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夜歌聲

偵察兵拉里奇拒絕飲酒，只是吃了一塊兒羊排，還有被煉金師公認的抗夜盲植物胡蘿蔔。吃的很仔細，很慢，黃色的汁液一點也沒有流下，至於蒜頭和圓蔥，他一點也不動。氣味兒隱藏，也是職業的必修課。

伊凡明白：偵察兵在臨時充當優秀的護衛。異世界的驚險，孤獨寂寞絕望，就像一個陰影，俘虜他的意識。在聽見大廳里火塘如那種磁石一樣吸引男人的女吟遊詩人的歌唱，就直接召喚。

拉里奇退出房間並關上了門，伊凡把自己的骨牌也拿出來，扔進騎士大人破爛的戰衣里，示意它也出去。很明顯的，收到了一個巨大白眼兒。

這些調皮的動作，逗得吟遊詩人咯咯的笑。

吟遊詩人聲音很美，但是不代表人就漂亮。

眼圈故意的塗黑，嘴唇是染得淡紅，但有點厚。這是一個大陸人種，但是眼睛不是純藍，微微的發綠。頭髮也是紅色的，具體是染得還是天生的，沒人去研究那個。總體印象就是：小地方的吟遊詩人形象真的一般。

歌聲凄婉哀怨，在不隔音的木房裡傳到外面很遠，聽得很多人蠢蠢欲動。持續了好長好長時間，在一聲痛快的哀嚎聲結束。然VN吟遊詩人並沒有出來，很多讚美的聲音傳出房間：如果姐姐不是還要生活，絕不收你的金幣！

靠木門外的拉里奇沒有任何錶情變化，不太亮火塘和獸角燈的光還是留下很多陰影供他存在。眼睛閉合，似乎已經睡著了。

騎士大人在火塘邊無視了眾人的目光，痛快的但是慢條斯理的持著羊肉，還示意身邊的人把它的木碗填滿。莫名其妙丟失了那套鵓鴣領製作的精美戰衣，那個銀杯也失去了，飲水就是一直的不情不願。

奔著服務到位或者看在金幣的面子上，開小旅店大嬸麻利的送來了很多木碗，都裝滿水。甚至有一個大木碗里是金黃的麥酒，看啊顏色絕對沒有兌水。騎士大人只是輕輕嗅嗅，打了一個不太響的噴嚏就再也不去看。

背著長弓皮甲人無聲的推開旅店的大木門，甚至沒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他來到旅店角落一個空位上，坐下。腳尖在桌子底下有規律的擺動，畫出一個沒有痕迹的符號。

拉里奇從暗影里走出來，坐在他的對面，小聲的問：有特白蔻草嗎？

對方答：骷髏領的神骨要不要？

拉里奇：我想要王都的寡婦！心理卻想到：這麼的暗號，亡靈都猜不到。

對方再答：隔壁的奶牛是處女。

看似合理的調侃，確認了對接。

「你們來了多少人？」拉里奇聲音很小。

「看到符號，聚集的人大約有十幾個！」皮甲弓手答道。

「讓一個人去送信，必須和頭兒直接彙報。其餘的都暗中保護，不要宣揚大人的歸來！」

「我期待著大人帶我們去狠狠踢骷髏領那幫傢伙的屁股！」皮甲弓手說完，依然隱匿聲息的走出了旅店。

那間大木滿屋裡有傳來剛剛熟悉的歌聲，聽得火塘邊眾人寂靜無聲久久不願離去。老闆娘丟下了生意，紅著臉跑到後面去了，那是睡覺的地方。

吟遊詩人在一夜裡吟唱同樣詩歌好多次，嘶喊的嗓子似乎都已經沙啞。神采奕奕的富人裝的伊凡離開那間大木屋之後，拿到了賞金的她並沒有出來相送，這是讓趴在櫃檯打盹的老闆娘驚奇的事情。

拉里奇靜悄悄的跟著，在村口集結了十幾個人，一起結伴而行，還有五匹角馬被帶了出來。角馬很珍貴，估計這是村子里所有的馬匹。

遠方的天空有一抹影子掠過，因為很遠，沒看太清楚，但是讓人毛骨悚然。角馬也跟著踢踏起來。

「有龍，綠色的，該死的狼人國度！」拉里奇的優秀，發出了警告。

行的不太快的隊伍都停了下來。

伊凡看著龍向遠方飛去，並沒有拔出背上用布裹著的雙劍，但是迅速換上了德魯伊戰服。這件衣服已經有很多破洞，他沒有回到部落之前還是沒法換的，只有老花界製作的衣服才有抗魔法的作用，或者白鹿部族也可以。

大魔師裝備是抗熱的，后被附魔抗寒，但是現在不適合暴露身份。不友好方相互暗殺已經越發不再控制，既然明面里不能開戰，但是暗裡的刺殺讓王都沒有辦法。

「那邊是不是鵓鴣城？」伊凡突然驚覺。

在得到肯定答覆之後，伊凡催動角馬狂奔起來。

「大人，大人，角馬狂奔需要一天的路程......但是馬匹不夠，您也不能脫離大隊！」拉里奇的喊聲隨後而來。

聽人勸吃飽飯，伊凡最後還是聽取了拉里奇建議：由拉里奇和皮甲弓手謝律格爾兩人騎馬隨行。影豹也獲得一匹單獨的角馬，角馬並不懼怕這些肉食類動物，尤其是還有人類的在場和諧。

空中飛過確實綠龍曼斯特，它在狩獵。狩獵對象是小孩兒。因為唯一沒有和狼人國度建交的就是沙漠游牧民族，所以佩拉吉奧茲王后允許貪吃的它偶爾去沙漠偷一些那些人的小孩兒解饞，尤其是在受傷以後，需要大量進補。佩拉吉奧茲王后離開自己的國度，沒有了約束，挺著重傷身軀的曼斯特沒力氣去和大嘴鳥龍造龍蛋，但是必須三天兩頭的出來沙漠抓幾個零食來吃。

游牧民族都是分散到各處的部落，即使有強大的魔法師也發揮不出什麼太強的火系攻擊，但是如果遇見稀有的水法師還是威脅很大。寒冰天裂的漫天冰柱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不是很懼怕水系魔法，但是那些巨大冰柱足可以把它定在地上動彈不得。由於長期的掠食經驗和高空視野開闊，除了那次嘗試痛苦之後再也沒直接面對水法師的威脅。

游牧民族也是人，人就是有足夠智慧面對危險。長期的被綠龍掠食，還堅持反抗法洛人的部落聯盟就想出了很多應對辦法。團結在水系法師周圍，沒有水系法師的就多備爆炎箭，雖然對龍傷害很小，但是如果人多呢？

巨龍的壓迫，反而讓游牧人「原派」更團結，還增加了反抗法洛人的力量更集中。

幾次搜尋無法下手的綠龍曼斯特，在空中被游牧人緊緊的盯著，可謂是綠龍上天空人人喊殺。

沮喪的曼斯特不得不向其它綠洲搜尋，果然發現了更多的游牧名族。其實曼斯特智慧太低，全靠著裝束分辨可食用人類，但是這次它發現的可是遷入鵓鴣領的新派游牧民族。但是曼斯特也不傻，只是遠遠地看著，尋找綠洲邊緣的出手目標。根據經驗，游牧人的牲畜和小孩子基本都在一起的，綠洲大小決定人口的多少。這個綠洲是被「母親大人」告誡過不可招惹的，雖然不大明白母親大人是何物，為啥要聽她的。但是不會說話的它，也沒法詢問。但是深深來自心底的恐懼，又不得不聽她的！

「我就偷一個，就一個，我太餓了！」曼斯特心裡想著卻被一股特殊的香味兒吸引，確切說是兩股兒。

一顆參天巨樹，一個巨大的湖。千鳥飛舞，繁花錦簇，僻靜的一棵水柳下，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在避暑。

也許是剛剛洗過澡，只是簡單的穿著「幾根布條」躺在草編的墊子上沉睡。

曼斯特遠遠地落在濕地一角，很清涼。它在悄悄地爬行，雖然有四條腿但是長期的飛行，還有身形太大，對於巨龍一族來說這個真的很艱難。

濕地長著很多野草，高大的蘆葦更是可以很好的掩藏身形。生活在蘆葦叢里的野鳥以為又是火蜥蜴來覓食，沒有驚慌失措，只是儘力躲避。

深一腳淺一爪，窸窸窣窣的爬行了好久，甚至正午的陽光已經不再那麼毒辣，終於看見了深深的明亮的湖水，還有兩個香味兒誘人的零食。

曼斯特猶豫了，這樣零食是不是吃掉了太可惜，就像吃掉了一樣漂亮的母親大人。也許應該把這兩個零食帶走，作為母親大人。無論如何思考，簡單直線的腦袋沒有想的明白，決定就是：先抓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