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求助

科文並不知道路西法又弄了什麼小把戲，他在忙著看房。

私人管家的工作很有效率，上午剛剛安排了工作，當天傍晚的時候，對方就將一疊詳細的資料送來了科文面前。

第二天，科文在那位女管家的帶領下，開始坐著酒店的車在整個城市裡到處看房。

排除了公寓式建築，又排除了單層的店面，看了十多個房子，科文最終在『威爾謝大道』找到了合適的目標。

沒錯，就是比弗利山莊下的那條購物天堂街道。

那是一棟三層小樓，位置並沒有坐落在街道邊緣，而是在那些專賣店的更後方區域。

在其他人看來，這棟小樓的位置很不理想，根本享受不到人流的光顧。

但對科文來說卻是正好。

不在街邊，正好可以讓他一邊享受人間的煙火氣、一邊還能得到清凈。

這讓他能夠進退自如。

想熱鬧了，走幾步就是最繁華的大街；想安靜了，只需回到樓里把門一關。

因此科文根本不在意那每年上百萬的租金。

他和房東簽下了合同，直接簽了三年的租約，並一次性將租金全部付清。

這避免了房東亂漲房租，而且三年之後的經濟動蕩時期，科文也可以直接從那個玩股票的房東手裡將房子低價買下來。

合同什麼的都由那個女管家和律師代為處理，科文只需簽字就好。

將房子的事情忙完，科文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愉快地給女管家結了賬，並給了對方一個好評，科文心情不錯地叫了一桌菜，坐在陽台上面一邊欣賞夜景一邊品嘗了起來。

不過電話鈴聲卻打斷了他的享受。

科文訝然。

拿起手機之後根本不用看來電顯示，因為買了手機之後裡面只儲存了一個號碼。

將還是彩屏的手機接通，科文疑惑地問道：「安琪拉？這麼晚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抱歉奎因先生！」

安琪拉的語氣有些急促：「那天在酒吧的時候，你和我說了一些神學，不止埃及和北歐神系，你也說了一些希臘神系和天堂的事情。」

「沒錯。」科文回應道：「需要什麼幫助嗎？」

「是的！」

安琪拉期待地問道：「你對新約聖經有多少了解？其中的『哥林多書』你知道嗎？」

「哥林多書？」

科文並不知道聖經中都寫了什麼，他從未接觸過。

不過既然他和安琪拉算是有緣，那麼不妨便幫助對方一下。

於是科文對電話說道：「稍等兩分鐘，我去查查資料。」

「好的，打攪你了。」安琪拉歉意地回應。

科文暫時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隨後他端正了身姿，抬起雙手掐了個法印。

「哥林多書。」

科文輕聲吟誦了這個名詞。

他的聲音並未傳於外界，反而彷彿直接沒入了另外一片空間。

下一刻，一股微風突然吹起。

空氣中的塵埃開始自動匯聚，沒多久，一本黑色封面的書籍便在科文面前匯聚而成。

這是科文從這個世界的時光長河當中撈出來的。

抬手接下書籍，科文重新拿起電話說道：「安琪拉，你繼續說吧，我已經將『哥林多書』找了出來。」

「謝謝你奎因，不過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安琪拉深吸口氣，隨後說道：「奎因，你知道『哥林多書』的第十七章都講述了什麼嗎？」

「你問他也是白問。」

這時，電話對面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世間的『哥林多下卷』只有十三章，所以還是由我來詢問一些專業人士吧。」

「抱歉奎因，旁邊是我一位朋友，請你不要介意。」

安琪拉向科文道歉，而後，她語氣也有些後悔地說道：「打攪你了，請看一下你手中的『哥林多書信』有多少章吧。」

「好。」

科文應聲並翻開了書籍，看了眼目錄，他翹了下嘴角說道：「看來我還是能夠幫到你的，安琪拉，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手裡的『哥林多書』是完整的，后卷一共有二十一章。」

「真的嗎？！」安琪拉錯愕驚喜。

「沒錯。」科文問道：「那麼，你想要了解第十七章的內容對嗎？」

「是的奎因！」安琪拉立即說道：「能拜託你念一下內容嗎？」

「好的。」

科文看向書頁：「標題是子之罪定會超越父之罪，瑪門對他父親的規矩不厭其煩，他渴望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王國，充滿血與火的王國。」

「怎麼做？！」

男人的聲音突然略顯急切地響起，聲音很大，顯然是搶過了電話。

科文由此而停頓了一下，他知道對面的男人就是康斯坦丁，此時正幫助調查安琪拉妹妹的死亡原因。

「嗨，奎因對嗎？你還在嗎？」

沒有聽見科文繼續念誦，康斯坦丁不由呼喚了起來，顯得十分焦急。

「是的我在。」科文回應。

「聽著奎因先生。」康斯坦丁嚴肅說道：「幫忙越過那些沒用的信息，立即在上面找找看，看上面有沒有講述瑪門將會使用什麼方式建立它的王國！」

「好。」

科文應聲，並在書籍中找了找，他很快找到了相關的描述。

於是科文直接說道：「這上面說，瑪門會降臨人間，創造屬於他自己的地獄。他首先要附身於一個非常強大的靈媒，但這還不夠，它還需要一位神明的幫助。」

「神明？！」康斯坦丁立即問道：「哪個神明？！上帝嗎？！怎麼幫助它？！」

「上面沒寫。」

科文回答道：「只是有一個畫著天使的插圖，天使正使用利器準備剖開靈媒的肚子。」

「哦找到了。」

科文發現了後面的描寫，接著說道：「是上帝，但不是上帝本人，只需要使用帶有上帝氣息的神……器……」

聲音變得斷續，科文皺起了雙眉，因為他面前的菜品當中突然鑽出了一隻飛蠅。

飛蠅的個頭很大，近乎有指甲蓋大小，並且還不止一隻。

第一隻從菜品下鑽出之後，又有更多的飛蠅鑽了出來。

很快，科文面前的餐桌便徹底被一層飛蠅所鋪滿。

讓密集症者尖叫的飛蠅嗡嗡地震動著翅膀，如果不是科文用魔力壓制了一下，此時恐怕早就飛得到處都是了。

此時，電話對面的康斯坦丁也聽到了飛蠅的聲音。

他沉默了一下，繼而立即提高音量問道：「奎因？！你那邊發生了什麼？！」

「很有趣……」

科文的眼神變得有些危險，他戲謔地挑著眉角說道：「你相信嗎？從一個菜盤當中竟然可以鑽出鋪滿了整張餐桌的飛蠅。」

「飛……」

康斯坦丁瞬間想到了什麼，他立即大聲提醒：「快逃！！逃去有人煙的地方！快！！！」

科文這次不再回應，他勾著嘴角掛斷了電話，並轉頭向卧室中看去。

透過落地窗，科文看到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出現在了卧室裡面，正毫不客套地坐在床上，一邊用手翻著一枚硬幣，一邊笑眯眯地看著陽台這邊。

科文和對方對上了視線，他沒有動彈，繼續坐在椅子上思索著該把這隻魔鬼擺成什麼形狀。

而科文的不為所動，也終於讓卧室里的魔鬼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向餐桌上那些無法起飛的蠅蟲看了看，臉上的玩味終於漸漸消失不見。

眯著雙眼起身，魔鬼邁步過來了陽台。

他打量著科文沉聲問道：「驅魔人？從未見過的面孔，你是屬於哪一支的？」

「你是誰？」

科文反問，並輕輕擺了下手，令桌面上的蠅蟲全部化作了飛灰消失。

不過看著重新露出來的飯菜有些膈應，科文再次揮手，令飯菜連帶整張桌子一起消失不見。

這令魔鬼的瞳孔微縮。

向因為桌子消失而漂浮在科文面前的『哥林多書』看了一眼，魔鬼色厲內荏地說道：「聽著！不管你是誰！但我勸你少管閑事！這裡的事情很複雜！後果你承擔不起！」

「而且你最好把那本書交給我！你的念讀、已經引起了許多存在的注意！」

「哦？」

科文看了看面前飄著的『哥林多書』，他笑了。

重新看向魔鬼，科文饒有興緻地問道：「這本書難道有什麼特別嗎？」

魔鬼當然不會回答。

然而，他的嘴巴卻不由自主地張開：「這似乎是已經消失了的原本，上面有很多可以讓我們打破約定的辦法、你對我做了什麼！！！」

「原來如此。」

科文恍然，隨後他翹起了二郎腿，並向魔鬼露出了極度危險的笑容。

……

吱——

一輛黑色廂車急停在了洲際酒店的門口。

康斯坦丁和安琪拉從車內衝出，並快步跑進了酒店大堂。

「皮瑞爾德！你確定科文·奎因是在這個酒店嗎？」

疾行間，安琪拉向電話對面凝重說道：「你要知道，一旦信息出錯！我們可能會錯失拯救一位無辜的機會！」

「相信我探長。」電話對面的警員說道：「我檢索了整座城市的信息，整個洛杉磯裡面就只有一個叫科文·奎因的，他最近的登記的信息就在洲際酒店裡面。」

「好！隨時等我聯繫！」安琪拉回應一句並掛斷了電話。

她向前台出示了探長證件，很快得到了科文的房間號碼。

來不及讓前台領路，安琪拉要了房卡之後，立即和康斯坦丁沖向了電梯。

電梯的上升彷彿變成了煎熬，片刻之後，電梯終於停在了三十樓。

兩人立即衝出電梯，並很快找到了科文的房間。

滋！

刷卡開啟了房門，安琪拉舉著手槍第一個衝進了房間，而康斯坦丁則抓著一瓶聖水緊隨其後。

然而衝進房間之後，安琪拉和康斯坦丁卻看著眼前的畫面愣住了。

「嗨安琪拉。」

陽台，科文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左手托著茶杯托，右手捏著杯把，並『滋溜』地喝了口咖啡。

打過招呼后，科文語氣不滿地向面前的魔鬼呵斥：「別走神！繼續！」

「是、是！」

魔鬼連忙哆嗦著回應。

他跪在科文面前，用雙手將『哥林多書』舉在頭頂，按著吩咐小心地翻了張書頁以供科文繼續看書。

這時，安琪拉和康斯坦丁終於回過了神。

他們眼神異樣無比地打量著魔鬼。

看著魔鬼那一半人臉一半鬼臉的模樣，看著魔鬼那鼻青臉腫、甚至傷口流膿的形象。

一時間，安琪拉和康斯坦丁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還是康斯坦丁最先出了聲，因為他認出了魔鬼。

「巴爾薩澤？」

康斯坦丁移動了一下腳步，探著身子看了看魔鬼的正臉，好不容易才從對方那僅剩半張的人臉上將其認了出來。

聞言，名叫巴爾薩澤的魔鬼沒敢應聲。

他甚至都沒敢動彈，只是偷偷向正在繼續看書的科文瞥了一眼。

待發現科文的目光已經移動到了書頁末尾，巴爾薩澤連忙伸手將書翻到了下一頁。

「嗤、呵、呵呵……」

康斯坦丁沒忍住，他笑了出來。

眼神異樣地向科文看了一下，隨後康斯坦丁諷刺地對巴爾薩澤說道：「你個雜碎，似乎被收拾得很慘吶。」

巴爾薩澤眼球轉動，向康斯坦丁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過他又瞬間收回視線，再次小心翼翼地偷看科文，眼見科文的注意力仍在書上，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奎因？」

這時，安琪拉也終於從恍惚當中清醒了過來。

她聞著滿屋子的刺鼻硫磺味道，將手槍對準著巴爾薩澤走向科文。

「你也是驅魔人嗎？」安琪拉語氣複雜地問道：「他就是襲擊你的惡魔？」

「是魔鬼！」康斯坦丁在旁邊糾正了一下。

科文也終於將視線從書本上移開。

他看向了安琪拉，並微笑著說道：「是的，我也算是個驅魔人吧，過段時間我就會開始營業，專門提供一些超凡方面的諮詢。」

「你為什麼不直接宰了它？」

康斯坦丁在一旁插話，他蹙眉對科文說道：「還有，你是哪一支的？你這行事手段怎麼一股惡魔的風格。」

「只是廢物利用而已。」

科文向『哥林多書』指了一下：「這傢伙讓我沒了讀書的桌子，所以我讓它成為了我的書架。」

聞言，康斯坦丁再次將科文打量了一番，隨後說道：「能把它先借給我一會么？」

「是的，奎因，莪們需要問一些事情！」

安琪拉繼續用槍指著魔鬼，並附和著說道：「那天我和你說過，我懷疑我的妹妹是死於一場謀殺！現在我找到了證據！雖然……」

想到科文也是超凡人士，安琪拉省去了解說，直接說道：「據我和康斯坦丁的調查，我妹妹的死應該就和瑪門有關！」

「這隻雜碎『蟲魔』曾經襲擊警告過我！」

康斯坦丁補充道：「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不過……」

露出懷疑的神色，康斯坦丁打量著科文問道：「他又是因為什麼而過來襲擊你的？」

「是因為這本書。」

科文再次指了下『哥林多書』說道：「他說我這本書可能是原本，裡面有不少能夠讓他們降臨人間的儀式，我看了看，確實挺有意思的。」

「你說書是原本？！」康斯坦丁震驚。

他立即向魔鬼問道：「巴爾薩澤？你確定？！」

巴爾薩澤向科文投去了請示的目光，見科文沒有拒絕，他這才老實地回答道：「即使不是原本、也是第一批的抄卷，因為他、大人念誦了書籍的內容，從而引發了書籍的力量，令我被吸引了過來。」

「所以瑪門的事情是真的了？！」

康斯坦丁邁步上前，他俯身盯著巴爾薩澤質問：「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

巴爾薩澤看向科文，見到科文那副同樣想要了解的神色之後，他頓時既為難又恐懼地搖頭：「不！我不能說！我會死的！」

「哈！」康斯坦丁嗤笑：「你會害怕死亡？怎麼？害怕回到地獄之後再也無法出來？」

「不！小子！你什麼都不懂！」

巴爾薩澤急躁地說道：「那是比死回地獄還要更加恐怖的後果！」

「我覺得你會告訴我的！」

康斯坦丁直起了身子，他向科文說道：「二十美元怎麼樣？買你的這張『桌子』，因為被我審訊過後，它可能無法供你繼續使用了。」

「行。」

科文配合著進行侮辱：「我正嫌棄他有礙觀瞻呢。」

「你！」巴爾薩澤羞憤。

「嗯？」科文眼神一瞥。

「不！大人！」巴爾薩澤的膽氣在科文的發聲當中瞬間消失。

他惶急地說道：「大人！你們不能這樣！我發誓！我真的不能說！那會讓我徹底死亡的！」

「聽著雜碎！」

康斯坦丁從懷中掏出一小本聖經，又給手上套了一條有著十字架的手鏈。

他上前來到巴爾薩澤的面前，翻開聖經威脅道：「你如果坦白的話只是『可能』會死！可如果你選擇不說，那我一定讓你立即就死！」

「你害怕徹底死亡對么？」

康斯坦丁擺出一副殘忍的神色：「我沒能力追去地獄徹底殺死你，但我會超度你！我會把你超度去天堂！」

重新俯下身子，康斯坦丁盯著巴爾薩澤的雙眼恨聲說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天堂里出現了一隻魔鬼，你能夠想象到你的受歡迎程度！」

說著，康斯坦丁將手指在舌尖上沾濕，隨後將聖經翻了幾頁。

不給巴爾薩澤說話的機會，康斯坦丁在胸口上畫了個十字架，隨即張開纏著手鏈的右手對準了魔鬼的臉龐。

「原主憐憫你，寬恕你所有的罪孽……」

康斯坦丁開始動作誇張地念起了禱言。

在科文的感知中，康斯坦丁的身上沒有任何法力，周圍也沒有出現任何波動。

但巴爾薩澤卻表現得十分恐懼。

對方好像把自己催眠了，催眠成了自己正在遭受酷刑的模樣。

隨著康斯坦丁的祈禱，巴爾薩澤既痛苦又緊張。

這令科文直在心中搖頭。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超凡者們簡直太沒檔次了，弱點被克製得太過嚴重。

巴爾薩澤這隻蟲魔、它幾乎能夠掀起毀滅一座城市的災難，可僅僅面對毫無超凡力量的祈禱，就表現得如此不堪。

這時，康斯坦丁的祈禱已經來到了末尾。

他高舉右臂仰望上空，並拉長了音調大聲呼喊：「阿——門！」

「住手——」

巴爾薩澤徹底在恐懼中崩潰了。

他急忙大聲喊道：「是血！！！」

「是什麼？！」康斯坦丁立即俯身喝問。

「血！上帝的血！」巴爾薩澤崩潰喊叫：「哥林多書里的內容是真的！瑪門想要降臨人間！他已經找到了能夠幫助他降臨的神器！那是沾有上帝之血的褻瀆之物！」

「那還有神明呢？」

科文明知故問，想要提前將『加百列』的身份揭露出來。

他插話向巴爾薩澤問道：「書裡面說了，還必須得有一位神明親自出手幫忙，所以那個和瑪門一起共謀的神明是誰？」

「不！」巴爾薩澤惶恐地連連搖頭：「我不能說！大人請您放過我！大人！大人！」

后兩聲大人並非呼喚科文，巴爾薩澤轉頭向著陽台外面惶恐大喊：「大人救救我！我已經完成了您交給我的任務！這個女人已經被我引了出來！她已經恢復了靈媒的力量！！」

「我？」安琪拉錯愕。

「不好！！！」

康斯坦丁反應了過來，他立即向安琪拉衝去，同時將手伸向了懷裡，準備掏出什麼能夠保護安琪拉的東西。

但他的動作慢了一步。

錯愕中的安琪拉突然向後踉蹌了一步，她茫然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下一瞬，彷彿有無形的繩索套在了安琪拉的身上，令其身軀陡然彎折，並急速飛出了陽台，向夜空中的遠方飛走。

「安琪拉！」

康斯坦丁大驚，他追了兩步，卻只能在陽台駐足，無力地注視著安琪拉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當中。

而科文的面色則十分不好。

他被偷襲了。

一股能夠將『阿斯加德人』那種體質碾成碎肉的力量落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他一瞬間便將那股力量驅除，但安琪拉卻已經被人掠走。

「大人！」

這時，巴爾薩澤反應了過來，他急忙向樓外呼喊：「大人還有我！救救我！」

「呱噪！」

科文沉著臉從椅子中站了起來。

厭煩地一揮手，將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了巴爾薩澤的身上。

這令巴爾薩澤的求救聲驟然中斷，整個身軀瞬間爍滅著化作了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