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好好學習的苦果

柳青花了下午的時間看了500多隻股票，發現大多都處於下跌趨勢，沒有一個合適的買點。

「草！」

柳青煩躁地砸了一下滑鼠。掏出煙點上深吸一口，後仰著頭，左手有節奏地敲擊電腦桌。

柳青記得明年冬天的時候會開啟一輪為期幾個月「吃藥喝酒」行情，原本想著看看現在是不是低價可以伺機潛伏，結果現在都是剛剛處於下跌行情，離底部還很遠，現在自己只能空等著。

而且自己的本金太少了，就算翻個幾倍也賺不了多少。

「算了，明天搞國債逆回購吧。」

柳青心裡打算著，反正不能讓錢閑著，因為我國每年的通貨膨脹率都在2%左右（一般都是右），如果存錢的收益率達不到這個標準，那麼自己的錢就在貶值，這就是為什麼有人說錢存銀行越存越窮。

上輩子柳青就是堅持這樣的理念，堅決不把錢存銀行，不是買股票就是創業做生意，所以直到28歲還是沒錢沒房沒存款，簡稱三無產品······

雖然知道明年的行情，但是沒有本金也無濟於事，難道和老爹老媽說給我幾萬買股票？我怕一套男女混合雙打下來腿都給折了才算完事。

看來只能進廠打螺絲了。

柳青想著一個人去打工多少有點無聊，乾脆把紀記也帶上，於是給他發qq信息。

柳青：暑假和我去體檢一下不好好學習帶來的苦果嗎？

紀記：？？？

柳青：進廠打螺絲。

紀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在家吹空調玩手機不爽嗎，非要去找罪受。

柳青又一陣忽悠，最後再三保證絕對不騙他，紀記才答應下來。

「總算把他騙去了。」

柳青轉手剛給紀記發了條兩天後出發的信息，門口就傳來開鎖的聲音。

不一會，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就出現在柳青的視線中，拎著菜走進廚房的路上瞄了一眼柳青的卧室開口就來：「回來就知道玩電腦，也不知道煮飯，一天到晚就知道讓我伺候。」

還是這熟悉的味道，每次寒暑假回來看見自己坐在電腦前就這樣說，多少讓人懷念呢。

「我爸呢？」

柳青伸頭看了眼客廳，沒看見老爹的身影。

「還在加班。」

廚房裡噼里啪啦的傳來老媽的聲音：「你要餓了冰箱里有西瓜。」

「我先洗澡。」

柳青趿拉著拖鞋回房間拿衣服。

「你先開電讓水熱一下。」

「這麼熱的天。」柳青踢踏踢踏地跑進洗水間：「洗冷水才舒服。」

柳青歡快地哼著歌，能再次見到年輕的老媽王淑娟心裡非常高興，這一世老媽只要享福就可以了，哼哼哼。

「臭小子！」

王淑娟見勸不住，也只能由著柳青。

手上處理著晚上要做的菜，聽著柳青哼的歌，不知不覺兒子已經高中畢業了，再過幾個月就去上大學了，感慨時間過得快得同時又有一種解脫感。

畢竟供養一個孩子一直到大學是非常不容易的，不說經濟上的，精神上的更不用說了，像柳青這種多動症患者更是操碎了王淑娟的心。

「最好能上個好點的大學，這樣找工作也好點，到時候我和老柳再幫忙帶帶孫子孫女，這輩子就這樣了。」

這就是中年婦女王淑娟對往後餘生的期待。

······

柳青痛痛快快地洗著冷水澡，

哼著小歌顯得內心愉悅，然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眼神，這鼻子，嘖嘖嘖，這不就是橫城吳彥祖嗎。

正在柳青自我欣賞的時候，就聽見外面門口的響聲，和客廳說話的聲音。

柳青隨意抹了兩把身上的水漬就套著T恤和大褲衩出去，有點弔兒郎當：「柳主任回來啦！」

客廳里站著一個挺拔的中年老帥哥，相貌和柳青有七分相似，這就是柳青的父親柳靖西。

相對柳青這種上房揭瓦，吃飯挨打的脫韁二哈來說，柳靖西的性格又是另一種極端。

柳靖西話很少，王淑娟經常說他「半天打不出一個屁」，偏偏這個兒子又跳脫桀驁。

所以即使是自家獨子打招呼，柳靖西也只是淡淡的「嗯」一聲，不過注意到柳青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漉漉的，柳靖西便默默的把剛開的客廳空調溫度調高。

柳青一屁股坐在老爸旁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一個頻道看不超過三秒就換台，柳靖西則捧著茶杯時不時抿一口看著不斷換台的電視。

柳青發現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只能陪著自家老頭子看新聞聯播，幸好不用看好久，老媽王淑娟就招呼「吃飯」了。

柳青迫不及待地上座，嗅著鼻子聞了一圈，媽媽的味道。

王淑娟為了慶祝柳青高考結束，這頓飯做得非常豐盛，有魚有肉，有蛋有蝦，還有個豬骨玉米湯。

「慢點吃！」

王淑娟伸過筷子敲敲柳青的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餓著你呢。」

柳青刨完最後兩口起身去盛飯：「還不是因為老媽你做飯太好吃了。」

說來也怪，在外面一個人呆久了就懷念家裡老媽做的飯，在家裡吃久了老媽的飯又開始懷念外面的吃食，人就是賤啊······

王淑娟一邊吃飯一邊和柳靖西商量上哪個大學好：「上省內的好點，來回方便，最好就在邕城。」

「分數都沒出來呢。」

柳青夾著菜，一邊淡淡說道：「萬一我本科線都沒過怎麼辦？」

「看我不打斷你狗腿！」

柳靖西對這倆母子的「戰爭」不想參合，但是如果現在不轉移話題，等下就會燒到自己身上。

「暑假怎麼安排？」

柳靖西給柳青夾了塊肉：「過幾天去你外婆家幫忙干農活吧，你外公身體不太好。」

「我想去打暑假工。」

「什麼？」

王淑娟聲音高了幾個調一拍桌子：「翅膀就硬了是吧？反正我不同意！」

「紀記他家親戚在深城有個廠，有熟人能有什麼事。」

「不行，就你們兩個小屁孩跑這麼遠多危險。」

柳青朝柳靖西使眼色，老柳快幫忙勸勸你老婆。

「咳。」

柳靖西拍拍老婆的手，他知道妻子也是為兒子的安危著想，在父母眼中，子女是永遠長不大的。

「柳青現在也成年了，提前接觸一下社會也好，雖然去的遠一點，但是有熟人照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柳靖西又轉頭對柳青說道：「畢竟你第一次獨自出這麼遠的門，我和你媽多少是有點不放心的，你到了之後多打電話給你報告情況。」

柳青趕緊點頭表示出去后一定會乖乖的。

王淑娟知道丈夫說得有道理，但是兒子這種脫離自己掌控的成長讓自己有點不適應，有點捨不得，就像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豬跑了，有種惆悵的感覺······

於是王淑娟「哼」了一聲板著臉，不想理會這兩父子。

柳青抓緊在一邊夾菜討好，總算逃出王太后的五指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