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陣心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陣心
得到源靈鳥這般回應的畢凡，不覺苦笑著摸了下腦袋。他也知道自己說的這話，聽起來是不太切合實際的。
燭天神煞陣是何等存在？那是和九天星辰圖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陣法，他一個堪堪八品上的陣法師說要破解，確實像是在痴人說夢。
當即，他微笑著回應道：「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因此想藉助閣下的力量。畢竟看起來，你和那蛟龍陣靈也不太合得來的樣子。」
「我和它本就是對立而存的，自然是合不來。」源靈鳥淡淡的說著。
「那閣下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畢凡笑眯眯的看著他，儘管兩人實在彼此對視，可他知道，源靈鳥只能憑藉直覺感應自己，而無法真正看見他。
源靈鳥眉頭微蹙，而後開始閉目沉思，似乎是在想著些什麼。畢凡也沒有再出言，只是停在原地靜靜的等待。
良久后，那源靈鳥才慢慢睜開眼睛，卻意外的搖了搖頭：「不能。」
「為何？」畢凡臉色一沉，下意識的問道：「閣下是懷疑我的身份，覺得不足以信任嗎？」
源靈鳥淡淡的搖了搖頭，神色間帶著些無奈之意：「不是。年輕人，我知你和始祖靈鳥關係頗深，自然不會再有所懷疑。只是你可知道，燭天神煞陣，並非你我所謂的攜手合作，就能摧毀的存在。」
「為何不可？」畢凡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也許我的力量是不夠，可閣下既然是能和燭天神煞陣對等而立的存在，兩相結合的話，還是有希望的吧？」
「沒有那麼簡單的。」源靈鳥目光幽深的俯瞰著下方，回蕩在畢凡靈魂之海里的聲音，卻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你看到的兩道陣法在此處已經有數萬年之久，從客觀角度上來說，都是已經破損十分嚴重的存在，否則，即便你們有始祖靈鳥氣息的保護，也是無法真正進入到這裡的。畢竟，那位大人的血脈還未真正的覺醒。」
畢凡默然的點了點頭，進來之前他便知道，陣法一定是有破損了，才會出現氣息外溢這種情況的。
源靈鳥嘆了口氣，似有些感慨的道：「你有所不知，因為某些緣故，萬道源靈護身大陣的損傷程度，要比燭天神煞陣嚴重許多。現在的我，已是無法和那傢伙正面相抗了。」
畢凡心下一沉，抬起頭兩眼盯著蛟龍所在的位置，目色中帶著銳利森冷的感覺，沒想到自己還是有些小看這道陣靈了。
沉默少許后，他抬起頭有些不甘的問道：「是絕無勝算的那種嗎？」
「也不是。」源靈鳥倒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萬道源靈護身大陣受損嚴重，是當年布陣時，陣心為了保護某樣東西而破碎所導致。而燭天神煞陣沒有，這麼多年來依靠著陣心的存在，蛟龍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勝於我了。」
「陣心？那是什麼？」畢凡眉頭微蹙，身為陣法師，他竟從未聽過這個說法。
「就是陣眼的另一種形態。」源靈鳥淡淡的解釋道：「在遠古時期品階較高的陣法，在布置下陣眼之後，會隨著陣靈的出現，而變化成為陣心。它具有比陣眼更難發覺，更難捕捉和攻破的特點，可以讓陣法維持更久的年限，受損程度大大降低。」
畢凡這才瞭然的點點頭，苦笑著道：「閣下的意思是，如今那燭天神煞陣還是有陣心在的，而萬道源靈護身大陣則沒有。所以兩者相較的話，是毫無勝算的對嗎？」
「嗯。」源靈鳥神色間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輕嘆道：「只要燭天神煞陣的陣心不破碎，那你我即便聯手，也毫無機會。年輕人，你不該如此衝動的將那物件拿出來的。」
畢凡臉上也儘是苦澀之意，他的本意只是想利用龍族內丹勾引出源靈鳥的存在，哪能想到這背後竟是如此複雜。
可事已至此，他還有退路可選嗎？總不能連試都不試就放棄，白白把一顆價值連城的龍族內丹都給搭進去了吧？
「閣下先前所言，是否還存在一種不太大的可能性？」他抬起頭，聲音裡帶著一絲期望。
「是。」源靈鳥目色幽深的看著他道：「如果你能找到燭天神煞陣的陣心並將其破碎，那你我聯手，和那蛟龍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畢凡眼前一亮，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我去！還請閣下指導，如何找尋？」
源靈鳥沉聲道：「首先你需要在不被蛟龍陣靈發現的情況下，進入到燭天神煞陣中去自由行動，尋找陣心可能藏匿的地點，其次便是將其破碎，這樣它的力量便會削減掉大半。」
「這......」聽到第一句話，畢凡已是愣住了。
他就是無法脫離屏障的保護在陣法里自由行動，這才想要破解燭天神煞陣的啊！怎麼轉來轉去，又回到原點了？
「這一點，我或許可以幫你。」源靈鳥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適時的出言道：「你身上有始祖靈鳥的印記，與我的氣息同出一類，我可以出手將你自身氣息掩蓋，進入燭天神煞陣中而不被發現。在裡面，盡量不要動用自己的力量，以免那傢伙起疑心。此外，氣息掩蓋的時間有限，最多兩個時辰你便要退出，慢半步，都會被那道陣法的氣息撕成碎片的。」
畢凡心下一喜，忙感激的點頭：「多謝閣下成全！」
源靈鳥卻是輕輕的搖頭，神色間卻沒有多輕鬆：「不必言謝，即便我能幫你這一點，要找那陣心也不是容易的事，何況還要將其破碎。」
他倒是洒脫的一笑：「不管怎麼樣，我會全力以赴的！」
源靈鳥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抬起翅膀，一陣濃郁而磅礴的靈力之氣徑直融入了畢凡的身體之中。幾乎是頃刻間，他的體內便被充盈的陌生氣息所填滿，幾乎找不到任何屬於自己的感覺了。
「這就是氣息掩蓋嗎？」他低頭看著自己，自言自語的問道。
此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燭天神煞陣自魔族中誕生，具有強大的凶煞，邪惡之氣。最易被至純至聖的氣息所克制。你若真有機緣找到那陣心，可利用這方面的靈力或晶石等物件，來將其破碎。」
畢凡點點頭，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回應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推力，竟已將自己的身體從屏障中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