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誠邀入伙

后巫族歷2089年，五星勇者成功抵擋血海浩劫，血祖冥河隕落……

……

后巫族歷2091年，九黎之主正式建立巫神國度。

……

后巫族歷2093年，神農氏戰敗，併入巫神國度，神農炎帝不知去向。

后巫族歷2094年，有熊氏落敗，併入巫神國度。

……

后巫族歷2095年，巫神國度正式更名巫神帝國，蚩尤封號九黎魔帝……同年末，黑雪風暴出現。

……

后巫族歷2096年，巫神帝國與妖族天庭爆發第二次巫妖大戰，同年天妃應龍脫離妖族天庭。

……

后巫族歷2099年，第二次巫妖大戰爆發后三年，妖族天帝被九黎魔地斬與不周山上，妖族天庭落敗，殘兵退走西洲。m.

后巫族歷2100年，天妃應龍率有熊氏遺民在外海發現仙島瀛洲，定居。

……

后巫族歷2105年，黑雪風暴所帶來病毒導致大量強者元神衰退，為尋求治療黑雪病毒神葯，九黎魔帝孤身前往東勝神州後下落不明。

后巫族歷2109年，天崩，地裂，人禍……

……

后巫族歷2111年，道尊發現【蒼藍洞天】，以大神通將生命火種注入【蒼藍洞天】之中，正式開啟人族時代。

……

后巫族歷2115年，巫族時代，正式結束……

……

……

編年史通常只會紀錄大勢走向，並不會詳細地紀錄每一件事情的細節——或許編寫它的人能夠直到大量的細節，但顯然編寫者並不在這裡。

「……也就是說，【蒼藍洞天】開啟之後，就是接上【崑崙】大聯盟時代的啟始元年？」靜室之中，南小姐one沉吟道：「並且，【蒼藍洞天】發現的這些年來，異域戰場也一直都在演變，兩邊幾乎是同時在發展……」

澹臺大仙沉吟道：「現如今人族大聯盟的歷史，最早能夠追溯到一萬年前的大破滅時代……看來所謂的【大破滅】時代應該指的就是后巫族時代的黑雪風暴。只是不知道，這兩段歷史，究竟是因為我們在巫族時代的作為導致的，還是它本身就存在的。」

南小姐one道：「我想應該是後者，它們本就是存在的。兩端歷史，承上啟下，【蒼藍洞天】和現在的域外戰場，其實都可以說是巫族時代后的延續，只是走向不同，就像是兩個平行的世界，也正因為這樣，所謂的【時光界主】才能肆意地變動當時，而對【現在】的影響縮減到一個可控的範圍。」

大仙沉吟不語……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手頭上的天地二書又怎麼解釋？

難道，真的要等將人書頁找到了，天地人三書合一之後，才能夠真正地洞悉過去現在未來三世？

「話說，這位道尊究竟是誰啊？」

「不知道。」澹臺大仙搖搖頭，「不管是我們進入遺迹之前的歷史，還是進入遺迹之後再出來的歷史，我都不知道道尊的身份，唯一知道的是道尊開啟了人族的大修鍊時代，在萬年之前，道尊是萬法之源，現如今的天尊都要尊稱其一聲老師。」

南小姐one沉吟道：「后巫族時代最後才出現的【道尊】……后巫族時代是接我們結束了后羿部之後才展開的歷史，也就是說【道尊】也是我們【離開】之後才出現的人物？這黑雪風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樣子，是牟宗病毒，能夠將生靈感染異化，也就是現在域外戰場上，那些異變的類人生物的來源……也就會說？」

南小姐one忽然止住了嘴巴，面色古怪地看了眼澹臺大仙。

大仙苦笑一聲，「按照你的邏輯，域外戰場上的這些【異魔】……就是我們的祖祖祖先了唄。」

南小姐one安慰道：「其實都過了這麼久了，沒準那些異變的祖祖祖先都死光光了，現在的都只是當年被黑雪風暴感染的生靈的後代……和你們是同輩的啦！同輩打架嘛，不丟人。」

「我謝謝你的安慰哦？」澹臺大仙不禁翻了翻白眼。

南小姐one聳聳肩，隨後直接拉了拉靜室中的搖鈴。

澹臺平靜皺眉道：「你要做什麼？」

「客房服務。」南小姐one擺擺手道：「既然你我都無法改變現在已經改變的，當然是……乾飯？」

大仙沉默半響，才頗為在意道：「不知道天尊道場的伙食如何。」

她確實需要大量補充元氣了……

……

……

自將那本編年史翻完一遍之後，江起雲便呆坐在案桌之前……已經許久了。

太安靜了，天鵬有些不適，他試圖想要說些什麼，來讓【不破大哥】看起來正常一些，於是便硬著頭皮道：「大哥，按照這本編年史的說法……你說，我們這些能夠使用神通的巫族血脈，會不會就是【道尊】當年發現【蒼藍洞天】的時候，一同帶去的遺民？」

老江下意識地看向了天鵬。

天鵬道：「遺民之中，有部分人本身也擁有一些巫族血脈之類的……我說錯啦？」

江起雲冷不丁長長地吁了口氣，卻是苦笑，「誰也沒辦法說你是錯的，比較在本來的歷史當中，也沒有人知道神通血統的源頭究竟是什麼，更何況是這種詭變之後的歷史？」

天鵬想了想道：「其實…其實換一個角度來想，這也不是什麼特別壞的事情吧？」

老江皺了皺眉頭。

天鵬道：「你看啊，雖然很多東西都有了變化，但事實上，我們的身份，從前的許多經歷都沒有變化的啊？我是天鵬，鵬魔王家的少爺，我老爹對我態度冷漠……這都沒有改變不是？甚至還有人變好了，比如說澹臺家還因此多出了一尊大帝……你說這難道不是好事？也就趙無眠慘了點，聽說破產了……可這對我沒什麼影響啊？她家破產而已，又不是我家道中落不是？再說，大哥你在巫族時代補全了根基，還擁有了部分【日母】的力量，自身的修為真正地踏入了八階道法，這都是貨真價實的吧？大哥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我究竟在擔心什麼？

江起雲此時心中一怔……正如天鵬所說，他究竟在擔心什麼？

還像是從前一樣，擔憂著大聯盟的至暗時代的到來，擔心人族的滅亡，擔心至暗天魔的入侵嗎？

不……如果歷史因此而改變，如果黑雪風暴的爆發是在域外戰場，而不是在【蒼藍洞天】之中，是否也就意味著十年後的至暗時代不會發生？

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重生】歸來，究竟是至暗時代一直壓在頭頂上，壓迫著自己喘不過氣來舒服，還是至暗時代不會出現，歷史軌跡偏向更好的未來舒服？

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苦大仇深？

仇恨，是因為已經發生的絕望……但在這逆轉回來的時代里，那些仇恨並未發生啊……

「大…大哥？」

「天鵬謝謝你。」老江此時卻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了一口渾濁之氣，整個人竟是變得神清氣爽似的，「一言驚醒夢中人！」

「不是，大哥，你看你身上冒出的好多灰濛濛的氣息……好詭異！」

江起雲怔了怔，只見體內此時有些灰濛濛的氣息散失了出來，但他並未感覺到不適，反而是念頭愈發的通透，他沉吟道：「我感覺壓力少了許多，太清天尊說讓我們在這裡洗滌身上的因果……這個靜室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自從進入之後，我就一直有種【心如止水】般的感覺……你也別說話了，專心地打坐吧，沒準會有收穫。」

「知道。」天鵬點點頭，他覺得不破大哥超有學問的，人又超講義氣！

不久之後，天鵬便進入了入定狀態。

江起雲緩緩地吁了口氣，手掌按在了編年史上，喃喃自語道：「如果是一個不走入至暗的時代……也許，是一件好事呢。」

……

……

道場深處……大殿之上。

小洛SIR冷不丁地將無眉少年雕好的放在地上的雕像拿起，隨意地打量著。

「【洛神】聖地？」他緩緩說道：「就是【崑崙】當時分配給我的那個地方嗎……看來這次的遺迹探索，花費了不少時間。」

無眉少年擺了擺手道：「前後的變動太大，讓這點時間看起來並沒有意義。不過你非要知道大概的話……以我個人的感覺來看，大概也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

這少年說是三四個月時間，大概是不會出錯的。

這不是時間流速的問題，而是最後它們歸來的時候，用的是【平天】集團製造的傳送法法陣……恐怕多少是也因為法陣自身誤差的原因。

當然，無眉少年將所有人都先行截留到了域外戰場之中，或許也有部分的關係。

小洛SIR想了想道：「莪的那些眷屬還好嗎。」

「你新晉聖皇，便位列聖皇榜第三，那群女娃娃都是你的眷屬，誰敢不給面子？再說妖境當時為了祝賀，將陳塘關歸還大聯盟，這些都沒有變動過，你是對大聯盟有大功勞的。」無眉少年輕笑了聲：「況且，你當時晉陞聖皇，多方都給你拋出了橄欖枝，只是你並沒有給出意向，所以各方都不會輕易得失。這樣說吧，就是基於你這種曖昧的態度，才讓你的眷屬們這段時間在【崑崙】之中混的漁魚得水，不過也要她們本身擅長交際才行。這不，這次贊助協會齣電影，也是為了提升【洛神】聖地的知名度唄。」

那是一群從小就被訓練作為鼎爐的女子，不長袖善舞就有鬼了。

小洛SIR此時微微一笑，他從巫族時代回來，以這樣作為契入點倒也算是新鮮……他冷不丁打量著無眉少年，好奇問道：「那位閣下呢？」

「我？」無眉少年隨意一笑：「我有什麼。」

「你在整個大聯盟，甚至整個【蒼藍洞天】之中，又是扮演的角色呢？」

無眉少年卻反問道：「【最後的守護者】？【天理的維繫者】？道尊消失之後的【留守兒童】？你說，我究竟是什麼角色？」

「道尊是誰。」小洛SIR直接問道。

「養育我們長大的人。」無眉少年道：「我們，我，島上釣魚的那個，還有真正執掌【崑崙】牛耳的那個，大聯盟的人族喜歡稱呼我們為【三清天尊】。」

小洛SIR搖搖頭道：「你們不需要養育。」

「話不能這樣說。」無眉少年卻道：「我們雖然生而知之，但也是一個從小到大的過程，吃喝拉撒避免不了，如果沒有人照顧，難道要讓一歲的我去給八個月大的上清換尿布？」

小洛SIR有些被他逗樂了，微微一笑道：「所以，真正的【道尊】，其實是你們三個……對嗎。」

無眉少年隨意一擺手，「我們當時太弱小了……誰又會去相信一個幾歲大的黃毛小兒的話？那天晚上，玉清剛剛尿完了床，一個激靈便計上心來說，我們需要一個代理人，後來就有了所謂的【道尊】。我們仨合起來，便是【道尊】境。但是【道尊】境有些問題，我們不方便長時間維持。」

「為何。」

無眉少年只是搖了搖頭，但手指指天，「這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那種感覺，讓我們很不舒服。」

「需要我做什麼些什麼嗎。」小洛SIR冷不丁道，「閣下將我們截留到此，想必還另有隱情吧？」

無眉少年道：「一方面，確實是為了洗滌他們身上的因果，還有就是，關於【蒼藍洞天】與域外戰場的真相，絕對不能向外公布。讓你們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你們意識到這一點，我會對你們每一個人都下達封口的咒令。」

「既然要下封口令，又何必與我說這麼多。」小洛SIR淡然道。

「他們當然沒問題。」無眉少年聳聳肩，「關鍵是你……天道聖皇，還不止你的全部吧？」

小洛SIR眨了眨眼睛道：「我還是火雲總局的五階執法者。」

無眉少年怔了怔，旋即忍俊不禁似的，捧腹笑了起來，「真有趣，我還在想如果你是個嚴肅的傢伙，那麼就讓玉清來與你談好了……現在，感覺就算是我，也能和你繼續聊下去。」

小洛SIR不予置否。

無眉少年吁了口氣，擦了擦眼汁，「這麼說吧，我們仨並沒有把握單一對你完成封口咒令，但讓我們合成【道尊】境又太過麻煩，所以我們決定拉你入伙。」

「願聞其詳。」

無眉少年道：「【蒼藍洞天】的事情，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簡答，它有著許多的隱患，比方說被你…應該是你吧？總之，這次之後【時光界主】確實是涼了，所以我們一致認為，是可以算你頭上的。一個能夠將【時光界主】搞死的人，足與我們並肩，解決別的隱患。」

「還有很多隱患嗎。」小洛SIR淡然道。

「有。」無眉少年道：「其一，【凈土】裡面有一個傢伙，和我們一樣，也是生而知之的，而且我們一直都不清楚那傢伙背地裡想要做些什麼，但危險。」

「其二，根據我們的探查，【時光界主】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伙人……它至少應該還有一個或以上的同謀，但目前我們能夠鎖定同謀身份的人有限，並不能確定具體是誰。」

「其三，【蒼藍】洞天開啟的初期，曾經出現了一個名為【帝辛】的天魔，被我們一同設計引入了域外戰場之後，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將其殺死……又或者，還沒有完全殺死，玉清推測，【帝辛】很有可能已經在大聯盟之中進行了奪舍。」

小洛SIR不動聲色道：「你們…只是你們三個？」

無眉少年搖頭道：「我們，凈土的，斜月山的，妖皇宮的老傢伙還有五庄觀的，以及眾多大帝甚至聖皇……這是一次幾乎聯合【蒼藍洞天】所有力量的超大型行動。天魔【帝辛】之強大，不講道理。」

「你們最後，不還是將它擊殺了嗎。」小洛SIR淡然道。

「殺是殺了，但我們也傷亡很重。」無眉少年搖搖頭，「而且，最後還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什麼感覺。」

「一拳打空的感覺。」無眉少年想了想道：「銀色的光…突然出現的，我也不確定。」

小洛SIR點點頭，沉吟道：「三個隱患。」

「本來是這三個，但現在卻變成五個……多了兩個。」無眉少年嘆了口氣道：「雖說你們將【時光界主】搞死了，但也正因為如此，導致域外戰場的歷史無法修正，讓域外戰場巫族時代結束后的萬年歷史當中，多出來了兩個隱患。其中一個，就是血海。五星勇者消滅了血祖之後，血海誕生了血海女王。當初血海女王是不參戰的態度，萬年以來，她從不曾出現過，但最近在【白鋼之城】有傳來一些發現，疑似是血海血印重現。」

「最後一個隱患……」小洛SIR沉吟道：「異域戰場的本身？」

無眉少年雙手一攤，「【時光界主】還在的時候，異域戰場充其量只是【蒼藍】的一個狩獵場，雖然危險，但不成氣候……但現在不同，異域戰場的強大，不比【蒼藍洞天】弱小。在過去的萬年之中，被黑雪病毒感染的生靈，經過漫長的進化與演變之後，已經催生出了一個龐大的文明……這些異種甚至還復辟了巫神帝國，甚至將曾經的九黎魔帝蚩尤奉為唯一的【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