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的證詞

永平縣公堂上。

一個美艷的女子正在眾目睽睽之下敘述著自己兩天前的經歷。

「賤婢本是京城人士，家父本是戶部侍郎，但因犯了王法被革職查辦，從此家道中落，賤婢也因此入了賤籍。一十三歲來到永平縣教坊司成了舞姬，至今已有五年。」梅花兒緩緩道來。

「開頭先說自己的生世，讓眾人先對自己產生同情，有點小心機啊！」古悅站在一旁聽著心中腹誹。

「前日，黃公子與李公子在教坊司欣賞賤婢舞藝。一曲舞閉，那李公子便要賤婢陪酒取樂。教坊司規律，藝姬賣藝不賣身，賤婢自是拒絕的。李公子便說，要為我贖身領回家做妾。賤婢早想脫離苦海，便想著答應就是了。不曾想黃公子站起身也說要為賤婢贖身，一時之間兩人便開始相互爭吵，後來就在教坊司扭打起來。」梅花兒說的不緊不慢，她神情自若毫無波瀾。

「本官問你，那黃公子有沒有叫下人將李公子雙腿打斷。」宋興德問道。

「當時現場一片狼藉，人聲嘈雜，教坊司的藝伎們都嚇得亂做一團，賤婢沒有聽到黃公子說什麼話。」梅花兒回答道。

「那李公子有沒有對黃公子說過什麼威脅的話呢？」高步影此時插話說道。

「好一招移花接木直擊要害啊，姓黃的叫人打斷姓李的腿必定是開團以後的事，而姓李的對姓黃的有沒有言語上的威脅必然是開團前兩人爭吵的時候說的，不虧是鐵齒銅牙，高！實在是高！」古悅心中對高步影評價到。

梅花兒微微皺眉的說道：「有！賤婢記得黃公子起身說要為賤婢贖身時，李家公子曾經說過：你是誰家的。。。」

說道這裡梅花兒猶豫不決的看向宋興德。

宋興德看到梅花兒的表情沉聲說道：「你但說無妨。」

「官家女眷出身果然很有修養啊！」古悅心中吐槽道。

梅花兒緩緩作揖繼續說道：「那李公子對黃公子說：『你是誰家的小王八蛋，敢跟小爺我搶女人，小心小爺打斷你的狗腿！』也正是因為這句話，他二人便爭執起來。」

宋興德聽聞看向臉色煞白，僅剩一口氣的李公子問道：「這女子說的可是事實？」

李公子看了看堂上的宋興德，又看了摟著自己的管家，用盡氣力的大聲說道：「我。。。當時。。。當時說的是。。。是氣話。。。」

「榮大人！」高步影迅速打斷李公子對著宋興德說道，「李公子已經承認是他威脅黃公子在先，而黃公子只能算是自衛。。。」

「高狀師！」宋興德威嚴的打斷了高步影的話嚴肅的怒斥道，「是非與否本官自會判斷，你不要打斷原告的稱述，再有下次本官定你個蔑視公堂之罪。」

聞言高步影拱手做禮，心中暗想：「這老小子背後有高人指點啊！」

宋興德不再理睬高步影，轉而看向躺在地上的李公子問道：「本官且問你，你有沒有說過此話，有或沒有。」

李公子當著梅花兒的面不好抵賴，因為哪怕不是梅花兒也有很多旁人聽到他說這句「狠話」，他只狠自己當時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最後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宋興德看到點頭承認的李公子心中竊喜。他舉起驚堂木再一次敲響大聲說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