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歌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現在處於一個美妙的微醺狀態。

「高先生在教坊司有良人么？」古悅問道。

「咱們影兒啊可是教坊司的傳奇人物。」黃蓁說道。

高步影搖搖頭笑著說：「別聽黃公子胡說，不過是有幾個紅顏知己罷了。」

「紅顏知己？呵呵！」黃蓁不滿的說道。

「小弟初來乍到，兩位可有什麼去處推薦？」古悅問道。

「那自然是舞坊了！」黃蓁說道，「我這人吧就愛看姑娘們扭腰。」

「在下喜歡去詩社。」高步影說道。

「這倒是附和你們兩個人的人設。」古悅在心裡表示同意。

「我去賞歌，你們要不要一起？」古悅問道。

「不喜！」

「沒勁！」

高步影和黃蓁分別說道。

古悅心裡竊喜：「人多眼雜，這樣正好。」

「這樣的話，那小弟就先行一步了。」古悅起身拱手說道。

走出小院，古悅按著指示牌走到歌院。

這是一座二層的小樓，門口各種歌伎的展貼從入口一直排解到樓房的大門。

古悅大概的看了一下展示貼，沒有他想找的人。

「還是進去看看吧。」古悅心想。

走進小樓，中央大廳依舊擺放著許多用於展示的畫帖。畫帖從兩邊往中間逐漸變大，能看出來越是靠近中間的說明歌伎的越是人氣高。

古悅的視線隨著站貼朝中間看去，直到正中那張最大的展貼。

「教坊司歌伎人氣王，歌伎鸝鶯！？嘶。。。」看到畫像古悅不由得想起永平縣的梅花兒，雖說這畫是用線條勾勒，但是眉宇之間的那種相似的神態不會有錯——這個鸝鶯應該就是梅花兒的姐姐。

古悅不再猶豫，按照展貼的所示來到二樓最深處的一個房間門口。

不像其他房間，這間門口沒人排隊，古悅有些納悶：「不是說人氣王嗎？」

守在門口的龜奴向古悅抄下了客單號碼，以後打開了房間的門。

「轟」的一聲，刺耳的聲音傳入古悅的耳朵，眼睛也被光照閃的睜不開眼。

不知被誰拉了一把，古悅的身體進入房間。

幾秒鐘之後古悅的五感逐漸恢復，眼前的一切讓他無比震撼——碩大房間內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的座椅，座子上坐滿了人目測有上百之多。

座位的最前方有一個略高的小平台，平台上坐著一支由年輕女子組成的「樂隊」，她們拿著不同的樂器演奏出讓人陶醉的旋律。

「卧槽，這不就是小劇場live么？」古悅在心裡嘀咕著。

再看台上，身穿華服的冷艷女子正現在樂隊前方高聲合唱。

古悅仔細一看那正是和梅花兒十分相像的鸝鶯。

這個世界沒有音響設備，但是歌伎的演唱能把每個字都送到房間的每個角落。

台上的演唱凄凄切切，歌詞是有關情愛的這也附和教坊司的氛圍。

古悅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和自己一樣站的人也不少，所有人都在認真的寧聽。

一曲唱罷，全場掌聲雷動。

鸝鶯鞠躬下台，走上一個身穿性感旗袍的美人，美人嬌聲說道：「官人們，今兒的演唱就到此結束了，還想欣賞鸝鶯姑娘唱歌的官人明天請早。」

「嘿，這就結束了？要不你給我們唱吧！」有人起鬨說道。

「呵呵呵。。。」美人發出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哎呀，我這破嗓子就算了吧，別污了各位官人的耳朵。」

所有人不緊不慢的有序退場，靠近古悅也一直站著的幾個中年男子不停的向同伴抱怨道：「讓你快點吧，洗澡有什麼好多洗的，這不！只聽了鸝鶯姑娘唱了兩首歌。」

「是啊，進門就是一百兩！同樣一百兩人家聽十首歌，我們才聽兩首！這損失得算你頭上！」

「我這不是想打扮得體的來么！」

幾個人吵吵鬧鬧的退出房間。

逐漸的，房間里的人越來越少，古悅在想辦法如何才能和鸝鶯姑娘單獨會面，突然有人高聲說道：「姑娘！姑娘！鸝鶯姑娘！在下有一篇詞，希望姑娘採用，讓我和姑娘見上一面吧！」

那人一邊說一邊往台上衝去，只是當他剛爬上舞台時，就有兩個彪形大漢從台的兩側走出，把那喊叫的人當場按倒。

「姑娘，用我的詞！用我的詞吧！」那人還在嘶吼著。

那名穿著性感的美人看了看被按住的客人，柔聲說道：「陳公子，您的詞我們家姑娘看不上，您還是回去吧。」

古悅攔住一個正準備出門的客人問道：「兄台，那人是。。。？」

「咳，來送詞的！這些書生自以為懷才不遇，就想著辦法想把詞送到歌院來好讓姑娘們採納，一旦有被採納就立刻被世人皆知，成名在望啊。」

古悅點點頭：「原來還可以這樣操作，那就讓你看看九年制義務教育的豐碩成果吧！」

人們已經逐漸走完，古悅走到第一排，找了最中間的位置坐下，笑嘻嘻的看著台上美人。

美人看到古悅也不著急驅趕，蹲下身嬌聲說道：「這位小公子真俊俏，看著眼生，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

古悅並不理睬美人，感覺到整個觀眾席就剩他一個的時候，突然大聲的開口朗誦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剛把前一個沖台的客人拉出去的兩位大漢剛想上前一步，卻被美人攔住。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好詞！好詞！」美人心中竊喜。

古悅看到美人阻攔了大漢，笑了笑繼續朗誦：「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