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真我一念，證道混元

「葉蟬衣……大師姐，你對師尊做了什麼？」

碧霄本來氣勢洶洶地瞪視著葉蟬衣，但後者目光望來之時，她卻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躲到了大姐雲霄身後。

對於碧霄的詢問，葉蟬衣沒有回應，冰藍色眼眸之中帶著幾分忐忑。

輪迴幻境重要的不是幻境之中的經歷，畢竟所有的過往不過都是洗濯道心的流水罷了。

生靈之念太過駁雜，師尊只是在一次次輪迴之中，拋卻雜念，驗證本心，證真我之道。

「師姐，師尊似乎真的動怒了。」雲霄神念傳音說道。

「嗯。」

葉蟬衣當然知道，不過沒關係，師尊證了混元大道，收束自身因果線，她的一切都會被看透了。

不這樣做，師尊趕她離開的可能性說不定還會更大。

雲霄看了一眼葉蟬衣，那一張面容上一直都很少有情緒流露，但熟悉之後她還是可以看出一些東西來的。

看樣子，師姐想要做的事有一定可能成功了。

「師尊既然將師姐一併帶來了這裡，應該就不是太嚴重吧。」

混沌海深處，一道白衣身影若那混沌魔神般屹立，無盡道則涌動，蕩滌四方，破開混沌。

這裡已然遠離了洪荒天地，為了避免被洪荒天地的生靈感應到，特別是鴻鈞。

八主承載大道矗立八方，周身大道神光似在此開闢出一個獨立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以洛清塵為中心運轉，其中的規則隨著他的心念而組合排列。

在這個世界之中，對於他來說不存在古今未來，時空不能成為束縛，他是世界萬般可能的起始點，他近乎全知全能。

隨後，他立身為原點，縱橫交織的因果線延伸，演繹出所有的一道道不同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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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與他有關聯的既存因果，皆在此呈現。

然後他便看見了身上那一條獨特的因果線存在，來源於葉蟬衣這個拜師就抱著不軌之心的徒兒。

對於葉蟬衣的來歷他已經有了猜測，大道之力涌動，洛清塵將一條條因果線回收。

有些是已經發生的事，有些卻是一種可能性的發展，盡皆出現在意識中。

關於葉蟬衣與他之間的一切，這一刻他看得分明。

好啊，這個徒兒是鐵定不能要了，欺師滅祖之心兩世未消，他做了什麼孽收了這麼個乖徒弟！

對於現在的洛清塵來說，雖然葉蟬衣經歷的前世是他尚未走過的路途，但卻可以看成平行的世界線發展。

分叉口就是葉蟬衣跑來堵門拜師，至此偏離了原有的發展軌跡。

所以對於洛清塵來說，葉蟬衣的前世，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而且當他選定了另一條發展軌跡，那麼其他的未來便會悄然散去。

葉蟬衣經歷的未來，不再會成為未來，只會是獨屬於葉蟬衣的過去。

自己的未來在別人的過去之中，就很亂。

一條條延伸出去的命運軌跡被洛清塵掌控，隨後消失。

到得最後，洛清塵自身立於原地，諸般因果盡去。

他的未來，只能由他自己來鎖定，而非他聽從命運的安排。

就像一灘水，他可以選擇自己為自己開渠引流，而不是放任其四散隨波。

但該說是果然嗎？那份無良老闆簽下的大道契約依舊留在身上，未能掙脫。

想著證道混元，瀟洒離職是不可能的了，同時興許還會有些危險。

算了，他也需要一個寄身之處。

混沌海震蕩，混沌劫光垂落，似大道之海傾覆，向著洛清塵碾壓而來。

極致的毀滅力量欲將萬物歸於虛無，混亂無序衝擊著洛清塵建立起來的自身秩序。

洪荒天地證聖人果位得天地祝福，因為聖人的道化作了洪荒天地秩序的部分，加固了洪荒天地。

而混元大道卻不同，這裡也不是洪荒天地之內。

混亂無序才是混沌，欲立秩序，就得承受無序的衝擊。

這也是自我大道秩序的完善與演化過程，可以算是一種考驗吧。

只是考驗的一方是沖著搞死你的目標在出力就是了。

經受住了，那麼自身大道便可以在混沌之中恆存，經受不住，就等著被混亂與無序所吞噬同化，身死道消吧。

八主歸一，徹徹底底化作了洛清塵自身的模樣，萬道垂落，混沌氣隨手撥弄，毀滅的劫光更是被直接攝取到掌中把玩。

在洛清塵承受混沌劫光洗禮之時，他的本命靈寶天地策同樣在混沌劫光之中沉浮，氣息在不斷的改變。

只是似乎離晉階終究差了一些，受限於自身的材質，頗有些可惜。

看著還在如浪潮般不斷湧來的混沌劫光，洛清塵眼眸之中神光璀璨，並指作劍，開天的劍光劃過，真正意義上的無物不可斬。

混沌劫光被斬去，劫光之中蘊有的力量錘鍊洛清塵的大道與道軀，他此刻徹底證道混元大羅之境。

到了這個境界，就算洪荒天地毀滅，他也可以在混沌海中存在。

周身神光斂去，大道平靜，再沒有什麼異象驚天，但翻湧的混沌海在他身周便自覺安靜下來。

一念間，可有萬道生，亦可有萬道滅，一念以生道，論神念之力，洛清塵有自信更勝過鴻鈞。

鴻鈞走的是一氣生萬道的路，這個境界，重在歸「一」，只是各自的「一」不盡相同罷了。

「這個逆徒，竟敢在我道心種念！」

本應該被他捨棄的東西，被葉蟬衣給保留了下來，未能斬去。

他想了無牽挂而超脫，萬般雜念盡去，卻是落了空。

雖然只是微弱的影響，終究留下了一絲牽挂的餘地。

不過他發現，這未能影響到他的大道，反倒有所補足。

是因為那也應該是他的念嗎？

故此未曾違背本我道心，反倒成了他大道的一部分。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洛清塵在證道之時本可將那一縷念斬去，卻終究沒有這麼做。

收束了葉蟬衣的因果線，洛清塵倒是知道了一些葉蟬衣的想法。

這個徒弟似乎怕他無聲無息的消失，對於這一點洛清塵自身也比較在意，自己會突然消失？

因為並沒有更多的因果線作為線索，洛清塵也不知道葉蟬衣經歷的消失是怎麼回事。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雖然但是，葉蟬衣這個一門心思想要欺師滅祖的傢伙，對於他來說有些棘手，該怎麼處理比較好呢？

踏混沌海而行，瞬息間出現在幾個徒弟的面前。

而那個從來都頭鐵的徒兒，這次卻是目光躲閃，少有地躲到了一眾師妹師弟身後去，縮著腦袋，讓洛清塵懷疑這個葉蟬衣是不是碧霄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