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齡人

維里塔斯將箱子放在靠窗的座位旁，在盧平的對過坐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位同齡人，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和對方交流一下對霍格沃茨的疑問，畢竟關於霍格沃茨他能得到的只有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而已。

維里塔斯的熱情顯然給有些害羞的盧平帶來了一些負擔，再加上這位同學的穿著看起來就不是一般的巫師家庭，不僅穿著綉著家徽的袍子，腰間還別著看起來鑲著黃金的魔杖。『說真的，衣服什麼的都還可以理解，為什麼會有巫師在魔杖上鑲黃金啊，』盧平內心裡十分疑惑，『奧利凡德有這種工藝嗎？還是這只是一種裝飾？他看起來是爸爸要求我保持距離的那種人，安全起見我是不是該換個包廂，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如果離開會不會不太好……』

盧平內心懷揣著巨大秘密，對於維里塔斯的靠近有些警惕，下意識地坐正了身體，雙手在膝上緊握。維里塔斯當然注意到盧平的如臨大敵，但一直以來缺乏交流經驗的他完全不能體會盧平內心的糾結，只是憑直覺問道：「你看起來不是很舒服的樣子，是我的原因嗎，需要我離開嗎？」

直接表達對他人靠近的拒絕對盧平來說實在有些困難，況且不止維里塔斯對盧平感到新奇，盧平對維里塔斯也有些好奇，自從那件事發生后，自己一直在不停地搬家，平時也很少有機會出門，維里塔斯是第一個接觸自己的同齡人，雖然是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沒，沒關係，我只是少見到你這樣的小巫師……你的魔杖上是裝飾嗎，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魔杖？」盧平覺得自己可以將緊張含糊過去，轉移一下話題，只是正常的交談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可惜維里塔斯有自己的關注點。

「裝飾性和實用性一半一半吧。你剛才的意思是我這樣的小巫師少見，還是小巫師對你來說都少見啊？你有其他小巫師朋友吧？」

盧平一下子漲紅了臉，局促地搖了搖頭。這出乎維里塔斯的猜測，他立馬追問：「沒有嗎，難道不允許出門是適應於所有小巫師的教育傳統嗎？我還以為我是個例呢！」

「應該沒有這種事，我，我身體不好，母親很少帶我出門，」盧平這時聽出不對了，「難道你家裡不允許你出門嗎？」

「對啊，」維里塔斯回答的理直氣壯，「今天算是我第三次出門。而且你是我見過的第……第四個巫師。」

這下輪到盧平震驚了。「你確定？算上長輩都不應該才這幾個巫師吧。你是被誰關起來了嗎？」震驚打敗了羞怯，連盧平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有些冒犯對方。但在唇槍舌劍里長大的維里塔斯並不在會乎這種程度的言論。

「從實際情況出發，我的確算是被關著的。哎呀，相比起窗戶外面的世界屋裡可實在太無趣啦，能出來上學實在是太令人激動了。既然你也很少出門，你一定懂這種感覺吧。」

「是，呆在屋裡是挺沒意思的，」回想起之前的日子，盧平感同身受的點點頭，再看著面前的金髮男孩頓時覺得親切了幾分，「你為什麼不可以出門啊，是身體不好嗎？」

維里塔斯撇了撇嘴：「我身體挺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讓我出門，小時候試過偷偷溜出去，但總能在出去的一瞬間被樹葉抓到，我覺得一定是一種牢籠魔法。你看起來也沒有很虛弱，是已經好了嗎？」

「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會虛弱吧，我也沒有一直生病，

總是斷斷續續的而已。你說的被樹葉抓到是什麼樣子？是樹會尖叫報警嗎？」

「不，是家養小精靈叫樹葉，它可以說是祖父的管家，雖然沒有聽過它尖叫，但它平常說話就很像在尖叫了。」維里塔斯調侃的評價道。

盧平看著對面的金髮男孩懶散地倚在靠背上，輕描淡寫地提到家養小精靈，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是純血對吧？」

「是吧，這很重要嗎？」聽到純血，維里塔斯條件反射地感覺不妙，「你不會歧視純血吧？」

盧平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梅林，你在開玩笑吧？歧視後面怎麼也不會是純血吧！」

「如果你見過我見過的純血的話。」維里塔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你是指除我之外的其他三個巫師嗎？」盧平不客氣地反問。

維里塔斯點頭，繼續深沉：「數量不重要，重要的是質量。那種人見過一個就夠可以的。」

盧平直接笑出聲來：「哈哈哈，你說的十分有道理，但我可能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壞消息？因為我們現在太高興了，所以你要調節一下嗎？」維里塔斯挑了挑眉，十分好奇。

「壞消息是你可能是純血中的少數派了，恐怕大部分的純血可不好相處。」盧平慢慢收斂了笑意，有些鄭重的告訴維里塔斯。

「呃，謝謝提醒？不好相處那就不相處，霍格沃茨里總不會都是那種純血，這不還有萊姆斯你嗎？我們是朋友了，對吧？」維里塔斯向前湊近，盯著盧平。

「當，當然，朋友，是的，維，維里塔斯。」盧平被維里塔斯直白的發問弄得不知所措，但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維里塔斯開心地一拍手：「叫我維塔就可以了，萊姆斯。希望到時候我們可以分在一個學院。」

盧平也被維里塔斯的情緒所感染，期盼起了分院。「我父母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畢業，我可能去其中一個，我個人比較喜歡格蘭芬多。你呢？」

維里塔斯喜歡拉文克勞。「我想去拉文克勞，我喜歡那隻院徽上的鷹。當一隻鷹一定非常自由，翱翔在天空里……」

在維里塔斯和盧平討論的功夫，車廂的門被拉開了，是一個深紅色頭髮的女孩，她看起來有些激動，一雙綠色的大眼睛看起來像哭過一樣，很快，一個身穿皺巴巴校服長袍的黑髮男孩出現在他身後：「莉莉，別管他……」

注意到車廂里的兩人，男孩很快地閉嘴，維里塔斯和萊姆斯對視一眼，由維里塔斯打破了沉默。

「上午好，兩位。這個車廂還有空位，要加入我們關於分院的討論嗎？」

維里塔斯覺得自己的邀請沒有什麼差錯，但新來的兩人卻直接變了臉色。

紅髮的女孩生硬的回答：「謝謝，不用，打擾了。」直接離開。

那個看起來稍微有些陰沉的男孩則是冷冷瞥了維里塔斯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從敞開的門可以聽到他在走廊里對女孩說：「莉莉，後面一定有空車廂……」

維里塔斯起身關上車廂的門，扭頭對盧平說：「萊姆斯，請告訴我，這種一定也是巫師中的少數派。」

盧平一攤手：「我現在真是不能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