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黎明前的黑暗
秋風蕭瑟,萬物染黃。
趙江鎖所在的車隊出了S城開始往東走,走了半個小時的爛路終於柺上了破舊不堪的高速公路。
區別S城北面的崇山峻岭,往東走一直是開闊的澧水沖積平原,由於經常有運輸物資的車輛流通,路況勉強能跑起一點速度來。
趙江鎖沒有地圖與導航,跟在車隊最後面,也不知道到了哪裡,看了里程錶,又看了下老人機,3個小時才跑120公里不到。
陰天早天黑,才五點多,天空就有點不明朗起來,趙江鎖回頭看了一下後座的羅心兒,對方正捂著肚子假寐。
他抓過對講機,朝裡面說道:
「劉隊,可以在天黑之前休整下嗎,我車上有人要上廁所。」
「前面十公里處有個服務區,我們休整下下再出發,順利的話應該可以在明天上午之前到達。」
趙江鎖一聽皺起眉頭說道:
「劉隊,晚上跑車是否危險係數太高了。」
「你跟緊隊伍就行,別問那麼多,就算有危險,也是我們前車兜著。」
「好的。」
趙江鎖把對講機放回原處,又叫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張二蛋:
「二蛋,醒醒。」
「嗯……我們到漢江了嗎?」
「哪有那麼快,才跑五分之一的路程。」
「那你叫醒我幹嘛……我暈車,好不容易才睡著。」張二蛋翻了個白眼。
「前面有個服務區,等下要休整下,我提醒你下。」
「服務區有啥服務?」
「……」
「趙叔?」
「記住出發前我跟你說的話沒有。」
「放心,任何情況下,心兒姐的安全是我的首要任務。」
「這裡有一顆三階內丹,遇到緊急情況可以救急。」
趙江鎖說完把張順之前送給他的內丹拿了出來,扔了一顆給張二蛋。
「趙叔,服務區的服務不安全?」
「跟服務區沒關係,那個劉隊要晚上跑車,這裡雖是大平原藏不住大傢伙,但燈光一亮鬼知道會招來什麼。」
趙江鎖說完又給了一顆內丹給後座的羅心兒,並叮囑她任何情況下一定不要離開張二蛋五步之外。
一會兒,車隊終於來到一個破爛的服務區,服務區的停車坪上長滿了荒草,停了許多銹跡斑斑的汽車,房子到處都是破洞,發黃的茅草從破洞里鑽出來,秋風一吹,嘩嘩亂響。
趙江鎖等劉北子那一群人方便完返回,替羅心兒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又讓張二蛋去外圍警戒,自己則是在一個背風的地方等羅心兒出來。
劉北子一群人在車旁邊抽煙,很快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傳到了趙江鎖的耳朵里。
「劉隊,你這次回去一定要給我哥弄個特等功,不然我哥可犧牲得太不值得了。」
「小左,你放心,我一定會向上級如實反映的。」
「劉隊,那個趙江鎖到底有什麼用啊,我看他才三個符文之力,我們犧牲了五個人,就換這麼個廢物回去,真是不值得啊。」
「住嘴,組織有組織的安排,我們聽命令辦事就行,豈可胡言亂語。」
「我不服氣,小左的哥哥才剛剛覺醒第六個符文之力,就為了掩護我們撤退犧牲了,你再看那個趙江鎖,接他去漢江,帶個十多歲的大孩子不算,還把女朋友帶著,這樣的人簡直是當兵的恥辱。」
「行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等下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點,
我之前看過資料,這一帶有人經常劫掠運輸物資的車輛。」
「是,劉隊。」
趙江鎖聽完牆角,眉頭皺得更深了,看著羅心兒出來了,趕緊招呼張二蛋回到車上。
三人坐到車上沒幾分鐘,劉北子居然提了個包過來。
趙江鎖看后,下車疑惑的問道:
「劉隊這是?」
「準備了一些裝備給你,希望你用不上。」說完劉北子把那個包放在了地上。
「謝謝劉隊關心。」
「剛小左他們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他們說了什麼?」
「行吧,再休息20分鐘繼續出發,馬上天快黑了,晚上開車集中精神。」
「是,劉隊。」
趙江鎖目送劉北子上了自己的車,心底搞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非要大晚上的趕路,他剛窺視了一下對方,三個符文之力,跟羅心兒一樣,全是非戰鬥符文。
「這個劉北子實力這麼弱,為何這麼浪?」
他抓起地上的包,入手很沉,回到車上招呼羅心兒和張二蛋看過來,拉開拉鏈一看,車上三人都露出了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眼光。
趙江鎖把袋子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很快車駕駛台,中控台,張二蛋身上便擺滿了東西。袋子里掏出的東西有:
一把特製苗刀,兩把軍用匕首,一把制式95突擊步槍,三個彈夾,三個手雷,一塊軍用特製手錶。
「趙叔,這路上一共有幾個服務區?這服務太周到了。」張二蛋摸著黑色的95突擊步槍,嘴都笑裂了。
「你會用槍?」趙江鎖疑惑問道。
「張爺爺以前有一支,小時候我經常偷來打兔子,後來子彈打沒了就再也沒玩過。」
「那你拿步槍,一把匕首,手雷全給你。」
趙江鎖說完又把另一把匕首遞給了羅心兒,叮囑道:
「劉隊給我們這麼多武器是擔心半路有人劫道,晚上你倆都別睡,如果有事,你們先顧自己,不用管那五個人。」
「鎖子哥,我只會殺豬,不會殺人。」羅心兒看著手中的匕首道。
「……」
趙江鎖把那塊手錶戴上,又把那把苗刀拔出來看了下,這把苗刀刀背很厚,顯然是為了劈砍特意加厚過,刀身通體黑色,入手很沉,很適合他符文之力神力的特點。
三人在車上閑聊了會,前面車輛響了聲喇叭又出發了,趙江鎖跟在後面也跟著開出了這個破舊的服務區。
天空此時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四周的風也更急了一些,遠處似乎有墨獸的咆哮聲傳了過來,今夜沒有星光與月亮,車隊的燈光如同一把刀子,刮破了這孤獨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