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啞語
「少爺！！」
「少爺！！！」
慣例在出場，觀眾鼓掌叫好之後，粉絲會送上禮物。
現如今這是傳統了，基本有點名氣的都會有，只是多少而已。粉絲多就多送些，少的也會送。至少是個面子問題。
「人家喊你半天我都聽到了，你怎麼不言語啊？」董竹林收了禮物站回台上就抱怨。
（「哈哈。」）
「我聽喊少爺，我以為喊你呢。」韓紹也笑著。
（「哈哈。」）
「這你就錯了。」董竹林開口。
「怎麼錯了？」韓紹不解。
董竹林站在話筒前調整一下高度，韓紹提醒。「以後咱倆上台用耳麥得了，就沒有這樣的尷尬。」
（「哈哈哈！！」）
「就愛鬧。」董竹林笑著指指他。
韓紹只是笑。
「你不了解。」董竹林話筒調整好。
「怎麼不了解？」韓紹點頭。
「我的稱呼有不少，通常都是叫我大林。」董竹林開口。
「沒錯。」韓紹。
「然後是少班主也有。」董竹林繼續。
（「啪啪啪。」）
「還有嗎？」韓紹。
「勝天一哥。」董竹林板著手指笑著。
（「喔喔喔~」觀眾開始起鬨。）
「你是一哥？」韓紹。
「還有。顏值擔當！」董竹林看著他。
（「囈囈囈~」觀眾起鬨的同時，女孩聲音居多。）
韓紹想了一會，善意詢問：「你跨過這段怎麼樣？」
「怎麼了？」董竹林疑惑。
「當著家鄉父老您得要點臉吧？」韓紹示意場下。
（「哈哈哈哈！！」「喔喔喔~」）
「怎麼不要臉了？！我怎麼不要臉？！」董竹林不高興。
「你就說為什麼你不叫少爺。」韓紹催促。
董竹林點頭：「是了。因為你看我有這麼多稱呼，但是唯獨少爺一般後台都知道，那只有我爸這麼稱呼我。」
「只有董老師這麼叫？」韓紹恍然。
董竹林開口：「對。就比如傳統人家裡那麼他叫我少爺，我叫他老爺。也只有我們爺倆這麼稱呼。」
「明白了。」韓紹開口。
（「啪啪啪啪啪啪！！」下面觀眾鼓掌。）
掌聲結束，後台其實剛剛不理會董竹林和韓紹的董勝鋼和余天反而坐在最近的距離，肯定不上台不露面，但一定是在後台要看。
而和之前苝京開箱一樣，其他師兄弟也都圍著。
「今天咱們回家了！」
少爺的昵稱告一段落，也是幫韓紹增加一個標籤。有了昵稱對於相聲演員來說，那麼就會親切很多，也更有歸屬感。
「回到我們天京老家。」董竹林聲調提高。
「沒錯。」韓紹。
「每次來天京都特別親切。」董竹林開口。
「哦？」韓紹。
「我爸爸和我都是天京人，我們在天京長大。」董竹林看著台下。
「是。」韓紹。
「要說天京對相聲來說那是有著特殊意義的。」董竹林開口。
「發源地。」韓紹。
「說的對。天京發源，苝京發展。」董竹林看著他。
「對。」韓紹。
「我爸爸總是把苝京和天京開箱封箱一起做。其他很多分社就不一樣，我爸爸沒法親自去。」董竹林開口。
「無暇分身。」韓紹。
「但是天京必須認真對待。」董竹林手指點著桌面。
「這是我們的家！！！」語調提高。
（「喔喔喔喔喔喔！！」「啪啪啪啪啪啪！」觀眾叫好，掌聲熱烈。）
兩人齊齊行禮。
「既然回家了，咱好好給家鄉父老說段相聲。」直起身，韓紹道。
「別的，我還沒說完。」董竹林擺手。
「該說相聲了。」韓紹。
「我還沒抒發完我對家鄉父老的那份情感。」董竹林手在胸口。
「差不多了。說真格的……」韓紹攔著他。
「你別攔我！」
董竹林推開他手，在胸口比著好像要吐似的：「就是對家鄉父老那份熱情，那份真誠，就熱熱乎乎的，我就想……」
「哎呀~有點噁心了~」韓紹皺眉。
「咱還是說相聲吧，家鄉父老等半天了。」拉著董竹林。
董竹林不高興：「你別擋著我。我回家了！我和家鄉父老說幾句掏心話怎麼了？！」
（「喔喔喔~」下面笑著鼓掌。）
「那也不能說個沒完啊。」韓紹開口。
「大家知道你熱情了，知道你天京人。」拽著董竹林回話筒前。
「那當然，我是天京人，我為我是天京人自豪（天京話）。我……」
董竹林甩開他手臂。
韓紹第三次被他甩開手臂，表情已經極度不耐煩。此刻見董竹林還在那嗶嗶，忍無可忍直接爆發。
「你快尼瑪嗦吧！！（天京話）。」
韓紹突然推搡董竹林一下：「嘚啵嘚嘚啵嘚還你尼瑪沒完了！（天京話）」
（「哈哈哈哈哈哈！！」「囈囈囈！！！」「哈哈哈哈哈！！！」）
場下觀眾突然爆笑，高聲鼓掌。而後台坐在那的董勝鋼笑得開心。余天也是笑，不過看著董勝鋼。
「這口天京話地道啊？」
董勝鋼笑而不語。
而此刻還沒完。
「哪么了哪么了？」董竹林被推了一下，走回來看著他。
「你推我幹嘛？」推回韓紹一下。
（「哈哈。」）
「說幾句得了唄。還沒完沒了了？」韓紹不耐煩。
「誰不是天京人？！（天京話）」看著場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
觀眾用力鼓掌，比剛剛還熱情還熱烈。
「這個掛好。觀眾熱情和歸屬感調動起來了。」後台欒春鳴稱讚。
其他幾人也點頭。
台上。
掌聲慢慢回落。
「我把這茬忘了。」董竹林笑著抱歉。
韓紹語氣也回緩：「咱倆都是天京人。在天京長大，如今回來了不用說那麼多，好好給家鄉父老說段相聲就是報答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場下再次響起掌聲。）
「得。咱好好給大家說段相聲。」董竹林也站在話筒前。
「對了。」韓紹。
「介紹一下。」董竹林伸手到韓紹這邊。
「您說。」韓紹。
「他叫韓紹。少的意思，短，少，小……」董竹林開口。
「哎哎哎？！」
韓紹攔住：「又說一遍是吧？！」
（「哈哈哈！」觀眾笑，後台也笑。）
「怎麼了？」董竹林詢問。
「你在苝京開箱說過了。」韓紹開口。
「可天京父老不了解。」董竹林拍手。
「介紹的紹就完了。」韓紹無奈。
「介紹的紹。韓紹。」董竹林點頭。
「對。」韓紹。
「他是我的坐騎。」董竹林開口。
（「哈哈哈哈！！」）
韓紹淡然笑著：「我又尼瑪成小動物了？（天京話）」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
場下突然爆笑，而且經久不衰的感覺。
「哈哈哈！！」
後台也都笑出來。
岳春蒙看看台上，對著師父：「這孩子這麼悶騷呢？小時候沒看出來啊。」
董勝鋼回頭：「怎麼個悶騷？」
岳春蒙笑：「看著長得挺陽光挺帥氣的。然後颱風也穩，歲數不大還什麼都懂。這不天京毛片叫賣的梗嗎？」
欒春鳴也開口：「師父在台上也說過。」
其他也都笑，董勝鋼笑著沒多說，繼續看去。
台上。
「別亂說！！」
顯然董竹林也懂，趕緊攔住：「這回家了，別亂說。」
下面還是笑。
「誰亂說？」
韓紹指著後台：「董竹林我和你說好，我來你們勝天社打工吃飯說相聲，讓我干這個我犯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觀眾都笑。）
台上。
「誤會了！！說錯說錯！」董竹林擺手。
「好好說，怎麼成坐騎了？」韓紹伸手。
「是我的搭檔。」董竹林看著台下。
「這就對了。」韓紹。
「是我好哥們，我們發小。」董竹林開口。
「一起長起來的。」韓紹。
董竹林開口：「從小一起學相聲，他比我的學的好。而且更有天賦。尤其嗓子好。」
「不敢不敢。您過獎。」韓紹。
董竹林惋惜：「但是後來我輟學到勝天社我爸這學相聲，拜了我師父余老師。而他考了藝校，苝影表演系。」
（「啪啪啪啪啪啪！！」觀眾鼓掌。）
韓紹鞠躬行禮感謝。
掌聲過後。
「但即便如此我們還一起說相聲。」董竹林看看韓紹。
「是。」韓紹開口。
董竹林開口：「而且都知道我朋友不多。私下除了這些師兄弟那都是一個師門的不談。真正的好朋友……」
「就一個。」董竹林豎起食指。
（「啪啪啪啪啪！！」觀眾鼓掌。）
「我榮幸。」韓紹點頭。
「別這麼說。」董竹林開口。
韓紹笑：「你不是說我舔著臉說相聲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喔喔喔喔喔喔！！！」）
「沒有沒有！那都是玩笑。」
董竹林也笑，隨後語氣認真對著台下：「今天一起回來……」
後退雙手抱拳：「託付大家，我們哥倆說好說不好的，您多批評。」
「沒錯。」
韓紹也語氣鄭重和董竹林站一排行禮：「您多指教。」
（「啪啪啪啪啪！！」掌聲再次響起。）
兩人直起身來，韓紹開口：「耽誤不少時間，又是表達熱情又是介紹自己的，咱好好說一段。」
「那好。咱好好說一段。」董竹林開口。
「是。」韓紹。
「要說相聲都知道，講究說學逗唱。」董竹林語調提高。
「沒錯。」韓紹。
董竹林看著觀眾指著韓紹：「既然今天再見面咱倆探討一下各自的專業。」
「什麼專業？」韓紹。
「你是苝影表演系畢業是吧？」董竹林開口。
「沒錯。」韓紹。
董竹林開口：「說學逗唱這個學，對我們相聲科來說就是表演，表演這一門你們一定也會嘍？」
「那我們更專業。」韓紹語氣認真。
「是嗎？」董竹林驚訝。
韓紹開口：「你們說學逗唱，學是其中一門，而我們表演系，專業就是表演。」
董竹林恍然：「那這麼說的話，和我們一樣。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草稞里蹦的都能學？」
「當然。」韓紹自信開口。
「你可別說大話給你們苝影丟人。」董竹林對著韓紹。
「那不能夠。」韓紹擺手。
「我現在就考考你！」董竹林開口。
「你就來吧。」韓紹。
「說天上飛的，你學一個。」董竹林想了想，指著天空。
「學什麼？」韓紹。
「霧霾。」董竹林開口。
「霧……」韓紹語氣一滯。
（「哈哈哈哈哈哈！！」觀眾笑出來。）
「這個學不了。」韓紹停頓一下，平靜開口。
「剛你說隨便來考不住你，這第一個你就學不了？」董竹林嘲笑。
「活著學不了。等死了你把我骨灰一揚，本色出演。」韓紹搖頭。
（「哈哈哈哈哈哈！！」觀眾大笑。）
董竹林也笑著模仿楊骨灰的動作，被韓紹抬手推開。
「也就你想得出來，還有學霧霾的？！」抱怨看著董竹林。
「好。那咱換一個。」董竹林笑。
「換一個。」韓紹揮手。
「地上跑的。」董竹林指著地面。
「你說。」韓紹。
「輪胎！」董竹林看著韓紹。
韓紹停頓。
（「哈哈哈哈！！」）
「我習慣當備胎。」韓紹也笑了。
（「喔喔喔喔喔喔！！！」「囈囈囈~」下面起鬨，尤其女孩居多。）
「什麼備胎？！」
董竹林不耐煩抬手，韓紹還解釋：「就是放在車後面就好，不用自己跑。」
「什麼亂七八糟的？」
董竹林開口：「你能不能學？」
「哪有學輪胎的啊？！你學這玩意幹什麼？」韓紹皺眉。
「也學不了？」董竹林詢問。
「學不了。」韓紹擺手。
「那水裡游的。」董竹林想了想，示意韓紹。
「這個行。」韓紹。
「地溝油。」董竹林對著韓紹。
「地溝……」韓紹。
（「哈哈哈哈哈！！」）
「大林你變了。」韓紹憋悶看著董竹林。
（「哈哈哈哈！！」下面女孩笑得不行。）
「我怎麼變了？」董竹林也笑。
韓紹好奇：「就你輟學到勝天社跟你爸說相聲說魔怔了？你這腦迴路怎麼長得？！」
「你才有問題！」
董竹林揚起下巴點著他：「你腦迴路才有問題！」
手指敲著桌子：「問你地溝油能學不能學！？」
韓紹搖頭：「學不了。我沒那麼濕。」
（「喔喔喔喔喔喔！！」「囈囈囈囈囈囈！！！」下面大聲起鬨。）
董竹林無奈笑著，突然韓紹還很天真指著場下詢問董竹林：「他們為什麼起鬨啊？」
（「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行了行了！！」董竹林趕忙攔住。
「是我說錯什麼了嗎？」韓紹詢問。
「可以了。」董竹林擺手。
「現在講究綠色環保相聲，盡量少說這個。」對著韓紹。
「那是他們來晚了，早兩年聽勝天社相聲，一片黃。」韓紹點頭。
（「哈哈哈哈！」「囈囈囈囈囈囈！」觀眾大聲起鬨，隨後掌聲熱烈。）
「可以了可以了！！」
董竹林開口，但隨後他卻看著韓紹：「其實地溝油也不濕。」
韓紹笑。
董竹林繼續：「地溝油是油，油本身就潤滑……」
「哎哎？！」
這回輪到韓紹攔住：「可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污了！！」）
觀眾居然都叫出來。但這也不是直播，也不是線上。大多數還是成年人，雖然更多是女孩，之前比這污的都有。
董竹林笑。
「你錢是掙夠了，我還沒紅呢。別今天就告別演出吧。」韓紹道。
「不是你先說的？」董竹林開口。
（「哈哈哈哈哈！」「繼續不要停！！」觀眾笑，有女孩大叫。）
「還有說不要停的？」韓紹指著場下。
（「哈哈哈哈！」）
「那我繼續了！」董竹林挽起袖子。
「得得！！」
韓紹趕忙攔住對著台下：「下台你爸再打死我！說我給你帶壞了！」
「你還知道啊你？！」
董竹林指著韓紹：「第一次有捧哏比逗哏還騷的。」
（「喔喔喔喔喔喔~」「大林你學壞了！！」「哈哈哈！」）
韓紹也偏頭笑出來，顯然這一段是即興，兩人都嗨了。也不怪韓紹自己，後來潤滑油這個是董竹林抖起來的。至少韓紹知道分寸，不過董竹林本來就已經成名，還是董勝鋼兒子，嗨一點無所謂。
後台。
「他倆今天怎麼了？這麼嗨的嗎？」
「上頭了這是？」
師兄弟都笑。
岳春蒙也調侃董勝鋼：「師父，你知道你家大林有這內秀嗎？」
董勝鋼笑著擺手繼續看。
台上。
「能學不能學？！」董竹林不笑了，點著桌子叫著。
「學不了。哪有學地溝油的？」韓紹皺眉。
「那最後一樣。草稞里蹦的。」董竹林點頭。
「你來！！」韓紹示意。
「草稞里蹦的……忠國足球！」董竹林思索片刻，指著韓紹。
「……」韓紹。
（「哈哈哈哈哈！！」）
「能學不能學？」董竹林看著韓紹。
「你等會。」
韓紹扳著手指嘀咕：「霧霾，輪胎，地溝油，足球……」
看著董竹林：「寶貝兒！這尼瑪小動物都不算了啊。（天京話）」
（「哈哈哈哈哈哈！！」「囈囈囈囈囈囈！！！」「哈哈哈！」）
現場也有錄像的，拍到觀眾很多前仰後合。
「董竹林你現在玩出花活了你？啊？勝天少班主？！」韓紹側身。
「沒有……」董竹林擺手。
「光碟內容都限制不了你了？！」韓紹追問。
（「哈哈哈哈！！」）
「你學不了怪我了？」董竹林開口。
「難為你怎麼找的這四樣東西？！」韓紹皺眉。
「不能學？」董竹林笑。
「這些學不了。」韓紹無奈。
「那後面是您能學的。」董竹林語調提高。
「學個聾子裝個啞巴。」看著觀眾。
「這些當然是正經的表演。」韓紹點頭。
「那好。」
董竹林開口：「那今天咱們搭檔就學個啞巴打手勢。」
「可以啊。」韓紹。
「那我來這個啞巴，你做這個翻譯怎麼樣？」董竹林詢問。
「沒問題。」韓紹。
「你會嗎？就這個啞語？」董竹林看著韓紹。
「你說啞語手勢？我學過。」韓紹。
「這回確定你學過？別又不懂。」董竹林開口。
「真學過，不信你試試。」韓紹。
「那我考考你。」董竹林。
「你來吧。」韓紹。
「這個，什麼意思？」董竹林指指韓紹。
「這是你啊。代表你。」韓紹也指著他。
「那這個呢？」董竹林指指自己。
「這是我，意思就是代表我。」韓紹也指著自己。
「可以啊？」董竹林驚訝。
「這個呢？」又雙手環抱眾人，詢問韓紹。
「這意思是大家啊。」韓紹開口。
「真難不住你。」董竹林好奇。
「這些太簡單了。」韓紹開口。
「那看來我得拿出壓箱底的了。」董竹林想了想，對著韓紹。
「你再難點。」韓紹。
「那你看好這個。」董竹林。
「你來。」韓紹。
董竹林調整一下，隨後熱情洋溢的比了一段手勢。
先指指自己的手指甲，然後又比了兩根手指，之後左手拇指食指分開好像拿著一個瓶子，右手指著這邊帶著笑容。
「您猜猜這是……」董竹林伸手對著韓紹。
觀眾也好奇，但有知道的。不過此刻都是笑沒說。
「這是……」韓紹想了想。
「這是什麼意思？」董竹林面帶微笑。
「想不出來。」韓紹開口。
「不知道？」董竹林詢問。
「不知道。什麼意思？」韓紹看著董竹林。
「告訴你啊。」董竹林對著台下。
「您說。」韓紹等待。
董竹林重新比了一下，這次卻是帶著聲音。
「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問我怎麼辦，趕緊用亮甲！」
（「哈哈哈哈哈！」觀眾都笑。）
韓紹也失笑：「就這個啊？」
董竹林開口：「你猜不出來。」
「我說。」
韓紹對著董竹林：「你先……你別美了。」
董竹林還嘚瑟呢，被韓紹攔住。
「你這段表演痕迹太重了。」韓紹評價。
「怎麼痕迹重了？」董竹林不服。
「有這廣告的時候你指甲蓋還沒長齊呢。」韓紹吐槽。
（「哈哈哈哈！！」觀眾笑。）
「你意思是太老了這廣告？」董竹林詢問。
韓紹開口：「你啊，你不如比個藏秘排油大家知道的還多點。」
（「哈哈哈哈！！」「喔喔喔喔喔喔！！」「啪啪啪啪啪啪！！！」）
觀眾爆笑起鬨。
尤其後台這邊徒弟都笑得不行。
岳春蒙對著董勝鋼：「師父他有點膽子太大了。拿這個砸掛。」
董勝鋼只是呵呵笑，沒理會。其實不多，但之前有徒弟拿這個砸掛的。
台上。
「滾滾滾~」董竹林推他一下。
「真的。」韓紹也笑。
「行了行了。」
董竹林打斷：「我看這意思你也沒問題。」
「我肯定沒問題。」韓紹開口。
「那咱正式來了。」董竹林開口。
「來吧。」韓紹接話。
「我們正式講講劇情。」董竹林道。
「還有劇情？」韓紹問。
「當然有啊。」
董竹林講述：「這劇情也不用太遠，就是咱們兩個發小，無意間分別多年碰到了，然後聊了這麼一會點。」
韓紹點頭：「本色出演。」
「對對，這次是真的本色出演。」董竹林示意。
「那來吧。」韓紹整理袖子。
「那正式來了。」董竹林開口。
「好。」韓紹接話。
「您注意看。」董竹林道。
「看什麼？」韓紹問。
「啞巴有三直。眼直心直腿直！」董竹林介紹。
「沒錯，這是啞巴的特點。」韓紹附和。
「一會注意我這三直。拍一下頭我就開始。」董竹林指著後台邊。
「進入角色。」韓紹對著觀眾。
「來了。」董竹林走向後台邊緣。
「這就開始了。」韓紹一邊跟觀眾介紹一邊等待。
董竹林一拍頭，然後大步朝著韓紹這邊走。
韓紹笑著正要和他握手，結果董竹林顏值心直腿直，越過韓紹直接就朝著另一邊的後台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觀眾都笑，這一段別人也表演過。）
但是意外的是，韓紹愣了一下，看著董竹林的背影。
隨即鄭重想著觀眾場下行禮，轉身就要下台。
「回來！！！」
董竹林下意識回頭，突然趕忙跑過來給快要到後台的韓紹拽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喔喔喔喔喔喔！！！」）
這一段著實出乎觀眾意料，因為正常來說都是捧哏去拽逗哏的。
果然後台看到韓紹邁步過來也都笑噴。
「你給我回來！！」
董竹林拽著韓紹推搡在桌後面：「站這！」
（「哈哈哈！！」）
「好嘛！」
董竹林對著台下：「表演這麼多次，第一回逗哏去拽捧哏的！」
韓紹只是笑。
「你打算干不打算干？！」董竹林揚頭對著韓紹教訓。
「你打不打算干？」
韓紹反問：「這段相聲我看過，你還等我去攔你呢？你少班主都走了我還在這忙活什麼？」
對著台下嘀咕：「又不是我家買賣。」
（「哈哈哈哈哈！！」「對！！！」「走得好！！」）
後台董勝鋼也哈哈笑，跟徒弟一起。
董竹林失笑點頭：「得，遇到這麼一位混不吝。」
韓紹不管指著他：「我告訴你董竹林，你要再走我直接打卡下班。」
伸手示意場下：「你看把觀眾就撂這到時候誰著急！」
（「哈哈哈哈！」「不看了！」「退票！！！」「喔喔喔喔喔喔！」）
「別鬧別鬧！」董竹林趕忙對著台下安撫。
「退票？！退去！！！」韓紹反而起鬨。
（「喔喔喔喔喔喔！！」「退票！！」「啊啊啊啊啊！！」）
觀眾都起鬨撓著。
「別別~我們勝天社只進不出。」董竹林開口。
（「哈哈！」）
「屬貔貅的是吧？」
韓紹指著後面：「我看後台停車位一排跑車！」
「去去去！！」董竹林拽著他。
韓紹也笑著。
「不鬧。」場面安撫下來。董竹林開口。
「給你看看啞巴的三直。」董竹林對著韓紹。
「那你這也太直了！！」韓紹抱怨。
「你再撞死在那！！」韓紹指著一邊。
「好好。那我重來。」董竹林又走過去。
「是，你軟一點。」韓紹開口。
「這回咱試試。」董竹林邁步。
結果直接怕地上，然後如同蛆似的一下一下拱。
（「哈哈哈哈哈哈！！」）
韓紹趕忙給他扶起來拉到話筒前還體貼給他撲撲大褂。
笑著看著他：「為了捧我你是真下本啊哥們。」
（「哈哈哈哈！！」）
韓紹拍拍他：「哥領情，真的。」
（「喔喔喔喔喔喔。」）
「你領情？」董竹林也笑。
「夠意思。」
韓紹豎起拇指：「用不著這樣。」
「我不是想軟一點嗎這回？」董竹林解釋。
「你這又太軟了，跟蛆似的。」韓紹開口。
「太軟也不行？」董竹林問。
「你勻稱著點，就正常來。」
「正常來？」
董竹林重新走回去：「那好，再來一遍。」
這次正常了，從後台直接走過來，韓紹招手：「嘿，啞巴~」
董竹林答應：「哎！」
「一邊去！」韓紹推開他。
（「哈哈！」觀眾笑。）
「怎麼了？」董竹林不解。
「啞巴有答應的嗎？」韓紹質問。
「十啞九聾啊。我說不了我一般也聽不見。」董竹林比著。
「那怪我了。」韓紹點頭。
「你也得比劃。」董竹林要求。
「得嘞。」韓紹答應。
「再來一遍。」董竹林重新走過去然後走過來。
「哎？」韓紹指著他。
「阿巴~」董竹林已經啞了，此刻見到韓紹也疑惑指著他。
「你不記得我了？」韓紹一邊比著一邊說話，畢竟翻譯給觀眾。
「阿巴阿巴！！」董竹林驚喜指著韓紹。
「想起我了？！」韓紹也笑著。
董竹林一拍手，突然直接跳到韓紹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觀眾爆笑，但還沒完。）
韓紹瞬間一臉嫌惡的把董竹林從身上拽下來，還抬腿踹了一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
後台眾人也樂，尤其董勝鋼和余天。
台上。
董竹林趔趄一下，站好過來：「哪么了哪么了？！」
韓紹撲撲身上：「你這還是把我當坐騎了！」
（「哈哈哈！」）
「我告訴你董竹林。勝天社都慣著你我可不慣著你！！」韓紹指他。
「怎麼了？」董竹林笑。
「你么再來這出我讓你生在天京死在天京你信不信？」韓紹道。
（「哈哈哈哈哈！！」「好！！！」「別慣著！！」場下叫好。）
「我不就是表達一下熱情嗎？」董竹林解釋。
「不用這個。」韓紹皺眉。
「咱發小好久不見。」董竹林開口。
「你這是發小好久不見？你對女明星都沒這麼熱情。」韓紹開口。
（「哈哈哈。」）
「就是發小。」董竹林笑著辯解。
「你就取向有問題我告訴你！」韓紹不高興。
（「哈哈哈！」「大小姐！！」觀眾起鬨，尤其女孩。）
「沒有沒有。那咱再來，不要這個。」董竹林開口。
「不用這些，你就直接來。」韓紹揮手。
董竹林重新走又重新過來，這次兩人正常見面，董竹林飾演啞巴比劃，韓紹一邊比劃一邊開口給觀眾翻譯。
「姐夫？」
突然張海湊過來，叫了一聲。董勝鋼看看他，起身跟著走了。
余天也看了一眼，沒多想。只是沒多久等了半天，發現還沒回來，就起身過去看看。
「有事啊？」
後台的休息室，余天敲門進去，就看到董勝鋼自己坐在那。
「沒事。」
董勝鋼回過神，看著余天：「韓老闆不看了。」
余天愣住：「這什麼意思？」
董勝鋼沉默片刻，開口道：「不過說找了地方請我們吃飯。」
余天一愣：「那也不是壞事吧。」
董勝鋼起身：「完事再說吧。」
余天也沒多講，跟著董勝鋼一起重新後台能直接看到前面表演的位置。當然觀眾肯定是不能看到的。
而此刻董竹林和韓紹的《學啞語》已經接近尾聲了。
還是董竹林比劃，韓紹在翻譯。
而且從休息室走到後台這邊靠前座位的過程就能聽到台下一直在笑。應該是效果也不錯。
重新坐在那裡看。
台上。
董竹林比劃，韓紹翻譯。
「我姐啊。怎麼了？」韓紹詢問。
董竹林比著手勢，一個二一個六。
「你問我姐今年有二十六了，沒有了，二十七了。」韓紹道。
董竹林指指自己，又比了個二十四的手勢。
「你說你二十四了？」
董竹林欣喜點頭。
「誰問你了？」韓紹開口。
（「哈哈哈哈。」）
董竹林比著三的手勢，突然含糊開口：「女大三抱金磚。」
（「哈哈哈！！」「喔喔喔喔喔喔~」）
韓紹也笑：「你這使使勁能說出來了！」
（「哈哈！！」）
「好傢夥，還女大三抱金磚。」韓紹吐槽。
董竹林指著自己對著韓紹很是激動。
「甭跟我弄這個，你想說什麼吧？」韓紹問。
「長頭髮，出門沒有啊？」
「在家呆著呢，一般不愛出去，怎麼啦？」
董竹林一通比著，很是著急的模樣。
隨後拉著韓紹手挽著手，嘴裡出著動靜：「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蹬~」
是結婚進行曲的模樣。其實下面都懂了，不管聽沒聽多都知道董竹林這是想和韓紹姐姐結婚。
當然段子不會這麼演。韓紹還是想錯了。
「行了行了行了，演話劇是嗎？」韓紹推開他。
董竹林都比劃半天了，結果韓紹就是不上道。大聲甩手哭鬧發出的聲音還有動作跟女孩似的。
（「哈哈哈！！」「喔喔喔喔喔喔~」「董千金~」）
場下也都調侃叫起董竹林的外號。
「你要死啊你？」
韓紹看著董竹林：「董雨溪管你叫哥叫姐？」
（「哈哈哈！」「叫姐！！」「大小姐~」）
董竹林不甘心，拿起桌上的手絹蓋在兩人頭上。好像入洞房似的。
「別弄這個。」
韓紹不耐煩丟開：「這不是還是唱戲嗎，不會，不會。」
董竹林摸著下巴仔細思考，最後一拍手。想到一個辦法。
拿出兩把扇子。第一把指著韓紹，然後手比著長頭髮。
「我姐姐？」韓紹明白。
董竹林點頭，又拿著另一把扇子比著自己。
「這是你？然後呢？」韓紹又明白了。
董竹林把兩把扇子並排放在桌上，台下後台都屏住呼吸。
「這什麼意思？」韓紹不解。
董竹林拿著手帕折好蓋在兩把扇子上。韓紹和觀眾都認真看。
都擺好之後，董竹林手搭著桌子邊，突然有節奏的推動搖晃。
「滾！！」韓紹一聲大喝給他推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囈囈囈囈囈囈！！！」「啊啊啊啊啊啊啊！」）
台下爆笑，後台也是。這一段就是包袱拋出來了，但下面捧哏還要接住和抖開。
韓紹一把推開董竹林，一臉不高興拿起兩把扇子把其中比做董竹林那把直接丟地上。
（「哈哈哈哈！！」）
董竹林還笑著撿起來走回去，韓紹指著他鼻子：「董竹林！沒你這樣的！」
董竹林還無辜攤手：「阿巴~」
「阿你妹阿！」
韓紹抬手比了一下，董竹林躲。
韓紹開口：「你倒是不挑！騎完我又騎我姐！你雙向插頭啊？！」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污了！！」）
台下尖叫，女孩最多，還有拿手機一邊笑一邊拍攝的。
後台也是。
董竹林比著自己，冒出一個字：「冷。」
「凍死你都不多，冷像話嗎？」韓紹不高興。
董竹林比著手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跟我姐姐結婚是嗎？」韓紹也明白了。
董竹林開心拍手點頭，目光帶著期待。
「告訴你啞巴，這事不行！」韓紹反對。
董竹林比著自己握著方向盤。
「怎麼著？有車是嗎？」
董竹林嗓音又恢復一些：「car~」
「car個毛線car！不行！」韓紹不耐煩。
董竹林又比著自己有房。
「有房？沒戲！」
董竹林有食指拇指摩挲：「money~」
「還money？！不行，有錢也不同意。」
董竹林急了，拽著韓紹要說法。
韓紹撥開他手：「我還跟你說啞巴，她甭說不結婚，就是結婚她也要找一會說話的。」
董竹林突然開口：「我會說話。」
韓紹笑著：「去你的吧。」
說完兩人對著台下鞠躬。
「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囈囈囈囈囈囈！！」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場下響起極大的歡呼聲叫好聲，尤其是侯楨已經走上台要繼續報幕，掌聲卻依然不斷。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
侯楨才開口：「接下來請大家欣賞相聲，《穿越》。表演者，董勝鋼，余天。」
「喔喔喔喔喔喔~」
歡呼聲尖叫聲再次響起，和之前算接上了。
董勝鋼和余天雙手抱拳笑著走上來。
而走回後台的董竹林和韓紹，接受著師兄們的誇獎和祝賀。
韓紹此刻一邊禮貌回應一邊也鬆口氣，終於是拿下來了，看著效果還不錯。下意識看看台下，不過還不是結束，因為之後拜完師行了師禮的返場，不但要承受兩位相聲宗師的氣場和壓力，還要更多即興。
但韓紹終於把《學啞語》這段活順利拿下，當初董老師挑選這個段子的目的韓紹也應該算過關了。
他現在有信心，接受任何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