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思改變

從林有魚家出來，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半了。

王毅和高雨蓉一起走在安靜的林間小路上。

皎潔的月光從雲層中灑下來，透過稀疏的樹蔭，在女孩精緻如畫的側臉上抹上一層晶瑩。

「今天有魚很開心啊……我認識她那麼久，很少看到她那麼開心。」高雨蓉慢悠悠的道。

淡淡的幽香隨風從她身上飄過來，縈繞在王毅鼻尖，讓他不自覺回憶起午後的那個獨處的時光。

他心裡不自禁把林有魚和高雨蓉做對比。

林有魚更加溫柔體貼，而高雨蓉更加堅強獨立。

各有各的風格。

王毅在思考的時候，高雨蓉又說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王毅從無端幻想中驚醒過來，看向高雨蓉，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回答道:「三年了……」

「三年了啊……那你們豈不是從高一就認識了？」高雨蓉纖細眉毛微微顫抖，也看不出她具體心情，但王毅總感覺她心情一定不怎麼好。

「然後呢，你們同桌了三年？」

「額……緣分吧。」王毅下意識的道。

的確是緣分，畢竟高二就分班，能在一起，還一直同桌，王毅現在也覺得有點驚訝。

高雨蓉突然站住，身體轉過來，眼睛直視著他。

「王毅，你變了。」

「……」

王毅看著女孩，有點納悶。「你說什麼，我怎麼變了。」

嗯，也不對，從某方面來說他的確是變了。

該說這是女孩的直覺嗎？

不過，王毅可不相信高雨蓉真的知道他得到簽到面板的秘密。

高雨蓉不管他，自顧自說道，「最近你變了一個人似的，都不給我做家教了。」

王毅更加無語。

姑奶奶，我以前那是缺錢，當然恨不得天天家教，一天到晚貼著你。

但是現在我已經是有簽到面板的人了，我缺那點錢嗎？

不對。王毅忽然反應過來。

這豈不是承認自己是「有錢就變壞」的那種男人？

王毅是嗎？

好吧，他也覺得自己是。

不過這不重要。

「我都說了，我要準備高考。」王毅睜眼說瞎話。

高考？

見鬼去吧。

他是要當武者的男人。

「那你準備考哪所大學？」高雨蓉突然興緻起來。「江南第二軍校？嗯，以你的成績和武館高級學員資格，第一軍校也肯定沒問題。」

她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露出笑容。

「林有魚那丫頭，肯定上不了……不對，她可以考其他系。」

王毅看著女孩變化莫測，陰晴不定的臉蛋，心裡不明白她腦袋裡想什麼。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算是見識到了。

「你要考江南第一軍校？」王毅好奇的問。

他並沒有現在就告訴高雨蓉自己準備放棄高考，去參加「准武者考核」當武者的事情。

他感覺自己要是說了，恐怕麻煩很大。

高雨蓉抬頭瞥了王毅一眼，精緻的容顏在月光下格外嬌媚，有種動人的風采。

「你還沒跟我說，你考不考。」

高雨蓉並不是和王毅同一所高中……或者說，她上的好像是一所私立高等學校，甚至有老師專門一對一輔導課程，反正王毅是上不起的那種。

「我……」王毅猶豫一下，剛想把心裡話說出來。突然高雨蓉身上傳來手機鈴聲。

高雨蓉聽到那鈴聲，臉色突然陰沉下來。

她拿出那小巧精緻的手機接通，聲音很平靜的說道:「你找我有事。」

「蓉蓉，你現在在哪？」一個很溫柔優雅的女聲響起。

「我去參加同學生日，這你也要管？」

王毅微微側目，第一次看到高雨蓉語氣這麼冰冷這麼沖的樣子。

不過，聽內容，打電話的應該是她親近的人吧？

「……蓉蓉，我是你媽……」對面的女人沉默一下，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掉。

高雨蓉拿著手機的手垂下來，頭也微微垂著，長發遮住她的臉，王毅也看不清她表情，但是卻能感覺到她心情很差。

王毅心裡暗嘆，他以前也隱約知道高雨蓉和她母親關係似乎有些微妙，但從來沒有親眼看到她母親，卻不知道這對母女關係惡劣到這地步。

不過這是人家家事，就算王毅和高雨蓉關係親近，這時候也無法說什麼。

「王毅，陪我走走。」高雨蓉抬起頭。

「……」王毅望了望夜色，點點頭。

……

在清冷的街道上，兩個少年男女相伴走著，而背後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悄然跟隨。

高雨蓉看到王毅時不時回頭，平靜說了一句，「別看了。那是我媽派來跟著我的。」

王毅尷尬一笑，心裡卻想著也太光明正大了。

不過看高雨蓉樣子，似乎也習慣了。

王毅倒是奇怪，以高雨蓉母親對自己女兒緊張的程度，居然能讓他貼身教導快一年……不過想一想，這麼長時間，他也就前幾天才被高雨蓉邀請，第一次進她住處，以前就算關係混熟了，高雨蓉也從來不邀請他回家。

這麼想一想……還挺符合高雨蓉的性格。

就是不知道她媽怎麼樣？

王毅莫名想到這個問題。

兩人在夜風中走了一會，高雨蓉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突然前面出現一座燈光通明的建築，王毅這才發現自己和高雨蓉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區極限武館的大門口。

高雨蓉站在武館正門口，看著院牆裡那三棟奇異的銀白建築，突然說道:「王毅，我們進去練練。」

高雨蓉也是極限武館的學員，不過她只是中級學員，但是水準也接近高級學員。

但是因為條件好，有自己訓練設施，所以她很少過來。

「好。」王毅已經陪她到這裡了，當然毫不猶豫。

極限武館是二十四小時全天經營，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來這裡。

「滴！」在武館正門口刷了一下學員證，王毅和高雨蓉進入了武館院內。

武館院內的路上，草坪上，還有著稀稀落落的武館學員，他們都好奇的看著王毅和高雨蓉這對俊男美女。

不過看到王毅胸前的高級學員證，他們都是神色一凜，紛紛露出敬意，有的微微鞠躬。

高雨蓉也看到這一幕，看著身邊表情如常的黑髮少年。

風吹動他額前黑髮，露出那菱角分明的輪廓。

高雨蓉心裡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一嘆。

因為高雨蓉不是高級學員，所以兩人只能去中級學員大樓。

在專門的更衣室換好訓練用的衣服，兩人一起來到二樓訓練大廳。

在一處對抗擂台站定。

「不準動。」高雨蓉本來披散的頭髮已經挽起綁成馬尾，穿著白色練功服，雙手擺出經典出拳姿勢，冷清的開口。

「呼！」

隨後她一拳猛的朝一臉無奈的王毅打過來，帶出風聲。

蓬！砰！啪！啪……

接下來的場面，可以用單方面的拳打腳踢來形容……

王毅發現，高雨蓉今天火氣很大……

「明天你過來給我做家教。」

良久。

一切都平靜下來。

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頭髮黏在臉上的高雨蓉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隨後甩了甩手，嘴巴嫌棄似的咧起來。

「好疼，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