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她用不了邪術的
御王妃把玩著面具——不,現在還叫她御王妃,也有些不禮貌了。
雲斷煙伸出手:「來,我先給你把脈!」
謝雋寒輕輕搖頭,聲音平靜如水。
「不用,和你走前一樣。」
他漫不經心:「再壓制一年,沒問題。」
「……」雲斷煙眸光一黯,碰了碰他蒼白的面頰。
二人提起謝予音的事。
「予音的情況,我都在信里說了,她現在可有出息啦,把南陵的人渣虐了個遍,南陵每個人都知道她,她還開了個藥鋪呢!」
她眉飛色舞:「看到她,我就想起當年的我,當年咱們不也是這樣,把禍害南陵的小人都殺了么?以後,她一定比咱們還厲害!你一定得看著。」
謝雋寒聽她喋喋不休,唇角牽出淡然笑意。
「意料之中。」男子抿了口茶,淡然地看向女子,「不過,她沒有你厲害。當年,你連個能依靠的門派都沒有。」
當時,七星閣還被視為下九流,沒有今天的成就。
雲斷煙嘖了一聲,習慣了。
「知道是實話,但你也別天天說啊!」
她身形一轉,順勢坐在男子身旁,感受他還算炙熱的體溫。
「還有,予音和那個宸王把北華制住了,北華暫時翻不出風浪。」
「只是吧,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雲斷煙冷哼一聲:「予音命中有劫是不假,可也是被他們炸死的!沒有他們,你哪會用邪術?哪會蝸居在這裡?為了這個,予音還吵著要用邪術呢!」
北華建朝幾百年,還是挺強的。
硬要打贏,只會耗費大量元氣。
且七星閣探不出北華的消息,這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這說明什麼?她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對方卻對自己的手段了如指掌!
謝雋寒微微闔眸,輕撫起她的頭髮:「一年內,北華會滅的。」
不過……
男子動作稍頓,不動聲色問:
「你說,誰用邪術?」
「這……」雲斷煙臉色一變,臉色稍沉,「雋寒,前些天我不是去南陵嗎?我去找解除反噬的辦法,找是找到了,只是……」
「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要告訴你。」
她想了想,把風弦歌寫的紙條遞給他:「上面都寫著了,我不會瞞著你,你自己看吧。」
她不會瞞著他任何事。
謝雋寒嗯了一聲,打開紙條。
清雋的字跡入眼,看到那些超大號字體,謝雋寒唇角顫了顫,沒說話。
前幾頁字寫得特別大,等他看習慣時,「解反噬」的字跡又驟然變小,和蟲子差不多大。
謝雋寒:「……」
這字寫得……
很快,他看完了私貨極多的紙條。玄衣男子指腹摩挲著紙條,不知在想什麼。
雲斷煙托著下巴,愁眉苦臉:「這事太危險了,我一直在阻止她。但看予音那意思,好像不會善罷甘休……」
那小夫君不是很倔嗎?他竟然也願意?
她低頭,指尖蹭了蹭男子的衣角:「雋寒,怎麼辦?咱們得想別的辦法!要是她用邪術,你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謝雋寒沉默片刻,輕輕搖搖頭。
「她用不了的。」
「用不了?」雲斷煙面露疑惑,「她有個當門主的夫君,本人內力也足夠,怎麼用不了?」
男子不說話,神色平靜如水,蒼白的臉上也不見波瀾。
*
傍晚。太陽西沉。
青影居門口,暗衛低眉順眼道:「殿下,小公主和那位宸王都來了。」
「進。」謝雋寒扔出一個字。
話音方落,一道紫色身影立刻閃進門,抱拳下跪:「見過父王,見過母親。祝父王母后長命百歲!」
說罷,她扭頭看向風弦歌:「小弦歌,進來吧,他們很和順,不吃人的。」
「……」風弦歌也單膝跪地,身影一下從門外閃到了門口。
「見過母親,見過父親!」
身形飛快,只差閃出殘影了。
少年跪得直挺挺,紅衣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殿下,這麼早就急著下跪啦?我們可沒壓歲錢給你。」
「對,跪也沒用。」謝雋寒攬著雲斷煙,表情是恰到好處的冰冷。
他拈著茶盞,凝視著和予音跪在一處、月白衣衫的少年,眉眼中看不出情緒。
謝予音抬頭,悄悄瞄了父親一眼。
……三人互相打量。
「你想偷看,可以湊近點。」謝雋寒單手支額,懶懶道,「予音,過來吧。」
謝予音眼角抽了抽,應聲靠近。
嗯,父王一切如舊。臉色倒是不錯的。
如果忽視滿房間的藥味,和父親眼底的烏青,她真的以為他沒事。
為了遮掩,母親幫他抹了不少脂粉吧。
謝予音忍不住問:「父王,您身體……」
「予音。」謝雋寒打斷了她,轉頭道,「這些日子,累不累?」
謝予音一怔,搖頭。
「不累,小……宸王他一直照顧我,我過得挺好的。」除了沒爹娘,和在東昭差不多。
「那就好。」謝雋寒也不追問,雲淡風輕道,「先坐吧。」
「謝父王。」謝予音眨眨眼睛,隨便看準把椅子,坐下。
她習慣性看向風弦歌,剛要開口……
「予音,你臉色不好。」謝雋寒瞥她一眼,「天氣冷,喝些熱茶。」
就是不理風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