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末日降臨倒計時（上）

「這樣子下去……可不行呢！」

雖說就在剛剛那幾十分鐘的時間裡，至少也有數以十萬計的魔物被二人聯手超度，但是不管怎麼殺，怎麼殺，怎麼殺……遮蔽整個天空的魔物之潮都看不到半點要褪去的意思，漆黑一片的天空宛若惡魔的溫床，源源不斷的孕育出大量的魔物投入這個世界。

伴隨這效率驚人的魔物投入數量，僅靠維多莉雅和瑞爾二人根本不可能改變什麼，也許兩人的力量的確很強，強大到足以在這遮天蔽日的魔物潮之中留下命來，但是僅靠兩人絕對擋不住魔物的腳步，屆時其他那些沒有這份驚人實力的普通人要如何抵擋這宛若天崩地裂的魔物之潮？

如果擋不住的話，下場不外乎就是被撕裂粉碎屠殺殆盡，被邪氣感染異變的魔物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一切行動完全依靠本能的生物，只會遵循一個意志，那便是瘋狂毀滅周遭一切沒有散發出邪氣的事物！

如果說這恐怖的魔物之潮就是大破滅的話，那麼倒的確是足以將整個文明連根拔起的末日之戰，但是可惜很快瑞爾口中就說出了讓秦翔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話來。

「現在還只是『降臨』的前奏罷了，如果這種程度都只能依靠我們兩人聯手才能勉強收拾的話，那麼等到正主降臨的時候……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想好遺囑比較合適，不然的話，待會可能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當然，這只是一句開玩笑的混賬話，畢竟如果大破滅真的降臨，屆時整個世界的生物都要跟著一起玩完，遺囑這種玩意留下來又要給誰看？難不成還要期待幾十萬年之後，草履蟲進化成新的智慧生物。再來探秘考古挖掘么？

所以，維多莉雅很乾脆的給了回應。

「你有空在這裡說廢話，倒不如節省的力氣多殺一點魔物，現在我們多殺一隻魔物，未來這個世界就少一分威脅。」

這句話如果放在平常大概還算貼切，不過此刻配合著頭頂那彷彿無窮無盡的魔物潮，不要說多殺一兩隻，秦翔是真心覺得哪怕多殺個幾十萬隻也是相同的概念。

這句話居然原封不動的從瑞爾口中被吐槽出來，如此可見最初秦翔的判斷沒錯，他和瑞爾還真的很像。並非是指長相，而是行事作風或者說思考迴路乃至處事風格之上有著非常大的類似。

恩，可惜最關鍵的實力這一點卻是天差地別，這卻是讓秦翔很是蛋碎了。

「魔物的數量不可能是『無限』，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無限』的概念！哪怕就算背後站的是『那個東西』也一樣，所以……」

所以，理論上而言，魔物是可以被殺光的，不管是要花費多少時間。殺一隻總歸就少一隻，只要窮極足夠的時間扔下去，一定可以解決魔物的問題。

但是，理論是理論。實際卻有一個很該死的問題。

「是啊，我也承認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無限』的概念，不過很該死的是，我們的對手是一個各種意義上能夠直接修正整個世界法則的變態。剛才我也大概查看過了，這些魔物無窮無盡的理由……那是生死輪迴的法則啊，現在這些怪物的身上。已經被奪取了『死』和『生』的概念，所以不管我們殺死多少只魔物，它們都會在被殺死的那個瞬間以被殺死前的姿態『復活』回來！」

這段話秦翔其實並沒有聽懂多少，不過他倒是可以理解一點，那便是此刻這魔物潮無窮無盡的理由乃是因為有人直接操縱了生死的概念，讓那些魔物在被殺死的那個瞬間就直接復活！

這樣一來的話，哪怕魔物的數量真的有限，但是被奪去了「死」之概念的它們的確是「無限」的！

「……」

這樣的結論真的是足以讓最強大的戰士鬱悶的只想立刻自殺，面對一群無論如何都殺不死的怪物，不等於就是在對空氣發瘋？這樣的戰鬥……到底有什麼意義？！

事實上，非但這樣的戰鬥很有意義，其意義還嚴重到關乎整個世界的存亡，正是因為這個該死的理由，讓秦翔清楚的從維多莉雅的心中讀到了深切的無奈和……絕望！

這個強大的足以將整個世界翻轉玩弄的少女心中居然也會絕望么？雖然配合現在的狀況並不是無法理解就是了。

「所以，不能在這麼下去了，這樣下去只是浪費時間和力氣，我們需要增援，不管『那個東西』用什麼方法抹除了魔物身上的生死法則，但是只要這個手段還是屬於『異能』並且牽扯到『法則』的層面，我的能力就可以對它進行克制！」

這句話之中濃濃的自信讓秦翔整個人愣住，什麼意思，這個男人是想說他能夠破除加持在那些魔物身上的「不死」祝福么？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能夠讓魔物失去死的概念這種能力的確是夠逆天，但是能夠將這逆天能力消除的力量豈不是更加的變態？

一個錯愕之間，維多莉雅的聲音也是立刻響起。

「唔……倒是忘記了你的能力，的確，你的能力的確是這個世界上一切運用法則和異能之人的剋星，不過不要忘記那個前提，如果沒有目標的話，你的能力又要對誰使用？『那個東西』不露出正體，難道你還打算對全世界的魔物使用你的能力么？」

「所以，才需要增援啊，只靠我一個人的能力當然不行，『那個東西』所在的地方可不是開玩笑，正常情況來說，除非它自己爽來抽風，不然……身為『下位次元』的我們是絕對接觸不到存在於『上位次元』的它，但是……萬事也沒有絕對是吧？」

就好比那個東西現在就處在一個抽風的狀況，試圖從自身所存在的上位次元強行「降臨」到此刻眾人所在的下位次元。

「難道，你忘記我是誰么？我是『超越者』瑞爾?奧蘭德！註定要超越此世一切界限的……天選之人啊！！！」

「？！」

突如其來的自爆身份讓秦翔再度整個人一愣，雖說最初已經有了點預感，但是此刻得到了確實的肯定還是讓人驚訝不已，這個叫做瑞爾?奧蘭德的男人，擁有著那個和秦翔一般無二的稱呼。雖然就實際表現上而言，對方的實力倒似乎才真的配得上「天選」二字。

而且，他自稱的超越者身份也是讓秦翔心有所動，正如同之前所說，從上位次元來到下位次元的行為，我們稱呼為「降臨」，而反過來，以下位次元生物的身份強行突破入上位次元，這個行為，我們將之稱呼為——「超越」！！！

超越自身界限。超越一切法則之上，甚至是超越整個世界突破次元的束縛，這就是……天選之人才特有的力量！

「機會只有一次，我以下位次元生物的身份強行突破入上位次元，然後用我的能力封印『那個東西』賜予邪氣生物的不死祝福，當然，作為強行突破上位次元的代價，我大概有九成半以上的可能性被直接卡進次元之間的間隙當一輩子的宇宙垃圾吧~」

除非是等到實力強大到足以在進行一次「超越」，否則一但被扔進次元間隙的意義就是真正意義上永生永世的無期徒刑！

那是比灰飛煙滅更加可怕的刑罰。因為在次元間隙之中完全沒有「概念」的存在，沒有生，沒有死，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甚至都沒有「存在」本身這個概念。一但陷入其中，只能在無窮無盡的虛無中度過永恆，直到自己都忘卻自己的一切，然後徹底消散在次元間隙之中。

這等於是賭上了自己的一切發動的反擊。讓維多莉雅忍不住下意識的做出了反駁。

「別開玩笑了！！！你是真的想死么？不要忘記……我們可是這個世界最後的防線，你居然想要做出這種形同自殺的行為？！如果你不在了的話……那麼哪怕度過了這一次，之後大破滅真正『降臨』的時候。又要由誰來抵擋啊？！」

這一個瞬間，秦翔從維多莉雅心中讀出的心情是「惶恐」，是的，雖然表面上一臉怒氣，彷彿是怒火中燒，但是在少女的心裡，秦翔卻是讀出了沒有半點掩飾的惶恐，那是唯恐將會失去一切的不知所措，以至於不敢將真實心情表達出來的她只能藉助怒火來掩蓋心中的不安。

不會有錯的，聯合之前感覺到的那種古怪的矛盾心情，這樣的心情只能是……

（……呃，我的便宜師父果然也年輕過呢~不過師父啊，傲嬌這個屬性雖然很萌，但是三千年前就傲嬌成這樣，你這萌點也未必太超越整個世界一點了吧？）

好吧，吐槽歸吐槽，秦翔還在維多莉雅的心中讀出了另一點，那就是導致維多莉雅如此不安的源頭，眼前這個男人有一個脾氣很是該死，那是一但決定了某種事，不管是誰的勸說都不會聽的，他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顯然是已經有了充分的覺悟。

「呵呵，說得好，如果我現在掛點的話，那麼等到那個東西降臨的時候人類就會失去一大戰力，但是如果我現在不出手，到時候所有人都要一起玩完，這麼簡單的選擇題，劍姬大人不會做錯吧？」

「……」

說到這裡，那男子信手一擊轟殺了一排魔物之後，淡定的對著維多莉雅的方向展顏一笑。

「謝謝……為了你曾經做過的一切，還有……對不起，為了我未來註定沒辦法完成的一切……」

留下這不知道算不算遺言的回答，男子轉身對著整個天空抬起了手。

「那麼……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