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8章 因果
第三千三百零二章
龍小山？
楚雲深愣住，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的感覺。
聖門真傳？
我宗的真傳，有這樣的人物？
他楚雲深，基本上所有真傳都見過，至少也聽過，哪怕是斷天涯這個第一真傳，他也熟悉得很。
可就是斷天涯，應該也沒能力一掌捏碎紫陽宗三大真傳吧……
龍小山……
楚雲深喃喃著，腦袋中陡然一道閃電劈過，他終於想起這個名字的熟悉感源自哪裡了……
這個名字，曾經在極兵聖門引起過軒然大波，可謂是群情洶湧……可是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隕落，消失在了宗門的巨大變故中……
因為三年前那場撕裂了極兵聖門的變故，讓這個名字如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再加上此人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自入門以來，見過者寥寥，更沒有一場配得上其地位的戰鬥，所以他的消失，就像是雲煙一樣，不留一絲痕迹，無人緬懷，消散於空。
而現在，這個名字，卻以一種極其蠻橫，令人匪夷所思的姿態，驟然再度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龍小山……您是那個至尊聖子？」
楚雲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開口。
龍小山聽到這個名號，微微蹙眉，這個名號，雖然過了沒幾年，但對他而言，似乎從未在意過，倒是顯得有些久遠陌生了。
他淡淡道：「玄門主倒是說過給我個封號，雖然我沒接受過，不過你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我。」
「……」
楚雲深久久沉默。
真的是他……呵！
忽然，就覺得有些諷刺的樣子，三年前，他從林師妹嘴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樣是不以為然的，那時候抱著惡作劇的心態，還去斷天涯那裡挑撥了一番，想讓斷天涯戳破這張至尊聖子的虛假虎皮。
後來斷天涯三言兩語，讓他意識到所謂的至尊聖子不過是宗門推出來利用元屠的擋箭牌而已。
他便再也沒當回事。
可現在真正的見到了傳說中的至尊聖子龍小山，他才恍然發覺……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
何止是他，宗門內曾經群情洶湧的無數弟子，難道不是嗎？
若是真正看到這個至尊聖子，就會覺得當年他們的諸般挑釁，登門求戰，是多麼的可笑。
難怪……人家連面都懶得露，對所有的挑釁如清風過耳。
你以為人家是自大，是害怕，是驕狂。
實際上，人家眼裡……根本就沒有你啊！
目中無人，有時候並非是貶義詞，而是差距真正大到了並非一個層面，一個世界的人，自然便無所交集。
換言之，若是他面對一個金丹元嬰之類信誓旦旦的挑戰，張牙舞爪，他會理會嗎？會去正兒八經的去回應嗎？早就一笑而過了。
正是因為這種認知，讓楚雲深此時站在龍小山面前，渾身刺撓，十分不自在。
不過龍小山顯然根本不認識他，只是覺得他表情有些古怪，也沒往心裡去。
既然這傢伙好像清醒了，龍小山便打算問上一問，畢竟消失了幾年，似乎宗門內也變化很大的樣子。
他問道：「宗門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會讓你一個真傳弟子在宗門地界上被紫陽宗弟子圍殺。」
楚雲深扭了扭脖子，壓下渾身的不自在，說道：「這個……聖子殿下不知道宗門已經被破掉了嗎？現在，這裡已經不是極兵聖門的地盤了。「
龍小山一愣，因為這個消息太過突然，反倒令他對楚雲深的稱呼沒有在意了。
「宗門被破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這樣。」
「大概是三年多前吧，極兵島忽然發生了大爆炸……對了，聖子當時應該也在冰玉洞閉關吧，後來門主說你在爆炸中喪生了，之後便沒了你的消息，那場爆炸，把整個極兵島都炸沒了，連遠古仙陣都被撕裂，太過恐怖。正是那場事故，讓極兵聖門雪上加霜，你也知道聖門其實這些年來就不好過，實力在仙宗中淪為末流了，不過因為有遠古仙陣庇護，倒也安然無恙，可如今仙陣破損，聖門自然引來了許多敵人，聖門屹立這麼多年，明裡暗裡的對手不知道多少，哪怕沒有的罪過的仙宗，有這樣的機會，也想從聖門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總之後來便是各種借口挑釁，摩擦，交戰，聖門經歷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鬥，直到一年前，徹底被幾個仙宗聯手攻破了，那一戰，仙人都出現了，但是對方也有仙人鎮壓，無法出手，結果就是這樣，宗門破碎，門主隕落，弟子幾乎散盡，若非仙人老祖最後關頭，動用仙術將宗門的一些重要人物強行帶走，恐怕極兵聖門就徹底在宇宙中除名了。」
龍小山聽完，極度無語。
三年多前……大爆炸……怎麼聽著就那麼耳熟呢……不會和他化神渡劫有關吧。
那場渡劫，牽扯到的遠古隱秘，涉及到的至強存在，混沌神魔，媧皇，乃至於連宇宙至高本源大道都在追殺他……至今想來，都令他渾身戰慄，深陷大恐怖中。
那樣的大劫，恐怕泄露一點出來，就夠極兵聖門受的。
遠古仙陣都被摧毀，想來，似乎也只有那場大劫才有可能導致。
如果真是他，那聖門現在的境地……豈非是他導致。
聖門破碎，門主隕落……
這……
想到門主玄天，雖然在元屠之事上有利用他的嫌疑，不過從頭到尾，對他的態度是友好的，閉關的時候，也盡量幫他擋住了外面的風潮。
現在，聽到他隕落了。
龍小山心中還是頗為抱歉的。
想不到他渡個劫，便著落了這麼一場大因果到頭上，本來他對極兵聖門並沒多強的歸屬感，畢竟入門沒多久，可現在因為這事，他反倒不能離開了。
如果不了結這個因果，怕是將來修道還有大礙。
龍小山嘆了口氣。
他說道：「那現在聖門在何處，你們既然還活著，肯定有落腳的地方吧。」
楚雲深點頭：「聖門畢竟傳承了無數年，不至於說被人連根拔起了，何況還有仙人庇佑，儘管迫於一些規則和壓力，仙人很難出手，但活著總沒大問題，現在我們躲在一個隱蔽小世界中，聖子要回去看看嗎？」
「走吧。」龍小山既然知道了這個因果，倒也沒什麼可遲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