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同流合污
黃階除魔使，幾乎都是通脈境界。
一旦涉及先天，那就有資格晉陞為玄階除魔使。
可以說。
在任何一個先天武者，在大秦中都可以稱得上真正的高手，縱然是在鎮魔司，也不再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黃階除魔使，可以對付幽級詭怪。
玄階除魔使，便是有資格跟怨級詭怪抗衡。
像是劉昌跟江左等人，以沈長青如今的眼界來看，大概就是處於先天的層面。
當然。
不排除比先天更強。
但就算真的比先天要強，也絕對不會強大的太多。
「十一層純陽功，讓我成為先天武者，只要我回歸鎮魔司，那就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晉陞到玄階除魔使身份了。」
沈長青很是滿意。
消滅一個強大的幽級詭怪，得到的殺戮值讓自己正式突破先天，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不過。
這裡面也有他自己的苦修在內。
若非自身苦修，把純陽功提升到第八層的話，憑藉十五點殺戮值，也不可能突破到先天境界。
興奮過後。
頓時就有強大的虛弱感襲來，讓他沈長青腳步略微踉蹌。
他明白。
那是純陽功突破時候，汲取的氣血太多的緣故。
以往自己修鍊，沒有用殺戮值走捷徑，每日消耗基本上都維持在水平線上，不會出現虛脫狀態。
只是現在。
純陽功連續突破兩層，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特別是通脈到先天的跨度，消耗的氣血更是誇張。
「看來不能胡亂突破了，要麼做好充足的準備，要麼就要體魄更加強大才行。」
沈長青嘆了口氣。
後面再有殺戮值的話，十三太保橫練功，也該提升一下了。
不然。
就得找別的外功橫練，以此來增進自身。
真氣雄渾，強大的實力。
氣血雄渾，強大的是根本。
站在原地緩解了一下，沈長青抬頭看著上空，隨著詭怪的死亡，覆蓋的迷霧也是消散了開來。
因為消耗的時間太多。
本來烈日當空的景象，到得如今，則已是夕陽西下，天地間一股黑暗漸漸襲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
夜間。
衙門內堂燈火通明。
趙方枯坐在內堂中，面色在燈火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詭異。
在他的旁邊，則是坐著一個乾瘦的中年人。
「那邊不是出現什麼意外了吧！」庄明遠說話的時候，捏了一下自己的短須，眼神陰翳毒辣，偶爾會有寒光隱現。
「不可能的。」
趙方搖頭，視線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張龍實力不弱，只差一步就能真氣自生，打通經脈成為通脈武者，配合一個頂尖的幽級詭怪，對付一個小小的見習除魔使，又能有什麼問題。」
一個見習除魔使，頂天了，也就是通脈境界而已。
而且。
很大概率是初入通脈。
退一萬步來講。
縱然來人不是見習除魔使，而是一個老牌的黃階除魔使，憑藉自己一方的實力，都有百分百的把握將之斬於刀下。
「若非是擔心鎮魔司，可能派遣幾個黃階除魔使到來，我們也不用謊報事實，只是讓本官想不到的是，面對一個幽級詭怪，鎮魔司竟是派遣一個見習除魔使過來。
嘖嘖，不知是他得罪了什麼人，還是鎮魔司真的缺人。」
說到最後，趙方面色也是古怪。
他本來都做好了，對付幾個見習除魔使的準備。
結果萬般準備下。
鎮魔司就派了一個人過來。
這種情況。
讓趙方有種一拳，打在了空處上的感覺，心中頗為難受。
說完。
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一個見習除魔使，萬一不夠讓血魂晉陞怎麼辦？」
趙方口中說的血魂，便是那頭幽級詭怪的名字。
聞言。
庄明遠搖頭：「血魂本就是幽級頂峰，一個通脈境的武者，差不多可以讓它晉陞了，就算是真的不能晉陞，那就只能是讓別人犧牲一下。」
話落。
他臉上現出陰冷的笑容：「古月村周圍，不是還有幾個村子，把他們都獻祭給血魂，那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聽到這裡。
趙方眉頭本能的一皺。
注意到他的面色變化，庄明遠臉色一冷。
「趙大人，你不要忘記了，你早就不是臨安城的知縣，他們眼中的青天大老爺，你只是一個投靠了妖邪的人奸而已。
既然古月村已經獻祭，那麼再獻祭幾個村子又能有什麼問題。
單單是古月村的消息暴露出去，就已是滿門抄斬的罪行，你以為鎮魔司得到真正的消息以後，會放過你或者你所在的家族嗎？」
「——」
趙方沒有回話。
他明白庄明遠話中的意思。
鎮魔司的職責，除卻是斬殺妖邪以外，就是清除那些背棄人族，跟妖邪勾結一起的叛逆。
對於這些叛逆。
鎮魔司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一旦自己做的事情敗露，滿門抄斬其實都是輕的了。
株連九族。
夷平三族。
都不是沒有可能。
每一年，鎮魔司斬殺的叛逆人頭，都是以成千上萬來計。
也是因為這樣，鎮魔司的凶名才深入人心，哪怕是權勢再大的人，都不想輕易與之作對。
見此。
庄明遠面色緩和了些許：「趙大人，在下的話雖然難聽了點，但句句都是實話，再說了，你如今已經入了我永生盟，縱然現在退出也來不及。
人族又有什麼好的，鎮魔司那些人足夠強大，你看他們又能活多久。
相反。
投靠了永生盟，你雖然不一定能得到永生的機會，但比其他人活得長，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據我所知，永生盟中，甚至有強者活了兩三百年，至今都沒有坐化。
你入永生盟，不就是為了這些，要是把血魂培養到怨級，盟中高層必然會大為歡喜，到時候該有的獎賞一點都不會少。
這麼一來，犧牲一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趙大人，得好好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庄明遠的話，徹底擊破了趙方心中最後的防線。
不錯。
獻祭一個村子是死罪，獻祭兩個三個也是死罪。
那麼，他又有什麼值得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