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秘的產業鏈
坐在計程車後排的師兄就壓低了聲音：「那就是消息靈通，就靠這個吃飯的黃牛黨了。」
聽得麥凡睜大了眼睛：「黃牛不是違法的嗎？」
胡師兄大怒：「胡扯！違什麼法！違什麼法！」
「你不能因為帶上了黃牛兩個字兒……就搞職業歧視。」
「像是那些號販子，藥販子，倒賣火車票的那種，那是違法行為。」
「像是我們的線人，雖然也叫黃牛，可他們那都是緊跟時尚的浪潮，把握娛樂動向，滿足吃瓜群眾的需求，提供及時有效的……服務群體。」
「他們觸犯了國家的哪條法律了？」
「他們只不過是販賣自己的勞動所得罷了！」
「得得得，你別跟我抬杠，沒有他們的一手消息，咱們部門的支出，最少要超過現在的三倍。」
「話題扯遠了，其實票販子，不是，是黃牛兄弟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那些明星的行程的。」
「能無時無刻不錯眼的盯著明星的，永遠只有一種人……」
胡師兄的表情很嚴肅，麥凡不自覺的就坐直嘍，回到：「是……私生飯。」
「是啊！」
胡師兄肯定了這個回答：「就是那群私生粉……」
聽了這話的麥凡更擔心了：「就那群腦子……不太正常的人……能提供什麼消息？」
說到這裡的胡師兄就有些惆悵了：「你要知道，這群神經兮兮的粉絲，是明星粉圈裡邊對於正主最為執著和瘋狂的人。」
「她們愛的過度就跟魔怔了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種執拗，她們才有心思沒日沒夜的跟在明星的屁股後面，這明星去哪裡，她們就跟到哪裡。」
「為了她們幻想出來的愛人，那是什麼苦都能吃。」
「這群人也不工作，也沒個正常的生活，明星進了劇組，她們就跟黃牛買跟組的通告。」
「運氣好的搞個關係，當個劇組裡的群眾演員。」
「運氣不好的，就蹲在路邊，跟劇組的工作人員打游擊。」
「住的地方也就是拍攝現場的附近，幾個或是十幾個人擠在一處房間里，就靠著聊明星的隱私互相取暖了。」
「這要是粉個愛豆，那支出就更大了。」
「愛豆有演唱會或是參加綜藝，出席個時尚盛典，給廣告站台，那可比演員營業次數多多了。」
「這群個瘋批粉，若是錯過一次，怕是比殺了她們還要難過了。」
「演唱會的門票，綜藝錄製的內景票，時尚慶典的媒體票，她們要送給黃牛太多太多票錢了……」
就這樣的花費，你說她們的經濟條件能好的了。
「這就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私生粉付出的錢越多，吃的苦頭越多，這群人就越離不開這個明星，就越是盯的死死的……」
「我就問你，一個人，不對，是一群人，進行了分工，一人一個時段的盯著一個明星，只要那個明星露頭，她們就全都知道了……」
「那麼作為記者，想要獲取這個明星的第一手資料，最快的方式是不是就是從這群私生粉的手中獲取？」
麥凡點點頭：「是，師兄你是打算利誘吧？」
「可是她們既然那麼『愛』那位明星，又怎麼會把自己『愛人』的消息賣給你呢？」
唉～胡師兄嘆口氣
麥凡還是太年輕，還是太正常。
他繼續給指點到：「首先呢，為了一個不認識的明星，長期抗戰的人能有幾個？」
「那幾個為數不多的人怎麼能盯得住又有保鏢又有助理的大明星呢？」
「肯定不能啊！」
「但是這個群體有共同性啊，瘋子們一定只跟瘋子們玩兒啊。」
「再加上當紅明星的運動軌跡總是有重合的。」
「你比如說春晚，你比如說時尚盛典，你比如說頒獎晚會。」
「這一來二去的，第一時間沖在最前沿的各家粉就提前碰上了。」
「只要後面再碰上個兩三回，這群人就自然而然的抱團了。」
「抱團了之後幹什麼呢？」
「排班一起搞一搞明星嘍。」
「你粉的是愛豆，我粉的是演員，不過沒關係啊，你演員拍戲的時候我愛豆空窗期，那我就幫著你們盯演員。」
「大不了我愛豆參加綜藝的時候，你們得空了再幫回來嘛。」
「這一來二去的，她們也形成了一個大群。」
「裡邊搞什麼明星的人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個人發一條最新消息，一群人都知道了。」
「那這裡邊肯定就有不愛這個明星的人了吧？」
「這群人也是要恰飯的吧？」
「可不是就要往外面賣賣消息嘍。」
「反正賣的又不是自己粉的明星，她們也不會愧疚！」
「咱們部門一大部分雞毛蒜皮的娛樂消息都是從她們那裡流出來的。」
「今天這個重磅，也是由這群人聯繫的黃牛，直接找上門來的。」
聽到這裡的麥凡不說話了，計程車的後排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許久，麥凡開了口：「明星劈腿，簡直就是大事情了吧。今天賣消息的聽說是本主粉？」
「她們這是因愛生恨，要打擊報復了？」
愛之深那恨起來才更要命啊。
胡師兄略有些不贊同：「這群私生粉，哪裡就真的愛明星了？
本質就是打著追星的名頭，滿足自己的私慾罷了。」
「有時候我都替咱們老爺們感到悲哀。」
「這事兒但凡將性別轉換一下，這詞兒就變成了，電車色狼，猥瑣男，變態，陰溝里的……那啥了。」
「唉~她們本質愛自己罷了。」
「一旦不順了她們的心，或是覺得沒有指望了，你看，不就成了現在這樣，轉頭就把『愛豆』給賣了嗎。」
能被這群見多識廣的『私生粉』給激情回踩的，那這位明星搞的事情一定小不了。
麥凡正尋思著呢，計程車師父就靠邊停車了。
麥凡跟著胡師兄下了車，站在了藍莎酒店的側門。
大概過了五分鐘吧，兩個穿著帽衫衛衣的小姑娘，就從酒店的消防梯那下來，抄著兜，朝著他們溜達了過來。
「胡宗北？」
「啊，我是……」
嘖，真沒禮貌。
「哦，錢帶了嗎？」
胡師兄笑的卻很狡猾：「你得讓我瞧瞧消息的真假吧？」
「我要是把錢給你了，你轉頭就跑，我上哪抓你去啊？」
對面的倆姑娘一愣，為首的那位翻了一個白眼：「真麻煩！算了，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轉頭就走，拽的二五八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