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財路
()九月中下旬,綠水市中醫院到省中醫大的那段路上,每到晚上九點到九點半之間,隔三岔五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病人。
王佑不知道有幾方勢力在路上截他,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九月底時,漸漸清靜起來。
新生的三周軍訓結束了,轉眼就要國慶、中秋,正式上課要到國慶后,教材什麼的早就發下來了,必修課是固定的,王佑正在網上挑選選修課。
選哪幾門呢?
英語之外的其他外語?有王佐這個萬能翻譯機,王佑不需要學習任何外語。
駕駛也是一門選修課,不過已經會了。
咦,氣功?嗯嗯,在中醫院校,氣功是很普及的東西,有的專業直接列入必修課了,針推也有這方面,不過不是大一,要不要先學學?
且慢,待俺諮詢一番。
「星君,氣功真的有效嗎?強身健體是有的,我指的是強身健體以外的,能不能修出什麼玄妙的效果?」
「無效。」王佐一口否定,又解說道,「氣功這詞我是不知道,但想來是我們那時的練氣之術演變而來的。當年昆崙山上多的是練氣士,不要說天界昆崙山,便是我大殷時的人界昆崙山,乃至其他名山洞府,也多有練氣士,這是仙道的一部分,更是仙道的根基。」
王佑嘀咕道:「那分明是有效的啊!」
「哼,當時自然是有效的,可你知道練氣士到底練的什麼氣?盤古開天闢地,混沌之氣分離,清氣上浮為天,濁氣下沉為地,仙道練氣,練的當然不是濁氣,是清氣,所謂太清、玉清、上清,連三教聖人都離不了清氣。」
「上古人王顓頊第一次絕地天通,天人兩界分而不離,人界的練氣士仍然能練清氣。到宋時天庭第二次絕地天通,天人兩界徹底分離,更加持了兩界壁壘,人界已經只剩濁氣了,即便有些清氣殘存,也是杯水車薪,哪裡練得出效果?」
王佑不由遺憾,看來自北宋末年開始,練氣或者說氣功已經失去了玄妙,最多是強身健體了。
王佐又道:「更何況,你雖然不是神,卻在代行我病符星的權柄,算是半隻腳踏入了神道。神道、仙道,根本不是同道,練氣是仙道的基礎,於我神道卻是無效。」
王佑連忙問道:「星君,那我要是想修神道,又有什麼法子?」
王佐默然良久,方才答道:「我不知道。神道應該也有神道的修法,只是我們這些神,都是封出來的,便是神通神術,也是不勞而獲,封神即有,雖免了修鍊,卻也斷了根基。」
言語之中,竟然有些苦澀。
王佑已經明白,封神榜是仙道聖人把持的,對於榜上諸神,仙道大概是控制、利用為主,又怎會讓這些神明獲得真正的根基?
當下不再關注氣功選修課,王佑隨意擇了幾門,在系統上遞交了。
這時,曹旦生湊過來說話了:「王佑,現在軍訓結束了,時間多了,這個周末去不去省體育中心給青山忠骨隊助威?程誠、李健,大家都去,我已經聯絡了好多人,一定要去助威啊,只要掀翻棒子,我們就能殺進半決賽了。」
中國足球這玩意,有段時間是臭不可聞,說起來都覺得倒胃口,不過586的那十年,由於得到了自上而下的關注,開始振興,大亨們紛紛入場,球迷們漸漸擁護,這些年過去,自然有所起se。
及至現在,雖然在世界足壇仍然算不得什麼,但在亞洲,已經擠進一流了。尤其是俱樂部方面,廣南恆天、青山忠骨、天南鳳凰、地北銅鑼先後獲得一次亞冠冠軍,說全民振奮誇張了,但至少讓球迷們喜大普奔了幾回。
這次,是亞冠四分之一決賽第一回合,青山忠骨隊主場迎戰全羅fc。
王佑不是球迷,對足球也稱不上了解,最多是像前段時間,煤球王退役時,知道煤球王這個人,至於其他的,世界足壇現在有哪些巨星啊、國足現在的主力名單啊,都不大清楚,最多是別人提起時,覺得哦,這個人好像聽說過。
舍友曹旦生則是鐵杆的球迷,加入了青山忠骨的球迷組織「骨灰」,入學不到一個月,已經成為骨灰在中醫大分部的召集人。
不管怎麼說,作為本省人總該支持一下青山忠骨,不為別的,就為這俱樂部的名字就該支持一下,何況天天治病救人,也該偷得浮生半ri閑,適當調劑一下心情。
周末下午,省體育中心,人山人海,聲浪如chao,青山忠骨和全羅fc你來我往,打的頗為激烈,最後成了3比3,王佑是不怎麼懂足球的,覺得平了也不算什麼,老曹則咬牙切齒:「這是主場啊,主場3比3,被棒子拿了3個客場進球,怎麼辦?第二回合我要想辦法去現場助威,可簽證……唉,可惡,要不是典衡傷了半年,怎麼會這樣?」
看球時老曹就扼腕嘆息多次了,說典衡是青山忠骨主力前鋒,更是國足主力,遠勝場上的兩個忠骨前鋒,要不是傷了,又該如何如何,又擔心典衡還要多久恢復,恢復后狀態如何。
散場時,王佑眼尖,忽然看到一人,連忙喊了一聲:「這不是典老爺子嗎,你也來看球啊?」
「王佑你熟人?咦,這不是……」曹旦生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熱情的上前握手,「是典老啊,哎呀哎呀,見到您真是太好了。哦,我是骨灰的成員,是青山忠骨的死忠啊,對了,典衡恢復的怎麼樣?」
哈?剛才老曹提到的那個前鋒該不會是典老爺子的子侄或者孫子?老曹粉那個主力前鋒,連帶著人家的長輩都認識了?
王佑走上前去,笑道:「老曹你認識典老爺子啊,老爺子,這曹旦生是我同宿舍的。」
曹旦生急切的道:「哪會不認識啊?典老可是老一輩國腳,又培養出典衡這麼優秀的前鋒,為我們足球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啊。」
喲,還是老輩國腳啊,王佑笑著呵呵了幾聲,國腳不國腳的他壓根不在意,只是覺得上次火車上和典老爺子挺聊得來,咦,上次已經把他的病收掉了,怎麼又?現在癥狀還很輕,王佑握手時再次收走,心裡想著難道是老典長期抑鬱?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典衡受傷的事?看在熟人的份上,咱得去治治啊。
人跟人的想法還真差不多,王佑這麼想時,曹旦生也如此說了:「典老,典衡要是還沒好,咱這邊王佑可是神醫啊。」
典均勉強笑道:「小王神醫我是早知道的,最近還聽說你在治近視,我一個故交的小孩就去了,回來說你神醫妙手、仁心仁術啊。」
典均顯然不yu多談孫子的傷勢,匆匆告別,到了晚上,卻忽然給王佑打了電話。
王佑想著老典似乎頗有憂愁,也不推脫,連忙打了車,趕到一處高檔小區門口,見到了典均。
「唉。」典均長嘆一聲,「小王你上次幫我治了病,也說要我放寬心,否則長期憂慮,即便不複發甲亢,也會生出其他毛病,可我哪裡寬心的了啊。你於我有恩,我也不怕在你面前丟臉,我之所以不開心,為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我兒子、兒媳去的早,我和孫子相依為命,好不容易拉扯大,培養成優秀前鋒,可……」
王佑疑惑了:「那不是很好嗎?如果是因為他負傷一直不能復出的事,典老爺子,交給我好了,保證讓他活蹦亂跳,重返賽場。」
「唉,我當然知道小王你是神醫,上次就想過要不要請你來治,可是,唉,治好了未必是好事啊。」
「呃,這話怎麼說?」
既然說起頭了,典均便不再隱瞞,說道:「我當年只是邊緣國腳,但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直,絕不弄虛作假,最恨假球、賭球。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他明明有很好的天賦,有大好的前途,卻收錢踢了假球!他這腿,對外說是在家裡不小心跌斷,又有了反覆,半年了還沒好,其實是我知道后,怒不可遏,把他打斷的啊!第一次快好時,我問他還敢不敢踢假球,他竟然頂我,我、我又打斷了他第二次……」
老典說著說著就哭了。
王佑不由默然,爺孫倆相依為命,卻出了這樣的事。這一方面,說明老爺子確實剛正,甚至剛正到了大義滅親的地步;另一方面,似乎也是老爺子在教育孫子上的失敗,總之是個杯具。
至於假球?雖說大環境好了,但肯定是不可能完全遏制的,王佑雖然不懂足球,但看新聞時也見過,說足球,更完善的必然是五大聯賽了,可即便是五大聯賽,每年也會爆出些假球、賭球的新聞。
和體制無關,只要存在利益,就必然有醜惡相隨。
「我孫子現在拿我當仇人看,可我知道他內心深處還是好的,否則,否則他可以直接報jing啊,故意傷害罪把我抓走啊。現在總是一股絕望,無論是他還是我,我現在也自責,我的手段也急躁了、暴躁了,應該好好勸的,可我就是見不得假球啊。而他呢,即便傷好了,一連兩次骨折,停了半年多,能力也很難恢復到以前,覺得沒指望了,死氣沉沉的。而且我當年一心培養他踢球,沒好好上學,大概也做不了其他事。」
王佑嗯嗯點頭,做一個很好的聽眾,心裡卻在搖頭,有什麼做不了的?這典衡應該二十幾歲,只要有恆心,花個一年半載學門技術很難嗎?即便其他方面都沒天賦,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做力工總行?
不過王佑也知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一個國腳級主力前鋒以前年入至少幾百萬,甚至上千萬,要是淪落到做力工,反差太大,只怕放不下自尊和面子。
得,咱包了,王佑道:「典老爺子,你也不要擔憂,我是神醫啊,競技狀態我是不懂的,但身體狀態可以打包票,包你孫子的身體比負傷前更棒,要是他有恆心,好好鍛煉,肯定能恢復狀態的。然後啊,你老再好好勸勸,假球肯定是不好的,我雖然不是球迷,但也會鄙視的。」
典均今天打了這個電話,便是決定請王佑醫治了,感激萬分的擦乾眼淚,帶著王佑進小區。
「說起來也是慚愧,這小區是高檔小區,別墅也是我孫子買的,我在享受他帶來的物質條件,又痛恨他賺錢的手段……」
兩人進了屋,典衡躺在床上,果然死氣沉沉,見爺爺帶回來一個外人,也沒搭理,扭頭閉目。
「小衡,我請了小王神醫,小王是真正的神醫,也是我的恩人。」
典衡聽到恩人,睜眼看了王佑一眼,又很快閉上。
王佑也不生氣,上前碰了一下,心裡便有數了,說道:「典衡,你踢假球,我是瞧不起的,但我跟典老爺子有交情,剛才老爺子又哭的稀里嘩啦,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父母、nainai早故,你爺爺是多cao了三份心。我是神醫,望聞問切,一看便知,直說,你的傷情,哪怕是傷上加傷甚至以前的陳年舊傷,都是隨手可治的,可以讓你恢復到最強健的身體狀態。但就像你爺爺問過你的,我也問一聲,你還踢不踢假球?」
典衡眼皮子跳了跳,又沒有反應了。
王佑哼了一聲:「就算你回答踢,我今天也幫你治了,但這是幫你們家治療的最後一次。你爺爺過於剛直,心裡是容不得的,你要是再踢假球,他遲早要憋出毛病,七十了,健健康康的說不定能活個八、九十歲,可心裡憂慮、壓抑,那也沒幾年了。」
典衡動了動嘴皮子,「我」了一聲,又頓住了,誰不想正正噹噹?可足壇大環境是條河,清濁不定,治理了就清,不治理就濁,前些年變清了,如今又濁了,再不治就變成臭水溝了,而一般來說,變成臭水溝了上面才會下決心大力治理。大勢如此,我一個人在裡面怎麼掙扎?除非我不想賺錢!我一個踢足球的,能賺錢的也就十幾年,可等不了由濁轉清的那一天。
罷了,這些圈內事,不能跟你一個圈外人講,可爺爺的心理狀態、身體狀況……臉上掙扎猶豫。
王佑嘿然一笑,管他如何,如果再踢假球,遲早會被秋後算賬。
啪的一聲,一拳砸下,痛的典衡眼淚直流,邊上典均看的也是提心弔膽,又是啪的一聲,第二拳下去,這、這、這是打人呢?還是治療?
當然是打人,打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虧你爺爺拉扯你長大,虧我舍友把你當偶像,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王佑砰砰乓乓揍了幾十拳,把爺孫倆徹底懵了,典衡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痛極怒極,就要罵人,王佑卻收手了,滿臉舒爽,笑眯眯道:「好了,可以了,自己下床。」
哈?這就好了?打人是治療?開什麼玩笑呢?呃,咦?剛才被打得很疼,現在怎麼一點都不疼了?典衡吸了一口氣,他也是吃身體飯的,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蹦落地上,扭扭腳踝彈彈腿,竟然真的好了。
這……
「神醫啊!」
典衡終於開口說話了,作為職業運動員,他對身體機能的了解頗為專業,稍稍動作,便知道身體確實徹底恢復了,甚至感覺機能更加旺盛。
這麼說,只要鍛煉一個月,或許就能恢復競技狀態,再次開始賺錢。等等,假球踢不踢?爺爺的想法又……
咦?典衡忽然靈光一閃。
他自小被爺爺逼著學足球,踢到現在二十七歲,二十多年了,足球早已成為他的本能。
可自己為什麼要踢足球?並不是喜歡,而是習慣,更是無奈,自小就學這個,要是不踢了,喝西北風去?
但這一刻,他卻冒出一個主意,既能賺大錢,又能讓爺爺不必糾結的主意。
「我說,小王神醫,你肯定瞧不起我,但你跟我爺爺關係不錯,我就厚著臉皮說了,這個……你看是不是這樣,我乾脆退役。」
哈?不止典均,王佑都愣住了,咋轉變這麼快呢?
典衡為自己的新想法雀躍,說道:「我是踢球的,對一名球員來說,比賽、訓練、金錢、美女之外,還有一件事不可避免,那就是受傷。」
沒錯,踢球的哪個沒受過傷啊?再厲害的球員,再大牌的球星,也免不了受傷。
「小王神醫,要不我給你做體育醫療經紀人?一般球員咱不管,反正有俱樂部隊醫,咱們專門找那些大牌球星。」
對一傢俱樂部而言,一般球員傷的起,大牌球星傷不起啊,你要是傷個幾天也就罷了,傷個幾個月,那整個賽季的戰術體系都要重新調整,你養傷期間,高額薪水還要照發,虧大了。
而對大牌球星本人來說,同樣傷不起,萬一我傷個幾個月,狀態下滑,不好恢復呢?那就要被新人搶走位置了!萬一我傷個幾個月,錯過了歐洲杯、世界盃呢?
好,典衡已經侃到九霄雲外了,他一個國內球員,都開始關心那些國際巨星的世界盃、歐洲杯問題了!
典衡越說越激動:「小王神醫,你知道梅東和d羅嗎?」
「呃,誰啊?我只知道梅西和c羅,都退役了。」
「靠,連梅東和d羅都不知道!小王神醫你太孤陋寡聞了!」
nainai的,被鄙視了。
「我跟你說,自c羅和梅西相繼退役,現在歐洲足壇,不,是世界足壇,最火的就是被稱為新梅西,在皇馬效力的葡萄牙國腳梅東;被稱為新c羅,在巴薩效力的阿根廷國腳d羅。」
我靠,這不顛倒了嗎?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變化太快,新人輩出啊。
「我躺床上,整ri看的體育新聞,梅東前天受傷了啊,據說要三個月!你想啊,皇馬不急嗎?皇馬正處於魔鬼賽程,怎能少得了梅東?像小王神醫您這樣神乎其神的醫術,打我一頓就治好了我的骨折,要是聯繫上皇馬,只要真能治癒,便是開口索要梅東這三個月的薪水做醫療費都行啊!」
梅東三個月薪水很多嗎?好,即便王佑不熟悉足壇,但梅東既然是如今足壇兩大超級巨星之一,年薪千萬歐元想必是有的?
「千萬歐元?」典衡嗤笑道,「那只是最基本的,還有各種獎金,還有商業收入,加起來嚇死人啊!」
這是梅東,典衡掰著手指數:「曼城的魯鋼也受傷了,啊?你不知道魯鋼?號稱新魯尼的。慕尼黑1860的外貝外被鏟斷腿了,外貝外知道不?愣是把1860帶回德甲和拜仁重開德比啊!五大聯賽球星這麼多,受傷的也多啊,兩個月以上的還有內牛爾、皮馮、伊皮……這些巨星,只要能及早恢復,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俱樂部,都捨得出錢啊。球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啊,今年好了,明年又傷了,今年退役一個,明年又冒出一個。」
「小王神醫,你不熟悉足壇,可我熟啊,有人脈啊,能聯繫上啊,讓我做你的經紀人好了,百分之十先生,哪怕做百分之五先生也可以啊。這是好事啊,不像我以前踢假球齷齪,這是治病救人,尤其是那些玻璃人,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神醫啊!」
王佑聽得一愣一愣,什麼外貝外的他都不知道,但顯然都是巨星。賺外國人的錢?呃,似乎是個好主意,宰起來不用不忍心。
可是……
「你真能聯繫上那些世界足壇巨星和豪門?」
典衡打腫臉充胖子,嚎叫道:「當然能,我好歹是國腳,跟很多巨星踢過友誼賽,交換過球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