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年靈草
有聞南淮城之主,以籌措軍餉為由,歲以將府城內近百年的珍藏進行拍賣。此告示一經貼出,滿城皆是沸騰。僅僅幾日便席捲整個南淮兩岸之地,小到鄉紳富豪,大到七國內皇親貴族紛紛促動。
南淮城之主,乃是如今楚王的胞弟。傳聞大魏先祖魏無忌建立大魏皇朝之後,設九州,下分封。為表彰其座下老邁的南夕將軍之勇,特封為楚王,將蒼州一百八十域作為封邑之地。南淮城歷經數十年戰亂而不朽,其城府之內,藏寶無數,堪比皇宮大內。
而南淮城在宵禁三日之後,便迎來了萬人空巷般的景象。酒家,客棧,幾乎是座無虛席。而龍真也是從二樓的雅間搬到了樓下的普通客房,再搬到後院的夥計們的宿舍。龍真沒有說什麼,原因無二,誰叫這是自己騙來的,有個地方住已然不錯了。
街邊小巷子里,龍真走了進去。對著小巷子內喊道「吹牛張,你在那?」
「吹牛張。」
「別喊了,***。龍七,你小子再喊我這名字,信不信我把你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小巷子深處被喚作吹牛張之人,便是那日長臉堂主與其見龍真一直發牢騷之人。
龍七,是龍真在鱷魚幫的名字。為什麼不報本名,按龍真的話,既然是相互利用,沒必要知道吧!再說一個名字而已,知道了又怎樣?重名之人多了去了,就拿胖子德來說,本名郭德。但是前些日子竟然還有個一樣的人也叫郭德,龍真氣不過,使了以前老道士教給他的算命手段,給那人從新取了個名字,郭綱,唯獨缺德,多有意思。
「拉倒吧,你吹牛張堂主都說你只會吹牛。」
「草,沒這樣欺負人的,老子吹點牛,怎麼了?吹牛越吹越健康,你小屁孩懂個屁?」吹牛張一板一眼地說道。
「行了吧,最近人太多,我有些盯不住。你稟報堂主再派個人來。」
「我知道了,今天怎麼樣?」
「我懷疑這一男一女,還有那小孩,不像是人?」
「什麼?」吹牛張一驚,「不是人,難道是妖怪?」
龍真頓時一沉道「三天了,那三人竟不吃不喝,也不如廁,一直呆在房中,一步也不成離開過。」
「這有什麼?有錢人都這樣。派人送吃的上去,連如廁的馬桶也要人送進去。」
「不,我聽見幾個夥計說過那三人的房間的門一次也沒去過,我還在納悶。」
「疑點很大,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龍七你聽見他們說過些什麼嗎?」
「這個。」龍真當下想了兒起來,拍起額頭。「對了今天我在門外偷聽到什麼拍賣會,什麼遠古洞穴之寶什麼的,而且一會那一男一女還要出去一趟。」
「當真要出去?」
「沒錯。」
「快看,那一男一女已然走了。」龍真看見巷子前,剛才走過的二人說道。
「好,跟我來。堂主說那千年草藥一定在這些人手中,你我二人去哪房間查探一番。」
「千年靈草?」
「那你以為堂主為了什麼?才盯上這三人的?」
「傳聞百年的靈草便會成精,那千年的靈草還不成仙了?」龍真滿是驚愕,從一些神怪小說中,經常有某某某草精,樹精成仙成妖,禍害人間,沒想到眼前竟有千年的葯精。
「你神怪小說看多了吧,百年的哪裡能成精,有數千年的道行才能成仙成妖。這株一千年的靈芝聽出會化成白兔的摸樣,曾經有許多採藥之人看見過,可惜沒人抓到過。」
「成仙成妖,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嗎?」龍真好奇之下說道。
「既然有這些詞,應該有吧!好了別亂問了,我也不是知道的太多,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去問問堂主的兒子,那小子可是個秀才,有才實之人應該懂得更多。」
「可是,那個小孩在,怎麼?」
吹牛張一聲怪笑,取出了一節手指粗細的竹筒,「一切就看他的了。」
「這是什麼?」龍真不免好奇地問道。
「蒙汗藥。打家劫舍必備手段。」
一路小心翼翼的龍真與吹牛張,來到那間非常雅緻的房間門前,在窗戶上將竹筒插了進去,然後吹牛張大吸一口氣,吹向竹筒。頓時一陣陣煙霧出現在房門內。
床上打坐的童子,早就料到龍真與那黑臉男子的到來。龍真多次偷聽,如果不是他將徒弟呵斥住,龍真早已成死人。
「想打靈草的主意,簡直是痴心妄想。罷了罷了,陪你們玩一玩。」說罷童子便一頭栽到床上。
「行了,進去吧。」吹牛張帶著布巾將鼻口掩住,龍真也效仿,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說來也怪,這間雅緻的房間外竟沒有什麼人經過,龍真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仔細搜一下。」吹牛張小聲道,在房間內翻來翻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與搬箱倒櫃的聲音混在一起,這便是賊子們行規里的跳音。龍真確確實實當了一回入室小賊。
「怎麼樣,找到了沒有?」吹牛張將犯賤內大致的地方都找過了,竟然沒有發現,而且那些行人的包裹他也沒發現,感覺有點怪,又說不出哪裡怪。
「沒有啊。」龍真做出無奈的樣子,將兩手攤開。忽然瞥見一角,那童子剛才睜開眼睛看了自己,而且嘴中帶著笑容。
「啊。」龍真怪叫了一聲。
「怎麼了?」吹牛走了過來,「這小孩身上搜過了嗎?」
「搜、搜過了,沒有。」龍真結巴地說道,剛剛那童子的眼睛腫竟有銀色的光芒,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怎麼會沒有,難道是在那一男一女手中?」
「快走吧,一會來人了。」龍真敦促吹牛張。
「***,這小子睡得倒挺香的。」於是從靴子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匕首。
「你要做什麼?」龍真大驚,見眼前的吹牛張就有些神色不正常。
「殺了他。」
「你瘋了嗎?殺一個孩子做什麼?你這般與那些弒殺如命之人又有何分別?」
「滾開。」吹牛張雙眼通紅,如滴血一般。
「嗖」的一聲龍真擋在童子與吹牛張身前,「你到底怎麼了?手刃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孺與禽獸又有何分別?鱷魚幫最講究義字,你之所為便是無義之人。」
「啊!」吹牛張突然大叫了起來,然後便倒在了地上。
「喂,你怎麼了?快醒醒。」龍真抽打著吹牛張的臉,只見一邊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
「怎麼這麼疼?」吹牛張直起身來,看向龍真。
「你剛才發魔,拿匕首竟要殺人,忽然就昏了,然後我把你打醒了。」
「你打我?」吹牛張摸著半腫的臉頰,齒銅地說道。
「趕緊走吧,一會人回來了。」
「哼!小子等你睡著了以後,看我不還你一百零八個耳光。」那一前一後走出房間的二人,聲音漸遠。
忽然間,那童子便走了起來,嘴角中帶著笑容。走下床來,站在窗戶邊上看著遠去的兩個身影道「品行良好,你我倒有些緣分,可惜你無靈根不然老夫真的考慮一下。」
「凡人的壽命最多百餘年,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