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對不起，不行
楊梓斌從片場出來，就直接開車去了秦小川的住處。
這是他們提前就約定好的。
秦小川給楊梓斌倒上一杯茶。
楊梓斌也沒客氣，拿起茶杯一口乾了。
「你還是以前的性格，茶啊，得慢慢的品。」秦小川自己則是喝了一小口。
他們像這樣面對面坐著飲茶，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在楊梓斌剛剛入行的時候，第一次跟秦小川飲茶，那時候他們倆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電影人。
誰能想到今天，一個是業內知名大導演，一個是大滿貫影帝。
雖然楊梓斌經歷了一段時間的退隱，但是復出后的電影，依然證明了他的實力，現在需要的就是通過復出后的電影，斬獲最佳男主角獎，告訴所有人，他還是原來的那個楊梓斌。
兩個人拋開公司不談，依然是朋友。
楊梓斌看著秦小川為他倒的第二杯茶，這次沒有一飲而盡。
「我知道今年的金樹獎，你不知我這一部電影參賽。」秦小川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跟楊梓斌是相互成就，倆人第一次合作時候，誰都不是大咖，很難你說誰是誰的伯樂，他們更像是知音。
但是性格原因，楊梓斌更能拿得起放得下，無論在演藝圈擁有多少，他都能說離開就離開了。
這些是秦小川做不到的。
自從楊梓斌離開電影，退出娛樂圈，秦小川就像是失去了左膀右臂。
常年的搭檔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
那幾年，秦小川一頭扎進工作，也合作過很多演員，但是都沒有跟楊梓斌合作那麼默契。
只有楊梓斌知道他心裡到底想要什麼，知道他想要拍什麼。
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哪還需要講戲。
而且楊梓斌自己對電影也深有研究，不僅僅是等著導演餵食的演員，他可以跟秦小川討論劇本，甚至倆人經常因為劇本吵起來。
爭得面紅耳赤。
最後誰都不妥協。
直到把對方說服才罷休。
他們這種相處模式，如果被新人第一次看到，一般會以為是導演和主演不和，然後傳齣劇組內部不和的醜聞。
但其實熟悉他們的人都知道，這只是他們的溝通方式罷了。
更沒有哪些狗仔無聊到拍攝他們吵架的影像。
就是這樣的一對搭檔，竟然這麼多年沒有聯繫。
秦小川再次聯繫到楊梓斌卻是在別人口中。
這點讓秦小川一直很在意，但他又知道楊梓斌的性格就是如此，沒有那麼多細膩，自己表現出在意，反而顯得小心眼了。
表面上看，楊梓斌是個心細溫柔的人，而秦小川似乎更加霸道和火爆。
其實這只是在人前時候的樣子，或者說是在外人面前的樣子。
在他們倆的相處中，完全不是這樣。
楊梓斌學著秦小川喝茶的模樣，也喝了一小口。
「這不都一樣么。」楊梓斌大大咧咧的說道。
秦小川早就習慣楊梓斌不拘小節的性格沒太在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楊梓斌趕緊拿出手機，接通視頻通話。
「開心，放學了嗎？」楊梓斌寵溺的朝視頻里的小男孩揮了揮手。
小男孩呆萌的點頭，「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阿姨說今天你不加班。」
「爸爸，馬上就回去，想吃什麼，爸爸回去做給你吃。」楊梓斌滿臉慈父笑，似乎心都要融化了一般。
小男孩思考片刻，「我想吃糖醋排骨。」
「好的，爸爸一會就去買排骨，回去就做。乖乖在家裡等爸爸回來喲。」
開心軟軟糯糯的聲音再次響起，「開心看不見爸爸就不開心了，爸爸要快點回來呀。」
「好的好的，爸爸還有一點事，忙完了就會回去，開心乖乖在家裡看看書，玩一會。」楊梓斌溫柔的說道，彷彿剛剛那個一口乾完一杯茶的跟他不是同一個人。
「好的，爸爸，開心在家裡乖乖的。」楊凱欣乖巧的說道。
楊梓斌對著空氣親了兩下兒子。
小開心也對著空氣親了兩下爸爸。
兩個人才掛斷電話。
剛剛父慈子孝的一幕被秦小川深深的看在眼底。
等到楊梓斌面帶笑容的將手機放進口袋裡，秦小川才勾了勾嘴角開口道，「我之前聽歐小娟說，你有了兒子以後，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開始還不相信，現在相信是真的了。」
楊梓斌愣了一下，「很明顯嘛？」
「那邊有鏡子，你臉上剛還留著殘存的慈父笑。」秦小川微笑著說道。
楊梓斌哈哈笑了兩聲。
他其實也發現了。
別的事吧，他總覺得差不多就行了，可是兒子的事，楊梓斌就覺得必須得事無巨細，什麼事都得多提醒幾遍，多做幾遍。
「其實我也奇怪，我以前是個多麼粗魯的人，你知道的，什麼事對於我來說，差不多就行了，生活嘛，就是享受。但是自從有了我們家開心，世界好像就變了，感覺更有奔頭了。
那幾年沒拍戲，其實手頭沒啥錢，生活上也不算富裕，但是跟兒子在一起，就覺得生活很充實，就像他名字似的，真的給我帶來了很多開心。
所以現在我既然回來了，為了兒子，也得繼續拼。」
楊梓斌一談起兒子，話也多了起來，整個人來了精神頭。
秦小川微微額首，他很喜歡現在的楊梓斌，又是鬥志滿滿，又是信心十足，就像當年剛入行的時候。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可以把《當幸福來敲門》演的那麼好。不，確切的說，那不是演，那就是你。」秦小川由衷的讚歎道。
楊梓斌笑了笑擺擺手。
突然問道，「你找我啥事啊，趕緊說，我一會還要買排骨，再晚就買不到新鮮的了。」
秦小川沉聲片刻。
「我想成立工作室。」
「你不是一直都在做工作室嘛？」
「不是，以前是依附於米納娛樂，現在是單幹。」
楊梓斌愣了一下，隨即拍了下桌子，「干，單幹好，彭志剛一直拿你當搖錢樹，以前是咱們根基不穩，其實早就該跟他分開了。」
秦小川聽到「咱們」兩個字時眼睛亮了一下。
「那你......願意幫我嗎？」
楊梓斌沒想到秦小川會這麼問。
沉默片刻。
「對不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