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從容不迫
小玲看著暮允文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怔住了,因為此時的暮允文給她的感覺完全變了。
「他…真的是少爺?」
內院廣場。
暮允文走到廣場邊緣,觀看著場內的對峙情況。
暮雲和暮雨來到了暮長天和暮風面前。
受傷的暮長天與暮雨互相攙扶著。
「大哥你…」暮雨驚訝望著暮雲。
「你來幹嘛!」暮長天看到大兒子竟然又回來,心情激蕩,一口血氣湧上胸口差點噴了出來。
暮雲氣得身子震動,眼中爬出血絲:「爹!你讓我一個人走,讓我以後怎麼活!要死一起死!」
噗嗤!
暮長天終於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將暮雨一條手臂都染紅了。
「爹!」
暮長天的老臉抖動著,臉上浮現出無限痛苦:「你是我們暮家最有前途的人,未來複興我們暮家不是不可能,我們捨身保你,你卻竟又回來送死,讓我怎麼瞑目!」
暮雲大驚,連上前,手中繚繞著真氣,真氣灌入暮長天胸膛,幫暮長天穩住血氣。
「哎!」暮長天不顧身上的傷一把推開暮雲,長聲悲嘆。
「完了,我們一家是完了。」
「不!我們家還沒完,還有孩子!剛才我的孩子已經出世,我已經把暮家決安排到楚沁身邊,她會帶著孩子長大,然後繼承我們暮家!」暮雲猛的朝廣場的敵人看去,此時的他血紅著眼,身上翻湧起滔天殺意與怒氣。
暮長天老眼一定,「對,我們暮家還有後人!」
「爹,大哥的兒子,就在剛才出世了。」暮雨扶住暮長天,接著一股真氣灌入了暮長天胸膛。
暮允文站在廣場邊緣,對於他們的聊天聽得一清二楚,「什麼叫兒子剛才出生了,這話說得我不是你們的孩子似的。」
這樣想著,暮允文不由掃了自身一眼,自語道:「這身體的前主人,是多麼差勁的一個人?」
「你說什麼,出世了?那正好,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呀。」敵人中,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身穿華服,從頭到腳都非常乾淨,年紀三十左右,還算俊俏的臉上卻掛著陰霾與陰險,讓人看了十分不協調。
暮雲看著那男子,情緒更難保持了,他渾身顫抖,握刀的手青筋爆起:「赫連逸!你個混賬!明明已經是赫連家大少爺了,想要什麼女人不行,竟然圖我的妻子,你還是人嗎!」
聞言,赫連逸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其實我告訴你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暮家四父子都看了過來。
「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你的妻子,美人我見過多了。」赫連逸放聲道。
「那是為了什麼?」暮雲微微一怔。
「為了好玩呀!好玩,哈哈哈…」赫連逸笑了。
「你…」暮雲再也壓制不住怒意,眼眸中的血絲爬了出來,他提著刀朝赫連逸走去。
「啊雲別去!」暮長天見狀急了,他才跟敵人交過手,很清楚敵人的強大,知道暮雲絕對不是對手的。敵人那邊,那個赫連逸實際上沒什麼實力,但是他身邊的護衛厲害啊。大名鼎鼎的南海劍聖,還有北漠牧神,現在就在他身邊。
赫連逸笑著退後,雙手朝前一揮,向左右下令道:「別急著打死,慢慢玩。」
「小小角色,不需要麻煩公子還有牧神兄了。」一名高大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他一隻眼睛被橫鐵罩著,臉上的豎菱如刀刻般,右肩與左膝分別佩戴著鐵護甲,從身後背著的數把長劍中抽出了一把巨劍,向著暮雲走去。
咔咔咔咔…
刀剛出鞘,庭院中就颳起了冷風,冷風如刀,掃切著天空敲擊著地面。南海劍聖提劍走來,劍只出鞘,還未揮劍,便已經使得環境色變。
暮允文眉頭微抬,「此人實力不弱,在我父親之上。」
刀風吹向暮雲,瞬間斬破了他的衣角,割斷了他幾縷髮絲。
冷風撲面,讓暮雲冷靜了不少,望著氣勢洶洶如同弒神般走來的劍聖,他腳步止住了,明白自己是沒有勝算了。
「哎~~」暮長天又一聲長嘆,面容悲戚。
扶著他的二兒子暮風也搖頭了,明白暮雲不可能贏,因為赫連逸這次帶來了兩大高手,一個是有北漠霸主之稱的牧神,另外一個就是南海劍聖。
北漠之地,長年混戰不休,而有北漠霸主之稱的牧神,卻是習得一身秘法巫術,能操控人體,還能布置各種法陣,剛才暮長天和暮風兩人聯手都沒能從北漠牧神身上討到半點好處,如果不是暮長天以死相搏,現在地上的屍體就多他們兩個了。
冷風斬割著暮雲,戰鬥還沒真正開始,暮雲就已經明白自己輸了。南海劍聖,果然名不虛傳!但是他不甘心,他咬了咬呀,吼道:「你一個劍聖,為什麼要跟赫連逸這種人渣為伍,心甘情願的做他的護衛,這就是你努力修行的目的嗎!」
劍聖聽到此話,神色有些木然,竟停下了腳步,朝暮雲正色道:「赫連家的勢力有多大,你應該清楚,赫連逸的爹是赫連威,如果我不來,我的部族都會受到牽連。但我念你有勇氣,我站在這裡斬你三刀,如果你能接下,我就退下。」
「三刀!」
暮長天和他的其他兒子都目光灼灼,外界早有傳聞,說南海劍聖的實力在牧神之上,別說三刀,就算是一刀恐怕也接不下。
牧神看了看身旁的赫連逸,赫連逸卻是笑了,壓低聲音道:「如果那個暮雲真接三刀不死,你去把他家裡給殺了,這樣才好玩。」
呼!
劍聖抬起了手中劍,隨著他的劍起,風驟然靜止了。
暮雲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握著劍,緊張的盯著前方,此時他所站距離離劍聖有百米,但緊張感還是讓汗水順著他的額頭落下。風勢雖止,但卻是劍聖在蓄力,下一劍砍來,他明白將非同小可。劍聖的一擊,決不是百米距離能夠阻礙的。
暮家父子們,全都在緊張的注視著這一幕。暮允文也還站在廣場邊緣,但他發現,自己像是被完全忽略了,他就像空氣,根本沒人在意他的存在。
「飛霜流煌,一式。」劍聖的劍舉到眉心,他的獨眼迸射出深寒,隨即他一劍斬下。
吼!!!
當這一劍落下時,所有人感到天空都發出了吼叫,整個後院都震動了。
接著,比剛才劇烈十倍的風從半空爆裂,無數風斬開來,風成刃,縱橫盤旋交錯,籠罩向百米外的暮雲。
而暮雲嘴巴一張,風刃未至,他的身體就已經受到風勢牽引,站不穩了。
噼啪噼啪噼啪!!!
風刃落下,段段地板被斬碎,狠狠朝暮雲撞了過去。
噗嗤!
噗嗤!
噗嗤!
瞬間,暮雲被席捲過來的風刃斬得皮開肉綻。
風過了。
四周都寂靜了下來,而暮雲身上,此時正飄蕩著無數細小的布料和髮絲,那是他剛才被斬下來的衣服和頭髮。劇烈的疼痛瀰漫全身,他感到身子一下子輕盈了,因為血液正從皮膚上無數的傷口中滲出,隨即他便感到身子酥麻,眼睛緩緩閉上,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暮雲!」
「大哥!」
「大哥!」
暮長天和暮雨暮風驚叫,連叫了幾聲,地上的暮雲都沒有一點反應,在暮雲身下,更多的鮮血正在溢出,將地上的碎地板得染緋紅。
暮家父子們急得眼紅,但庭院都是肆虐的風,他們靠近不了。
看到暮雲一擊就倒下,赫連逸沒有高興,反而面龐十分掃興:「真沒意思,看他這樣子,留下也不好玩了,趕緊把他殺了吧。」
牧神點頭沖劍聖喝道:「劍聖兄,直接動手。」
劍聖再次舉劍,到劍至眉頭,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風再一次靜止了,他低唱道:「飛霜流煌,二式…」
暮家父子幾個見狀,神色頓時暗淡了,彷彿已經看到了下一刻暮雲身首異處的結局。
吼!!
天空又是一陣吼叫,無數風刃從天空炸裂,如落雨飛花,斬向地上的暮雲。
「暮雲!」
「大哥!」
暮家父子絕望。
暮允文眉目一凝,「該我出手了。」然後,他手指朝前一指。
轟!
一道流光從他指尖激射而出,在大院中一掃而過,衝散了所有落下的風刃,直接轟擊在了劍聖身上,劍聖的身軀直接在流光的碾壓下爆裂開來,瞬間粉身碎骨!
被衝散的風刃濺射到赫連逸那一邊,他身後的普通護衛和僕人被斬中,頃刻間帶起無數殘肢斷臂。
赫連逸被牧神護住沒有受傷,但此時他完全愣住了,因為此時他身邊除了牧神之外,其他護衛和侍從都成了一堆碎肉。
瞬殺!
「哐當。」劍聖佩戴的鐵護甲,跌落到地面發出清鈴的脆響。
暮家父子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但面容已經完全被震驚得僵住了,他們剛才只是看到一道流光閃過,那劍聖便成了一攤碎肉。
大名鼎鼎南海劍聖,怎麼轉眼說死就死,說沒就沒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赫連逸和牧神等人。
窒息的氣氛中,暮允文緩緩走入眾人視線,他嗜著淡淡的笑容,從容不迫的望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