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借錢
上山後，葉寧先找地方煮了包速食麵，加了一個雞蛋和一點野菜。
早上除了田氏沒吃東西，其他人都只喝了一點稀飯，葉寧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
吃完飯，又進了空間。
空間里現在的東西太多了，有點亂，得好好收拾一下。
以後得想辦法弄幾個架子，把房間充分利用起來。
把昨天收來的東西整理好，用的著的找地方放好。
要賣掉的歸整好，放在一起。
葉寧從幾件衣服里挑出了一身男裝。
這是武大勇的，應該是出門穿的，款式不錯，衣服也很新。
她打算晚上回去把這件衣服改一改，以後路上穿。
這樣就不用再買了，反正她的空間里有剪刀和縫紉機。
下午沒什麼別的事，葉寧就一直在挖野菜。
傍晚回到家，院子里靜悄悄的。
鐵蛋悶悶不樂的蹲在角落裡，手裡拿著個木棍在地上划拉著。
另一隻胳膊還是耷拉著，抬不起來。
葉寧把東西放下后就先到田氏屋裡看看。
張氏看她進來，趕緊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
武大勇也回來了，在屋裡守著他娘一聲不吭。
葉寧進去先打了聲招呼，問候了一下，感覺屋裡氣壓挺低的，就趕緊出來了。
隨後張氏也跟了出來，和她一起蹲在地上擇野菜。
葉寧看她眼睛通紅，臉也腫了起來，心裡知道武大勇肯定又打她了。
也不好問，只能默默的擇菜。
張氏手裡擇著菜，眼神卻獃獃的，在想事情。
武大勇今天去縣衙報了官，衙門裡的人跟他說會派人來查。
但他心裡知道，這案子可能永遠也破不了。
回到家裡，看到田氏的情況越來越糟，鐵蛋的手臂也是不見好轉，還是抬不起來。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個大夫來看看，可是家裡現在連一文錢也沒有。
武大勇現在六神無主，以前他只管幹活，家裡的事情都是田氏拿主意。
現在田氏病了，武大勇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武大勇只能讓老婆回娘家借錢。
張氏不同意，武大勇就打了她一頓，放狠話說明天必須去。
張氏不願意去娘家借錢是有原因的。
當初武大勇到了年紀要說親的時候，附近幾個村裡的人，沒有一個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的。
田氏潑辣惡毒，武大勇好勇鬥狠，早已名聲在外，附近的人誰不知道。
就算有不了解的，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沒辦法，田氏給了媒人不少錢，拜託她給說門親事。
媒人拿了錢，就找到相熟的張家，昧著良心把武大勇誇的天花亂墜。
還聲稱要不是跟張家熟，不會把這麼好的親事介紹給張家。
因為張氏家離武家村很遠，對武家不了解，這個媒人又是熟人，就信了，把張氏嫁了過來。
結果張氏嫁過來以後，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整天幹活不說，還動不動就挨打受氣。
有一次她被打的狠了，卧床不起，娘家兄長知道了，過來給她討個說法。
誰知田氏和武大勇蠻橫不講理，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武大勇對張氏的兩個哥哥大打出手。
結果兩兄弟都掛了彩，大哥更是被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從那以後兩家就斷了來往，難得回一趟娘家，也只有張氏一個人回去。
現在讓張氏回家借錢幫武家，她怎麼開的了這個口。
張氏打定主意，就算武大勇逼自己回家，她也絕不開口要錢。
晚上，她們只做了蒸野菜吃。
張氏單獨給田氏熬了一碗粥，跟葉寧一起，好不容易才喂她吃下去。
飯桌上，沒有人說話，都默默地吃飯。
鐵蛋白天已經鬧過好幾次了，下午被武大勇凶過後就消停了，現在乖乖吃飯。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田氏屋裡發愁。
突然聽見大門響了。
「大勇兄弟在家嗎？」
武大勇一聽是陳老六的聲音，趕緊出去把他請進堂屋。
原來陳老六也聽說了武家被偷的事，就過來看看情況，畢竟最近他們走的比較近，而且村裡好多人都向他打聽。
陳老六拿了兩塊豆腐過來，武大勇客氣了一下就讓張氏拿去廚房了。
兩人進屋坐下不久，陳老六就聊起了武家被盜的事。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武大勇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大概講了一下。
一邊講，一邊想著該怎麼開口跟老六借錢。
其實他對張氏回家借錢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就算張氏肯回家借，張家也大抵不會借給他們。
就是想著死馬當做活馬醫，就算借不到錢，給點糧食也是好的。
今晚陳老六自己找上門來，武大勇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陳老六把閨女賣了十幾兩銀子，手頭肯定有錢，而他們的關係最近又不錯。
「唉，現在我娘病的厲害，鐵蛋的胳膊的傷又不見好，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落下毛病。」
「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別太著急。」
「可現在要是不能趕緊請個大夫來看看，怕是……」
陳老六聽到這裡，感覺有點不妙……
「陳大哥啊！兄弟我本不好開這個口的，只是現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你能不能先借我幾兩銀子，我先去給這一老一小請個大夫，抓點葯，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啊！」
「……」
陳老六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自己怎麼就這麼賤呢？沒事過來瞎打聽什麼！這下好了吧！
借錢是不可能借的，就是他親兄弟來了也不借，更別說他跟武大勇關係沒那麼好。
向來借錢的是祖宗，誰知道以後要不要的回來，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只是武大勇知道自己有錢，無論找什麼借口都顯得有點無力，看來今天要把武大勇給得罪了。
陳老六嗓子有點發緊，咽了咽口水，躊躇著開口道。
「大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