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一家歡喜一家愁

第317章。 一家歡喜一家愁

副職的劉局,就像老謀深算的草原孤狼,時刻的等著獵物出現,他不會以身犯險,也不會硬碰硬……

熬一熬就到站的他,等待著虎豹受傷落單,他才會挺身而出,一舉拿下!

政治都像一個斗獸場,不是拼的體魄,而是講究的分寸。

分寸拿捏要恰到好處,太過激進,會引火燒身,太過躲避,會被人遺忘,畢竟他還是二把手,他既要有肉吃,還不想沾染血腥……

這就是為官之道,講究平衡與策略

放走「孫少平」后,他心底的那盤大棋,又平添了一枚棋子,只要手裡有牌,那就不怕風雨交加。

他來到審訊室,示意其餘人員都離開,點燃了手中的紅塔香煙,凝視了半晌,沉吟道:

「年輕人!

人生的路不好走,該低頭時要低頭,該讓步時需讓步,只有受得住委屈,才成得了大器……

只有經得住考驗,才贏得了尊嚴,寸步不讓,反會節節失守,意氣之爭,只會適得其反,沒有人會一路順暢,只要心存感恩,懂得捨己為人,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

萎靡不振的「破爛張」,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他聽懂了言外之意,和弦外之音!

「局長,我明白……」

很多事情,都像魚和水,貓和鼠的關係,微妙平衡,清澈的湖面,要是沒有魚躍鳶飛,只是一潭死水,路面要是看不見老鼠,貓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打擊盜掘古墓葬的幹警,要是沒有了盜墓賊,這個隊伍,便不復存在了。

扒手的電話本里,一定有片警的手機號碼,不該偷的,只要指令下達,十分鐘內,都會如數奉還……

這就是遊戲的規則,不接受反駁!

劉局遞給了他一根煙,親自為其點燃,頗有深意的拍了一下他的肩: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盡覺春生、

千紅萬紫安排著,只待新雷第一聲、」

破爛張不由重新審視,他上下打量著眼前之人,心裡也在反覆揣度:「這是誘導?還是指路?」

顯然他選擇了後者:「劉局,雖然你我素無往來,我只想表明一點,我這人念好,記情……」

「唉!你還是有些稚嫩,你只要記住一句老話,智者示誠,這便夠了!

我希望你能理解話中的真諦,並非浮於表面。」

劉局掐滅了煙頭,轉身走出了審訊室,他示意審訊人員,繼續嚴審….

女幹警冷著臉,面若寒霜的走進了審訊室:「我不想再跟你費口舌,你的買家選擇了明澤保身,還有「土行孫」,也已經交代了…

現在就看你的表現,是選擇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土行孫」你到底認不認識?」

「我坦白!」

劉副局長在監控視頻的另一頭,當他聽到了「破爛張」這句「坦白」后,不免有些失望,在他眼裡,這也是一個人選,自己的棋盤,既要有下河摸魚的勇士,又要有在岸邊擺攤售賣的商販,二者缺一不可……

「好!」

女幹警叫了一聲好,她的眼中,似乎閃現出了一抹光芒:「那你就說吧。」

「玉蟬是我從地攤買的,花了五百,「土行孫」我沒聽過,「孫行者」倒是看過……

我跟你講,我最喜歡三打白骨精那段戲碼。」

氣的女警官柳眉倒豎,差點爆了一句粗口,強壓著怒火,指著他的鼻子怒道:「我最後問你一句,「土行孫」你認不認識?」

「警官您息怒!」破爛張嬉皮笑臉地安撫了一句:「報告政府我想起來了,您說的是「土行孫」啊,我記差了,那不是西遊記里的人物!

那是封神榜里的角色,雖然他矮矮瘦瘦的,但是人家的婆娘卻漂亮至極,就像警官您一樣婀娜……」

「你也太放肆啦,目無法紀,污言穢語,公然挑釁政府的公職人員,我看你是不想活啦!」

女幹警被他氣的一時間語無倫次,但又轉怒為喜:「哼哼

不用你表演,有你哭的時候,你所有的財產,都會被扣押查封,只要涉嫌夠級的文物,一律充公……」

話音未落,牆壁上的掛鐘突然掉落,啪的一聲,所有人都為之一怔,破爛張面如死灰,冷冷的凝視著女幹警,就像凝視深淵一樣!

眼底充滿了血絲,他畢竟是一個人,畏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咬破了嘴唇,吐出了一口鮮血……

劉局盯著監控屏幕,卻淡淡一笑:「看來我沒有看錯人。」

說出同樣一句話的還有「岡本健次郎」,他通過關係,打探到了事情的進展,篤定了「耗子」所言非虛…

那點錢財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有著更深一層打算,那就是把「破爛張」,打入地獄,然後在找尋佛頭!

大唐佛頭在他眼中,那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他的心裡,萌生了更可怕的念頭…

此時的「陳有志」也沒閑著,安排工人從新裝修店面,大有堂煥然一新,外部結構也做了整體改造,格局與空間更合理化。

在他眼裡,只要壓過勝德堂一頭,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反覆無常的「疤瘌眼」,駐足在勝德堂門口,陰森冷笑:

「我呸……」

「韓哥,看來以後再無破爛張啦。」曲老六望著天空,幸災一笑。

「耗子」坐在廖小傑的茶樓里,跟他講訴著大墓編鐘的傳奇故事,兩人諱莫如深的鄙視「勝德堂」的倒台。

此時的「小卒齋」內,迎來了開業后的第一樁買賣。

「陳掌柜,您給掌掌眼,都說我收了一件贗品,您是行家,給評評理……」

老古玩人,都講究個論資排輩,一位面熟的同行來到小卒齋,拿來了一件白玉小渣斗。

「道了去」上手一看,就是一喜,春風得意的他,雖然人品不敢恭維,但看雜項的眼力,卻頗有建樹:

「都是行里人,哪有什麼掌眼之說,您是要轉手…?

還是逗逗悶子?」

來人略帶不悅:「哪裡話,現在的行情不好,我也沒有店面,問了幾家,都說這物件有問題,掌眼無非是個託詞,您看看喜不喜歡,要是價格合適,只要不賠就行……」

「道了去」轉了轉眼珠,又看了看渣斗,狐疑的神色一掃而空,想必此人是個棒槌:

「東西倒是有一眼,但就是……」

「陳老闆,您就有話直說吧,我這個人性子急。」

「唉!這物件是個渣斗,吐痰的物件,不上價啊,在者來說,我看這工藝也像機工,太過於規整了,你想想,古人制玉,都是坨工,哪能這麼細膩。」

來人嘆了一聲:「算我認栽,一萬五在下面收的,本錢您留不?」

「道了去」恨不得把錢砸他臉上,趕快讓他走人,但還不能操之過急,洋裝無奈道:「老哥您也知道,現在的行情不好,一個新仿的物件,誰會花大錢留啊……」

說完把渣斗推了回去,他是演了一出欲擒故縱,看出了來人不懂行情,馬眼睛一個,既然把漏送到了眼前,那就把價格壓到底。

「我是急性子,您給口價,我認為行就賣,不行我拿東西走人。」

「八千!」道了去訕訕道。

「一萬!啥也別說了,我認賠五千。」

陳小偉一拍桌子:「成交!小寶給客人拿錢。不滿您說,您是本店的第一位客人,無論怎樣,都是喜事,咱們來日方長。」

來人接過現金,恭維道:「就沖您這份爽快勁,得嘞,日後有好物件,一準拿您這來。」

當客人走後,陳小偉高興的手舞足蹈:「小寶,今天哥高興,晚上咱倆涮羊肉去。」

「偉哥萬歲……」

「小犢子,在他媽這麼叫我,我扣你工資。」

兩人嬉笑打鬧,陳小偉看著手中的白玉渣斗,喜笑顏開:「哥們看來真是時來運轉了,開門就撿漏,好兆頭。」

這是一件清代中期,白玉的小渣斗,高9.2公分,其形為仿商周青銅器尊。

此件渣斗是白玉整雕,口呈喇叭狀外撇,中身鼓腹,底部則圓底,並向內微縮,玉質瑩潤細膩,色澤白皙透亮,手感溫潤,外形小巧玲瓏,細緻可愛,器興典雅,料工俱佳。

他望著這件白玉雅器,開心的無法形容,畢竟兆頭好,以當時的價格來說,十萬至十五萬上下。

因為這件玉渣斗,乃貴族所用,採取上等的和田籽料整器所雕刻,打磨的無比精細,拋光處理的極為苛求。

進而一些店家,把它看成了贗品,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與此同時,蹲在審訊室的「破爛張」卻是強弩之末,而仇人「道了去」則是喜上眉梢。

真可謂風水輪流轉,一家歡喜,一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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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張·古董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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