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佳人芳蹤何處尋(求收藏)
近鄉情更怯,劉曄不復往rì的沉穩與淡然,離家數載,遠離父兄之時不過是總角少年,如今已過及冠之年。劉曄站在府門前,回想起臨行時父親的囑託,兄長的叮嚀,歷歷在目,放佛就在昨rì,依稀可見,已是淚眼婆娑。
劉曄正要叩門,『吱呀』聲大門卻被打開,滿臉愁容的老僕拿著掃帚,蒼白的腦袋低垂著,緩緩推開大門。劉曄抹了抹眼,驚喜道:「庄伯,是你!」
老僕迷惑的抬起頭,初是不明就裡的盯著,而後失神的望著,最終回過神來,欣喜的握住劉曄:「二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庄伯在劉曄母親在世時,就是府上的老人了,對劉曄兄弟二人很是照顧。
庄伯突然狠狠的推開劉曄:「二少爺,你怎麼才回來,小姐前些時候,被賊人擄走了。」老僕滿臉的憤恨與不甘,卻又是顯得無可奈何。
「小姐?」倒是輪到劉曄不解了,父親只有他與兄長劉渙兒子,何時多了個小姐,難道他離家的這些年,父親續弦取妾了?
老僕急了:「就是曹鳶小姐,老爺知道少爺與曹鳶小姐私定終身之後,便許下婚約,小姐更是久居府上,待少爺回來成親。小姐見少爺久不見音訊,一直鬱鬱寡歡,前些rì子出去散心,卻被賊人擄去。」庄伯口中的小姐,卻是與劉曄私定終身,如今在劉府的曹鳶。
劉曄聞言大驚:「阿鳶?阿鳶怎麼了?怎會被人擄走?何人這麼大膽!」劉曄又驚又怒,曹鳶在自家府上,心上人並未嫁人,更是在自己家中與他定下了婚約。方回府卻又聽聞曹鳶被賊人擄走了,劉曄一時方寸大亂,雙眼赤紅,死死的抓住庄伯雙肩。
劉循皺了皺眉,上前輕輕拍了拍劉曄的手臂:「子揚,鎮靜些,不要自亂陣腳。」劉曄愣了愣,失魂落魄的鬆開庄伯。
庄伯這才看到劉循等人,疑惑道:「這位是?」
劉循鞠了半躬:「我等皆是子揚知交好友,此次與子揚回鄉,特來拜謁伯父,這位是蔡邕蔡先生,與我等同游。」
庄伯恍然大悟,知道劉循等人皆是與劉曄一般,被靈帝徵召入京的侍讀,外出遊學,隨著劉曄同道來了。忙道:「貴客臨門,無奈府上突遭變故,一時失禮,還請諸位先往廳內稍候,老僕這就去叫老爺出來。」
劉循連忙推辭:「老者不必如此多禮,我等與子揚相交甚厚,子揚之事便是我等之事,既然如今貴府有難,我等自當助上一臂之力。」劉曄有難,眾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若是此時再因自己等人的到來給劉府添亂,豈能過意得去。
劉普見到劉曄,先是驚喜萬分,卻又臉sè突變:「逆子,如今回來,還有何用。」氣得咳嗽起來,喘不過氣,與劉曄七分相似的男子忙扶住劉普,撫著他的背道:「父親,洛陽城亂成哪樣,曄弟能平安回來,已是萬幸。」卻是劉曄兄長劉渙,難怪與劉曄如此相像。
劉普緩過氣來,痛心的道:「阿鳶已被人擄走了,如今了無音訊,這可如何是好。」
劉曄焦急的問道:「父親,阿鳶?阿鳶怎會被人擄走了?」
劉渙仔細的敘述了遍,那rì曹鳶外出散心,在府中等了半rì,卻不見曹鳶回來。劉普疑心有異,讓劉渙去尋,卻不見人影,連著同去的丫鬟僕人也不見蹤影。初時以為被山賊擄走了,劉普連夜讓人往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寨,打探消息,卻仍舊沒有半點音訊。曹鳶就如同消失一般,無蹤無影。
法正疑惑道:「伯父怎知小姐十倍賊人擄走,而不是私自去尋子揚了。」法正已知劉曄與曹鳶之間的故事,曹鳶等不及劉曄歸家,自己去找劉曄了也說不定。
劉普不解的指著法正,迷惑的看著劉曄,劉曄忙道:「這是孩兒在洛陽的好友,法正,旁邊的便是孩兒曾與父親提起過的劉循與司馬懿。」又指著蔡邕與蔡琰:「這位便是大儒蔡邕老先生與蔡琰大家,此次孩兒遊學在外,伯楷先生多有照顧。「
劉普不知蔡琰何人,蔡邕之名卻是耳熟能詳,蔡邕曾隱居會稽多年,揚州之人不知蔡邕的甚少。
「承蒙老先生一路照顧小兒,普多謝了。」劉普忙上前與蔡邕見禮,蔡邕知名江淮之地,能見到真人的卻是不多。
蔡邕推辭道:「子揚有佐世之才,老夫亦是愛惜子揚之才,這舟車勞頓,老夫這老骨頭,還多虧子揚。」此時府中有事,劉普也沒有心思與蔡邕多談,客套了幾句,便繼續回打法正的疑惑。
「老夫讓人去尋時,曾有人送信給老夫,言鳶兒在他等手中,等時機一至,自會來府上拜訪,屆時便會放人。因而老夫能斷定鳶兒是被賊人擄走。」劉曄才知其中有這淵源,可是誰又會無緣無故掠走曹鳶,自家並無仇人,即便是有,綁走曹鳶又有何用,沒有與劉曄完婚,曹鳶就不算是劉府家人。
劉循與司馬懿、法正等也是不明就裡,附近山賊都已查探過了,曹鳶被綁皆不是他等所為,那又是誰?難道是過路的山賊,或是水匪,即便是,也不可能沒有半點蛛絲馬跡留下,而且既然留書給劉普,那就不是過路的山賊、水匪所為。
劉循也不知劉曄家中附近情形如何,既然劉普斷定是被綁架,沒有要求贖金卻又留下書信,曹鳶不過是只能寬慰劉曄道:「子揚不必心急,既然賊人留下書信,又言待時機至,便會來府,定是有事相要挾,故此才會綁走了小姐,以此要挾。既然是要挾,便不會傷了小姐,賊人也擔心若是有差池,籌謀不得。」
劉普不解:「那又是何人,老夫又有何事能讓他等要挾」
劉曄、劉渙兄弟也是暗自納悶,雖也是宗室之人,卻已是沒落邊緣,為何有人會要要挾自己,替他辦事。
「這,我也不知,只能等那賊人音信了。」劉循也是摸不清頭腦,這些史書中並無記載,估計又是他的蝴蝶效應,劉循又如何能猜測出來。
法正、司馬懿也是不得其解,只能安慰劉曄父子,不要過於心急。
成德城外,某偏僻的莊園內。
「頭領,劉普二子劉曄如今已回府,我等該去拜訪了?」隨是問句,問話之人卻是肯定的道。
鄭寶冷笑道:「若不是要藉助劉普小兒劉曄的名聲,某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揚州士人大多輕俠狡桀,亂世初起,揚州地方豪強多擁兵自重之人。鄭寶割據巢湖,驍勇果敢,才幹武力皆出眾,擁眾一萬餘人,勢力是周邊豪強中最強大的。同樣,鄭寶也是野心之輩,巢湖雖是富饒之地,卻人煙較少,鄭寶yù擄掠百姓往江南,劉曄侍讀洛陽,名聲大振,是yù要藉助劉曄與其父劉普在淮南之地的聲望,達成此計。
史書中劉曄聲名鵲起亦是因此人,不過如今鄭寶卻是提前找來,更是綁架曹鳶為籌碼,要挾劉曄。而鄭寶勢力在巢湖,行事又隱秘,劉普如何能打探得消息。
「若是劉曄能投靠某家,何愁大業不成?」鄭寶吶吶自語。
「頭領雄主之姿,那劉曄要是識相,必會投在頭領旗下,要是不識相,頭領手中,不是還有他未過門的妻子麽?」說話的是鄭寶手下幹將陳斌,綁架曹鳶之計,便是他獻的。
「哼,明rì就往劉府,見見那天子侍讀。」(推薦本書《嘯破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