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燈下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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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隊長果然招人憤恨啊，自己明明文采不行，還硬要學生在下面站在，覺得氣氛尷尬，就在台上講話。

可那斷斷續續的話語，似乎嘴巴跟不上腦子，被下面的學生鄙視了無數遍。

陽光下，所有班主任都注意到了一班的代班主任，心中只能道一句年輕真好。還有一些則覺得小題大做，是在討好校長嗎？

可你一個代班主任，這麼用功幹什麼？也真的不怕熱。

方林自然不會去理會這麼多，他xìng格就是如此，既然答應了，怎麼會有反悔的道理。

副隊長也發現了他，注視了許久，最後似乎是沒話說了，就拿方林說事。

他站在主席台上，下面的一切都一目了然的，拿著話筒，道：「二班三班的，我允許你們現在轉頭看看你們旁邊的一班！」

的確，高一一班的腰板，最直！

「看看一班最前面的班主任！老師的腰板，比你們直多了，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方林聽了，原來不多的汗都多起來了。副隊長啊，何必呢，你沒話說了就閉嘴啊。這樣會惹怒其他老師的。因為學生老是喜歡把自己的班主任和其他班的比較啊。

還好自己只是代班主任，不然就鬱悶了。

方林後來才知道，很快，學生就給自己取了一個外號，比起吳浩的耗子，王剛的大猩猩，要好上一些，但覺得怪彆扭的，外號——軍師。

意思是，軍人一般的老師。

站了足足半個小時，這個副隊長似乎總算滿足了自己的支配yù望，才讓學生們休息。

一說休息，一班的男生都好似約定好了一般，大聲起鬨道：「方老師，你帥爆了！」

女生也一臉崇拜地看著方林。

這原本都不是他想要的，不過這種感覺也還不錯，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可以坐在草地上休息，自己則率先坐下，也不管這些雜草之類的，他可沒有潔癖。

至於學生則更無所謂了，一是太累了，二是因為軍裝如此粗糙，他們也懶得去珍惜。

所有學生都圍成一個圓圈坐著，而方林和何振宇坐在圈子裡面，今天的內容，是學唱軍歌。

何振宇先說了幾句，就開始教導大家唱軍歌。說起來軍歌都是很簡單的歌曲，歌詞簡單，節奏簡單，但唱起來乾淨有力，力量十足。

學校的燈光雖然稍顯昏暗，但這樣反而多了一些情趣，就好似篝火聚會一般，在這種灰濛濛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有些放鬆了下來。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何振宇帶頭唱了一遍。完全就沒有動聽的感覺，但是聲音響亮，節奏感十足。

其他班級也在學著，不過學的基本不一樣。

每一次軍訓，總會學那麼四五首軍歌，這一首《團結就是力量》，方林正好也會。

「教官，你跟方老師一起來一個唄！」

出聲的叫商齊楊，個頭在班裡也算高了，畢竟才高一，很多男生都還沒有拔高，有的則還沒發育完全。他一米七五的個頭，已經不錯了。

這個學生有個特sè，就是頭髮有些自然卷，不知道的都以為他燙髮過。

「方老師，怎麼樣？一人一句還是一起啊？」何振宇軍訓的時候嚴格，其他的時候早就和學生打成一片了，而且還暴露出了猥瑣的本xìng，還會偶爾和學生談論一些女生。

方林哈哈一笑，倒是無所謂，軍歌嘛，唱的響亮，有氣勢就好。雖然自己看起來稍顯瘦削，文弱書生的模樣，可唱歌軍歌，小菜一碟。

「這力量是鐵！」方林唱到。

「這力量是鋼！」何振宇應道。

「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兩人陸陸續續將一首軍歌給唱完。

效果不錯，學生都記住了。

「哈哈，老師和教官情歌對唱咯！」好幾個學生開始開起了玩笑。方林起身，抬起他們的軍帽就是敲他們的腦袋，惹得一陣大笑。

方林自己也不知道，這樣跟學生們如同朋友一般相處，會不會影響教學，影響老師的威嚴，不過反正還在軍訓，自己也不是班主任，無所謂了。當初那一批高三的熊孩子，自己不也是這樣帶出去的？

學生們起鬨結束，似乎情緒被帶動了，也開始大聲唱軍歌。

周圍的班級此刻都聲音很輕，很多人不好意思放開聲音唱，雖然喊口號已經等於是有了一個鋪墊，但唱歌畢竟不同。可一班這會兒，卻是已經歌聲震天響了。

方林的項鏈這會兒閃爍著光芒，沒辦法，有了項鏈加成，而且本身為人就不錯，親和力太強了。

副隊長這會兒喝著烏龍茶，站在cāo場旁，而他身邊，則是一個看起來稍微有些老態了的老人。雖然他們就站在路燈下，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在開開心心地學著軍歌，都在原地休息，也便沒有注意到這邊。

老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對著副隊長道：「隊長，這一屆學生軍訓，哪個班表現最好啊？」

副隊長指了指方林這邊，道：「不得不說，那個班主任很厲害啊，他帶頭站在前面，這會兒帶頭唱歌，完全就把整個班帶動起來了。一班目前的表現絕對是最好的，不過四班和二班也不錯。」

副隊長此刻也只能說暫時，畢竟軍訓期間，最難的就是正步走了，這會兒只學了站軍姿和一些基本動作，還看不出什麼。並且軍訓軍訓，可不止是學動作，而是培養紀律，還有那軍人的jīng神！

老人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方林的方向，道：「哦？他可不是班主任。」

副隊長有些吃驚，既然不是班主任，還如此幹勁十足？人家班主任都只是站在yīn涼處看著啊。

「這個小夥子，我一直都覺得很不錯。」老人雙手別在身後，看著方林道。

老人和副隊長打了個招呼，就緩緩走出了cāo場，走出cāo場前，他再次看了看方林，嘴角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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