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靜難知
深夜,魚無愁靜靜地躺在床上,床很軟,與方丈山上的破木板床不同,躺在上面整個人感覺往下沉了。「好軟啊……額,好不適應啊,有點……睡不著。」魚無愁坐起來,依靠在床上,誰也不知道這真是因為床太軟了,還是因為心裡有事,難以入眠。
魚無愁望向窗外的星空,嘴中喃喃自語道:「皇都,真的很繁華啊。來的第一天就發生了好多事啊,認識了項蓋兄弟,也沒想到葉師兄居然這麼厲害,還有就是……那個女孩,那個滿頭銀髮的女孩,她到底是誰?我之前見過過她嗎?那種奇怪的感覺?她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是明天考生呢?」魚無愁發出疑問,即使他知道這概率並不高,但其實內心中十分想與其再見一面,何時能見?何地能見?再次相遇時會是什麼情況?再次相遇是又該說些什麼?難以言表,難以言狀。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突然他想到了那個路過方丈的和尚曾說過的話:」和尚說過有緣人自會相見,也許真的是這樣吧,一切順其自然吧。「和尚的話讓他釋然了,命本如此,不必強求再相遇,有緣自會相見。
……
迎來客棧里,有人嚮往未來相遇,而有人則追憶過去舊日。宋迎拿著一罐啤酒,愜意的躺靠在客棧大廳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搭在桌上,不急不忙,一口啤酒下肚。
「當時……也是在這吧,我記得。」
」沒想到,還真讓那臭小子給說准了,算了,我也算是完成賭約了。不過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宋迎一臉鬱悶,」要是他真有什麼能預知未來的術,如果給我的話,那我以後打骰子那不一打一個準,發發必中?「她拿起酒罐,又是一口啤酒,這時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瞳孔一縮,看著這張曾經和臭小鬼一起喝酒的桌子,憶昔舊時之事開始慢慢在眼前重新上演。
三年前,一個身穿紅白色連帽斗篷的年輕人來和她一起喝酒,黑色長發及腰,容顏俊俏,淡藍色瞳孔深邃美麗,若不細看則難辨男女。二人舉杯對飲,各自講述這幾年所見奇聞,歡笑難止,嬉笑不停,時隔多年,舊友相見,情誼也沒有時間的風霜雨打給弄冷了,淡了。
面對宋迎,年起人一臉壞笑說道:」宋姐,咱倆來打個賭,怎麼樣?」
宋迎聽到他要跟自己打賭,她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我怎麼感覺你小子沒憋什麼好屁呢?我可不和你賭。「
」別啊,宋姐,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啊,我怎麼可能會坑你,咱倆賭你這的一間房。「
」啥?房間?你要房間幹嘛?我這又不貴,你又不是住不起。「宋迎沒太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也勾起了她的興趣。
年輕人聽后,露出微笑,一種魚兒上鉤了的笑,隨後他便告訴宋迎這賭局的內容,宋迎聽后先是震驚,然後大聲嘲笑道:「哈哈哈,那我這豈不是贏定了?就憑你怎麼可能贏?」
年輕人笑道:「那你就不用管了,我就問你賭不賭吧!」
「賭,幹什麼不賭,我這不是穩贏的的嘛。」
年輕人聽后笑道:「那我要是贏了,你就把你這一間房間留給一個小兄弟,你要是贏了,你想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給人留一間房?誰啊?他大概什麼時候來?」宋迎問道。
「他是我的師弟,我不知道他啥時候會來,我也不知道他會在你這租多長時間,他來皇都是辦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我能回答你的也是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姓魚。」
宋迎聽后一臉不解「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會怎麼知道他會來我這,難不成讓我貼個大海報啊,莫名其妙。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麼?他……「
這時,耳邊只聽到一聲」宋姐「將她拉回了現在,回憶中斷,沒錯之前和宋迎打賭正是魚無愁的師兄,下任的靈兵尚書——葉無相。至於那場賭局嘛,宋迎自然是輸了……
宋迎回過神來,看到站在一旁的金叉,一臉不耐煩地問道:」金叉,你小子被崇歲嚇傻了吧,大晚上不睡覺找我幹嘛,需要我用子星刀給你腦袋撬開,看看是哪壞了嗎?「說著,她看著手中不斷閃爍的刀刃形狀的光芒,並不斷摧其轉動,來展現給金叉來看。
金叉立馬後撤,一臉驚慌:「宋姐,我的好大姐,別這樣,我不經嚇啊!」宋迎看到金叉的滑稽模樣,莞爾一笑,收起刀光,然後問道:「那你就說,你大晚上來找我幹什麼?」金叉已經被嚇得出了冷汗,他沒緩過神,得得瑟瑟地說道:「是這樣的宋姐,我是來問你今天來租房的那孩子的。」
「哦,對了金叉,咱們來說說你和金田大概什麼賠我的子星刀啊。」很明顯,宋迎並不想談論一些關於魚無愁的話題。金叉聽到后也是一愣,隨後淡淡地說道:「宋姐,你放心,我和金田會儘快補給你的。還有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為難你,但你要知道,如果他身份屬實的話,那意味著什麼你也知道。」
宋迎拿起酒,一飲而盡,咬著牙,問道:「那你呢,你的立場是什麼?」金叉思考片刻,並未作答,而是轉身離開,回到房間。
房間內,金田坐在床上,他們屋是一個標間,兩張床,因為都兜里錢不夠,所以他們每次都是要一個標間,房間環境很差,首先就是水槽壞了,用不了水,然後有時還能看到一兩隻老鼠兄弟。看到金叉回到房間,金田迫切地上前詢問:」怎麼樣?宋姐她怎麼說?「金叉搖搖頭,說道:」宋迎沒說,她不想談這個話題,不過看到她反應,應該是沒錯了,那小子確實是……「金田咽了咽口水,說道:」那……那我們接下來幹嘛?你不會要揭發吧?還是……」金田看到金叉堅定的神情,三十年的兄弟他知道金叉選擇了什麼——是後者。
「哦,裝作視而不見,退出嗎?有意思,沒想到還挺有情有義的。「此時坐在客棧大廳的宋迎感嘆道。當她看著金叉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選擇離開這裡,回到房間時,她就知道金氏兄弟選擇了退出,她鬆了一口氣,畢竟要是真打起來,這金氏兄弟倆可不是什麼省油的,怎麼得也得要少層皮啊。
宋迎看向窗外,感嘆道:「哎,沒想到居然還活著,皇都,不,玉獅,怕是要變天啊!」
……
皇都,西城,霍家大院里。一個身形瘦小,身高比魚無愁略矮的藍發少年正看向窗外,他穿著一身白色西服,打著黑色領帶,剛剛開完家族大會,現在整個人都十分疲憊。
就在這時一個戴金絲眼鏡的青年男管家走到他的身後說道:「九少爺,項少來看你了。「
」哦,項蓋已經來了嗎?哎,這破家族大會開的時間還真是長啊。快,想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管家就便項蓋給領了過來,看到少年,項蓋激動地喊道:「老霍,好久不見啊!」
沒錯這少年便是霍家九少——霍盈。霍盈也激動地說道:「是啊,老項別來無恙,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你今天來皇都啊,那我就好去接你了。」
項蓋摸摸鼻尖,說道:「害,這不是事發突然嘛,我也是沒有辦法,誰知道西面戰事突變啊!不說這個了,今天我就多有叨擾了,見諒見諒。」
霍盈大笑道:」沒得事,沒得事,咱倆都多少年哥們了,而且明天開始咱就是同學了,憑咱倆這實力,明天考試絕對亂殺。「
霍盈也和魚無愁,項楚一樣是舉薦入學,所以其實力可見一斑,自然是有能狂妄的實力的。項蓋聽到霍盈此話,還是感覺有些誇張,畢竟霍盈不光是實力出眾,狂妄傲慢也是遠超同齡人,於是他勸道:」哎,沒有這麼誇張,我聽阿爹說過,今年的考生也是非常有實力的,而且今年舉薦入學的人很多,所以大家實力也肯定都很厲害。「
」對了,我今天還遇到了一個跟咱們一樣是舉薦入學的,他人很不錯,之前好像一直在山上修鍊。能一直在無人的深山上修鍊,這得是一個多能吃苦,多能堅持的人啊,而且也是舉薦入學,他實力也必然不在你我之下,說不定他對於修行就像之前的天職者鬼衍老祖一樣,是一個也能和自然能夠融為一體的人。「說著,項蓋眼露嚮往之情,越說越被魚無愁刻苦精神所打動。
霍盈越聽越不屑,於是他回懟道:」他怎麼可能會和鬼衍大人一樣,天職者的境界可不是誰都能觸碰到的,要是他真這麼厲害,他怎麼會去天啟?就算他再厲害,也是一個山中野人,能有什麼大神通?他叫啥,明天我高低看看到底有什麼本事?「雖然霍盈言語間攻擊性很強,但其實也只不過是一時衝動,畢竟他可不想承認有人比他強。項蓋也自然知道霍盈為人,他當然不會去針對魚無愁,隨後他勸道:」哎呀,不要這麼衝動嘛,人家又沒惹你不是,他叫魚無愁,我想介紹給你認識,畢竟明天不是團隊賽嘛,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更何況說不定大家以後是同學呢。「
聽到這話霍盈怒了:「明天團隊賽,我需要他幫忙嗎?他……等會兒,你說啥?他叫魚無愁?姓魚?」這時霍盈一點怒氣都沒有了,而是急迫地問道。
看到霍盈的變化,項蓋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哪裡說錯了嗎?「沒錯,他是姓魚,叫魚無愁啊,怎麼你知道他?」
「項蓋,你還真是個武痴啊,沒有發現這裡有很大問題嗎?算了,明天你就知道了,沒想到啊,你剛來皇都就碰上一個『地雷』啊。「霍盈此時緩緩轉身看向窗外,他看著星空,心想:魚無愁,沒想到真的出現了,所以這天上哪顆是你的啟明星?明天,你的選擇又是什麼呢?」
……
皇都,西城,通天館。通天館是全皇都最高檔的酒店,能住在這的都是達官顯貴,住在這裡一晚便要近一萬亞卡。此時,通天館六十四層,在一個全景落地窗前,在這裡能看到西城所有的景象,白色的紗窗下,一個倩影正看向南城方向,銀白色頭髮披肩散落,深邃的眼神看向遠方,絕世的容顏暗自神傷。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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