的竇央化悲憤為食量，大口消滅著桌上的食物。娃娃音少女頓時高興了起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一道彎月。

秦子笑對今天的聯誼會滿意極了，原本還有些不願來的她，在王婷婷的慫恿下，偏移了最初的主意，本著欣賞欣賞那些獃頭獃腦男生的可笑行徑的想法，但，隨著舍友們來到約定之地的秦子笑待見到那俏麗若女子的嫩白臉龐與那一身黑sè高領毛衣相得益彰而顯得身型異常修長的倜儻少年時，呆立了，旁人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矜持的對少年笑了笑。

沒有人知道秦子笑心中多麼的激動，恍若覺得二次元的人物跑到了現實世界的少年，讓秦子笑當即冒出激動的紅心，低沉卻微微顯出一絲尖銳的你好聲也恍若仙音，當即忍不住想將『他』抱在懷裡好好把玩一番的想法蕩漾在她的腦海中，但，女生的矜持，讓秦子笑硬生生的忍住了。

赴約之前，竇央與吳小斌在王齊明以不能隨隨便便的穿的破破爛爛的，不能敗壞512寢室門風的理念，以歐陽寰宇的行頭為標準，王齊明的jīng神面貌為標杆，從容奔赴戰場。

吳小斌扔掉了老式黑框眼鏡，戴上一個明黃sè邊框的蝴蝶型眼鏡，油耷耷像個鍋蓋蓋在他頭上的頭髮被強迫剔成一份華夏地圖，拿下眼睛看不到理髮師幹些甚麼的吳小斌，再見到他圓滾滾腦袋上的華夏地圖，差點拔刀把理髮師砍成一十八節，還好在王齊明的勸解下，放過了理髮師的xìng命。

在竇央的強烈否決下，不要養長扎辮子，理成男士髮式，黑亮中閃爍著微微青光柔軟如絲綢的髮絲，終於在有點娘娘腔的理髮師戀戀不捨心痛的眼神下，漸漸掉落在地，仿若理髮師破碎的水晶心。

在王齊明牛眼大小的恐怖眼神的脅迫下，買了一件黑sè高領毛衣，褐sè尼龍西褲的竇央心中滴血，打定了要吃回來的念頭，嘴上的東西就沒停過。

「喂...我總不能叫你喂吧~！我叫秦子笑，你叫什麼呀？」

一個諾諾的詢問聲，竇央頭也不抬的，「竇央！」

「你多大了啊？」

「十...咳咳...」

竇央聲音一噎，硬吞下差點嗆到氣管食物，一隻善解人意的手掌，輕輕的拍打著竇央的脊背。

順好氣的竇央，吐出一個八字，抬頭對旁邊的少女笑道：「謝謝！」

「不...不客氣！」那讓少女面紅心跳的秀氣笑容，讓她緊張的玩耍起手指。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對穿著打扮王齊明眼光很有一套，一身黑sè高領毛衣、褐sè西裝樣式尼龍褲打扮的竇央，完全褪去了臃腫青澀豆豆的形象，完全突出竇央完美的身材比例，讓人忽略掉矮小的個頭，打造出讓人一見面就覺的身材修長風流倜儻的秀氣少年。

在歐陽寰宇和吳小斌嫉妒的目光下，竇央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秦子笑說著話，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如果是以前，身邊坐著一位滿是青chūn氣息的靚麗少女，還不時用不加掩飾的直勾勾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的竇央，不提手足無措，也得手腳不自在，但現在，竇央自顧自的填著五臟廟，似乎當旁邊的青chūn少女不存在。

王齊明自得其樂的獻著殷勤，其他臉皮忒薄的青chūn少男少女們在或陌生或矜持的束縛下，有禮的圍成了一桌，你一句我一句，好似問答遊戲的無聊飯局。

忽視王齊明口中對女生除了美眉這一個詞的表達能力，除了一坐下便自顧自吃喝不止的竇央，沒個其他心思，微笑有禮的與她旁邊的少女相談如賓之外，吳小斌和歐陽寰宇彷彿為了完成某種使命，擺出一副假兮兮的笑容，與他們身邊的少女交談著。

前來聚餐的少女，除了王婷婷長的還算靚麗，身材姣好外，秦子笑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為了她加了不少分，嬌小的體型可愛十足，其他兩人卻是貌不驚人，體態微胖，不過在青chūn年華的支持下，只能說還能看的過去而已。

「京海大學律法系的在校應屆生！」

秦子笑驚嘆的全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連對著王婷婷口若懸河的王齊明也詫異的望了竇央一眼，能在京海大學本科院學習最吃香的律法系，這牛B上天的成績先前可沒聽竇央提起過。

「呵呵~！」

竇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她腦海中系統的幫助，別說京海大學最出名的律法系在校應屆生了，普通大學的本科生也就如此而已。

竇央的尷尬，被理解為謙虛，那雙腮紅嘟嘟的羞紅小臉蛋，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其他兩個心不在焉的少女眼前一亮，頓時找准了插入話題的機會，將竇央圍在了她們中間。

在全球也享有極大聲譽的京海大學，畢業證書有著極高的含金量，但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的分數門檻，令很多人折戟沉江，但，說到底，作為培養jīng英人才的大學類機構，也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之地，專註學術，研討發展，也是需要提高師資力量，擴展校園規劃，增加教學條件，這每一樣都離不開錢。有鑒於此種情況，京海大學除了自身擅長的學科系別，外設出各類學院，也屬於京海大學的教授範疇之內。

京海大學學院生應運而出，與在校生享受同樣的學習條件，同樣發放京海大學畢業證書，但，京海大學的管理者也不是白痴，任由沒經過淘篩的學院生敗壞了京海大學這個金字招牌，京海大學的學院生學分不修滿，是不會被發放畢業證書的，而且畢業證書上清楚的標明了京海大學附屬學院的稱謂。

儘管如此，京海大學的閃亮招牌，還是讓家長們趨之若鶩，學院生一年比一年增加，學校的收入也一年一年的隨之上揚。

家長笑了，學校笑了，大家都笑了，除了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的學生哭了。猶自沉重的學習壓力，毀滅了多少學生對大學生活的美好幻想。

512寢室的竇央是京海大學本身設置的律法系的在校生之外，王齊明是京海大學外語學院的，吳小斌是京海大學計算機工程學院的，歐陽寰宇是京海大學師範學院的。

得知竇央是在校生之後，飯桌上有禮融洽氛圍頓時變了，除了王婷婷的女生在王齊明的虎視眈眈中，還保持著矜持，其他作淑女狀的三名女生彷彿找到了突破口，對她們早已想勾搭一二的竇央嘰嘰喳喳個不停。

京海大學律法系的竇央，正常結業后，至少在國立律法機構中有一席之地，捧個摔不爛砸不壞的鐵飯碗，如果考上研究生，地方律法機構的頭頭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再幸運的被哪個知名教授看中提攜下，檢查廳、司法機關、jǐng察系統中有一個三杠一花的位置也是指rì可待，雖然律法系畢業的學生基本從事文職的工作，不具體負責落實政策，但也是不得了的事。

前途當是一片光明，且見竇央坐在座位上很少說話，除了回答秦子笑的好奇心一二外，只是默默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夾著菜，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條隙縫，被塞的鼓囊囊的腮幫子嚼吃不止，粉嘟嘟的小嘴砸吧砸吧中品嘗著鹹淡，好似一隻可愛的偷吃松鼠，文靜羞澀的樣子，秀氣可餐。

如果男人對秀sè可餐一詞光是欣賞的話，女人對秀sè可餐的東西除了欣賞，還要把玩一番。

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

在歐陽寰宇吳小斌幸災樂禍的眼神中，竇央只覺得耳邊有1千五隻鴨子在嘎嘎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