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趙江鎖的臉皮厚度
S城昨晚經過血的洗禮,白天死氣沉沉。
下午的陽光很毒,主幹道上昨晚留下的血污被晒成了黑色斑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羅心兒走在房子的陰影里揮手驅趕著亂舞的蒼蠅,她回頭看著左顧右盼的趙江鎖道:
「要不我們回去吧,這街道太血腥了,反正符文之力你也試了,等過幾天城委會清理完屍體再出來找房子。」
「這個時間段最安全,廣播里不是說還有四個人沒抓到嗎,再過幾天城防軍鬆懈了,我們就不安全了。」
「那你走快點嘛!」
「走快點去哪裡?」
「不是看找房子嗎?」
「哪裡新開了樓盤嗎?」
「……」
「算了,不逗你了,城中富人區在哪個方位?」
觀察了一遍四周的趙江鎖發現舊城區這邊位置太差了,樓層低矮,小區中間還全是高樹,最主要的是,沒有電梯。
「富人區在城西,醫院、學校、城防軍駐紮地、城委會都在那裡。」
羅心兒不知道趙江鎖問富人區幹嘛,他們現在沒錢,哦,是沒硬通貨幣墨獸內丹,去了也白搭。
「那走一趟,希望能搞個零首付。」
「你才覺醒了兩個符文之力就想白嫖?」羅心兒吃驚的看著眼前信心在握的男人。
「……」
*
城西城防軍駐紮地,趙江鎖和羅心兒在門口已經等了一個小時,站崗的大兵就是不讓他們進去。
「鎖子哥,我們回去吧!」
擔心冰箱里豬排骨的她勸說著趙江鎖。
「再等等!」
「你到底在等什麼嘛!」
「等一條大魚,豬排骨吃膩了,換換口味。」
「……」
*
「羅心兒,你在這裡幹什麼?」
一輛綠色的吉普車停在門口,後面車窗搖下來,說話的正是城防軍營長楊羽。
「我男朋友找你。」羅心兒趕忙拉過來趙江鎖回答道。
「你確定你邊上的不是你父親?」
楊羽看了一眼趙江鎖,又看了一眼光彩奪目的少女羅心兒,滿是疑惑。
「……」邊上的趙江鎖瞬間就被打出了真實傷害。
「有什麼事?」
「我感覺還是到個比較私密的地方談比較好。」趙江鎖一臉嚴肅的說道。
「老陸,開車。」
「行行行,先別走,是關於墨獸命門的事。」
「那羅心兒留外面。」
「她是我女朋友,不是外人。」趙江鎖提醒楊羽。
「你女朋友之前是林城團伙的人,沒通緝她我完全是看在她昨晚殺了林城的份上。」
「心兒,那你在門口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說完趙江鎖拉門準備上車。
「你走進去,2樓,201室。」
「……」
*
2樓,201室。
一臉鬱悶的趙江鎖走進去的時候,楊羽和那個司機老陸已經坐在裡面等他了。
「楊營長你好,我叫……」
「我剛才看過你資料,你叫趙江鎖,36歲,癱瘓在床十六年,前幾天剛醒,如果我之前看過你資料,我不會浪費時間來同你講這些,不過你既然來了,請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趙江鎖如果不是昨晚看過他為這個城市捨命的付出,早在心裡把他問候了無數遍,這人太招人嫌了。
「我想要個作戰參謀的位置。
」趙江鎖平靜的說道。
「這是要求,不是答案。」
楊羽覺得眼前這個人腦子進了水。
「你給我這個位置,答案全部在裡面。」
「理由?」
「大夏國防科大高材生。」
「有這麼稱呼自己的嗎?」趙羽覺得這個人臉皮也厚。
「我還要富人區一套房。
「你要求是不是太多了點?難道你十六年前在國防科大學的是怎麼圍獵墨獸?這條不行。」
趙羽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此人的臉皮厚度。
「我女朋友昨晚是不是告訴你,她看了一本知道墨獸命門的書?」
「然後呢?是不是你也恰巧看過?」
「恰巧的是,她只記住一頁,我記住了全部。」
「老陸,把我們今天的談話記下來,以後如果證明他撒謊,我親自處決他。」
「趙江鎖謝謝楊營長提攜。」
*
哼著歌的趙江鎖,愉快的出了城防軍駐所,拉著羅心兒的手說道:
「我們回去搬家吧,搬到富人區來住。」
「你剛被那個楊營長打擊傻了?」羅心兒摸了摸趙江鎖的背,眼睛眯成了一雙好看的彎月。
「我明天就是城防軍的作戰參謀了,你以後就是官太太了。」
「我不會嫌棄你老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掏掏我的褲兜,看裡面有什麼。」
「大白天的你正經點,旁邊有人呢。」羅心兒瞬間就羞紅了臉。
「心兒,你看這是什麼。」
說完趙江鎖從褲兜里掏出一堆東西。
「看,這是城防軍作戰參謀證。」
「這是富人區門崗出入證。」
「這是江景房鑰匙。
「這是我配車鑰匙。」
「……」
*
趙江鎖和羅心兒搬完新家已經晚上八點多,這套房的前主人是那個掛掉的代理營長。
20樓,160平江景房,雖然有些舊,但是比起之前那個破爛的小居室好太多了。
最主要的是富人區這邊的安保系統很好,圍牆電網,攝像頭人臉識別等東西一應俱全。
解決掉了一個不安定因素,趙江鎖心情好了很多,也不管前主人已經掛掉吉不吉利,躺在人家用過的沙發上開始整活,臉敷黃瓜片。
黃瓜在外面是個稀罕東西,但富人區菜市場卻很多。
剛才搬家的時候路過菜市場,心血來潮的趙江鎖決定拯救下自己的老臉皮。
菜場大媽經過趙江鎖的死纏爛打,終於同意他以作戰參謀證為抵押,賒了四條黃瓜。
敷著黃瓜片的趙江鎖,享受著富人階級帶來的愉悅,甜甜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