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噩耗
「那你剛剛乾嘛去了?」王浩還因為他哥剛剛沒帶著他耿耿於懷。
「諾,拿這個東西去了,要不要也給你也整一根?」杜淵朝鬼子頭上的蝴蝶結抬了抬下巴。
王浩:「……」
感情你老早就知道這傢伙會來,把我當誘餌是吧。
「現在幾點了?」林選在雜物里搗鼓了兩下,翻出了個一人大的空地,躺了下去。
「三點多,嘖,還早,睡一覺。」杜淵看了看錶,也隨便找了個地方躺了下來。
不到兩分鐘,兩個人接連睡著了,就留一個王浩和那個鬼子大眼瞪小眼。
他真的要裂開了。
清早,杜淵被一陣沙沙聲吵醒了。他爬起身,就看到王浩紅著眼睛看著他。嘴裡還叼著吃完的棒棒糖棍子。
「你被他打了?」杜淵被他這副樣子看的有點懵。轉眼看向角落的鬼子,那鬼子也紅著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身上的繩子也沒松。
王浩心說這樣子我他媽敢睡嗎,幾小時前他還差點殺了我。
【現在是BJ時間早上六點整,今日統計,已有十三人淘汰出局,現在場上剩餘99人,目前無兇手被抓獲,請大家再接再厲。】
林選也被這該死的廣播吵醒了,聽到十三人的時候還有一點懵,當聽到後面半句時已經完全清醒了。
「操,這麼說,這狗東西不算?」林選盯著那死狗一樣的鬼子,不禁面露厭惡。
「我們一晚上死了十三個?還都是被鐮刀砍死的?」王浩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已經知道這廣播說的淘汰是什麼意思了。
「那這個東西怎麼回事?他不是?不是拿刀砍我幹嘛?」王浩頓時火氣上涌。
「嘖,估計得等他殺一個,他才是所謂的兇手。」杜淵突然反應過來,開始解鬼子身上的繩子。
「操,你要幹嘛?」王浩被他的行為嚇傻了,急忙上去想攔住他。
「放人。」杜淵很淡定的解著繩子。
王浩覺得他和杜淵兩人之間肯定有一個瘋了。
不過杜淵沒有搭理他,解了繩子直接跟趕狗一樣把他趕了出去。
那鬼子也是滿臉的問號,不過也是立馬跑下樓沖了出去,拚命的想離開這個瘟神。
……
「哥,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王浩覺得他剛認的哥睡一覺睡腦袋給睡傻了,便求助般的看向邊上整理物資的林選。
媽的這跟要殺自己的人被無罪釋放一樣難受。
「看我幹嘛?聽你哥的,我就是個摸魚的。」林選被他看的有點難受。
「東西整理好,我們跟上他,看那個傢伙還能翻起什麼浪來。「杜淵推了推還在惱火的王浩。
這鐘話從任何一個人嘴裡說出來別人都會覺得他發瘋了,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完全變味了,竟然。
格外有安全感?
妹的這一地的吃的,用的,在地上堆了一夜。從直升機上拿下來的時候沒感覺有這麼多,結果整理起來腦袋都疼。
「其實,我覺的,如果兇手拿的是鐮刀的話,我都好歹能反抗一下。為什麼一晚上能死這麼多人。「王浩還在為昨天晚上的出醜憤憤不平。
杜淵收起昨天晚上剛繳獲的鐮刀,沒吭聲,從他的表情上看,顯然在當他放屁。
林選:「嘖。」
說不出是嘲諷還是認同。但是格外不爽。
王浩在心裡把能罵的人全罵了一遍。
5分鐘后,
三個人從這個廢棄的醫院走了出來,遠遠的跟著那個剛剛被趕出來的「喪家犬」,其中一個背著一個特別大的牛皮包。
本來是三包物資各自管各自的拿的,結果老杜為了省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個大包,不僅把三包東西都塞了進去,還把雜物間昨天晚上開出來的水壺啊,筆記本之類的都塞上了。
然後就把包塞到了王浩手裡。
王浩這輩子沒受過這種疼愛。
走了幾百米吧,那個喪家犬似乎發現了後面的幾個瘟神,拼了老命的想甩掉他們。
「你昨天晚上用了多大力氣,把我們國際友人踢成這樣?」杜淵看著步伐完全變形的喪家犬,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很輕啊,就小孩子打架那種力度,放心,這傢伙肯定是裝的。」
「確實活該。」王浩還記恨著這個傢伙。「等下拿個板磚,我想掄死他。」
哪有人一上來就要砍人的。
不過要是給那個鬼子聽到大選子講的話,估計要吐一口血。
神他媽輕輕的。
那個喪家犬臉色慘白,剛剛硬撐著跑了這麼遠,現在靠著樹喘氣,已經快扛不住了。
杜淵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會不會講中文。」
「哥,小心有詐。」王浩慌得要命,立刻想跟上去。
「你哥自己有分寸,他都不慌,你慌什麼?」林選揪住了他的牛皮包,把他拉了回來。
林選正想嘲笑他瞎擔心,但看到杜淵突然冷下來的臉,立馬意識到不對勁了。
「怎麼了?怎麼了?哥。」王浩簡直是飛過去的,比護孩子的母雞還急切。
「這——」
他剛要開口,但看到他哥的棺材臉,頓時這不下去了。
那鬼子講的鬼話他們聽不懂,但是翻出了一張白花花的紙,上面的字跟狗爬似的。
上面的中文是他抄下來的,下面還有一串日語,一看就是臨時找人翻譯下來的。
可惜的是,這鬼子的字實在太鬼,只能勉強辨認出最上面的兩行字。
【與其他隊友會合,淘汰所有——】
【務必保證死亡,並且合作逃離】
風又吹起來了,大陰天的海風格外的冷,三人齊齊打了個啰嗦。
「要不,我們報警吧?」王浩穿的最少,說話都開始抖了。
「你要是能找到一部衛星電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林選盯著那張紙費力的辨認著。
王浩辨認的比他還用力,臉都快貼上去了。
杜淵嫌棄的推開那個豬頭,把紙條往林選手上一塞,站了起來。皺著眉,在他們臉上都掃視了一遍。
他倆也是就這麼盯著地上的鬼子。
那鬼子已經快沒力氣了,杜淵把他像死狗一樣拎起來,檢查了一圈,又把他推回樹上。
「他腰子估計給踢碎了。」
「啥?就昨晚那一下?」王浩人蒙了,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林選。
他毫不懷疑,如果林選昨天晚上踢到這傢伙的腦袋的話,這個鬼子已經去下面渡劫去了。
林選剛要開口,被老杜打斷了。
「我覺得,他們至少有八個人。也就是說,就算我們最後都活下來了,我們也只能出去這麼多人。」
「剛開始的直升機你們都知道,我們只有112人,在點名前就已經有直升機來了對吧。」杜淵繼續說。
王浩看著邊上恍然大悟的林選,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豬了,連忙碰了碰他。
「哥,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我們的是大型軍用直升機,能坐8個人,除了駕駛員,就是7個,我們一共坐了16架直升機,對吧?」林選開始教寶寶一樣跟他掰起了手指頭。
王浩心說我看起來很像智障?不過罵歸罵,王浩還是認真的跟他算了起來。
「7乘16」
「等於」
「嘶……」
念完一回神,王浩突然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甚至連鬼子也躺在地上神情痛苦地看著他。王浩被他看的心發慌。
「能不能把他丟一邊去?他看著我我算不出來。」
林選「……」
杜淵「……」
鬼子心裡:這人二臂吧?
「你到底有沒有上過學?」杜淵開始懷疑他的真實學歷了。
「上了啊!我市一中畢業的,高考考了六百分。」王浩急了。好不容易熬完十六年書,現在被人質疑學歷了,誰不急啊。
「上給狗了?」
杜淵還是跟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
林選也是。
「嗯……一百一十二?」王浩還是有一點不確定,詢問似的看著他倆。
林選無聲地伸出一根中指。
……
「他們一開始就已經暗示我們了。所以,我覺得所謂的兇手就是那八個沒有來的人。而且隊伍上限只有五個人,如果戰力是一比一,在不結盟的情況下,和他們打,不可能有勝算。」
其實這並不是杜淵最擔心的問題,杜淵高考完就掛學籍當兵去了,后又轉為軍士。今年已經是第六年了。可以說,他還沒有真正的走進大學過。
但是幸好不至於像王浩一樣上了四年大學后大腦變小腦了。
至於林選,也同樣是士官兵,但是年齡卻比杜淵大出很多,同時在格鬥上也是特別有造詣,有他在,帶王浩這個單細胞愚蠢生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比賽一開始就強行把百來人分開來了。不僅如此,在開始的時候杜淵就已經發現了,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剛高考完上來的新兵蛋子,根本應付不了像昨天晚上的那種事情。
畢竟他們可能還傻傻的以為是演習。
不過開始的時候杜淵根本沒有發現有外國人蔘賽,更何況像鬼子那種與生俱來的猥瑣臉,在那裡呆了這麼久,不可能沒發現。
要麼就是只有兇手里有鬼子。
要麼就是不知道從哪個狗洞里爬出來的。
那這個傢伙……
杜淵這麼想著,朝鬼子撇了一眼。
鬼子趴在地上很痛苦,豆大的汗水都流下來了,在不救治估計就要寄了。
「要不我們救一下他?」王浩難得大發慈悲。
「昨天晚上他還想殺你來著呢,寶。」林選拍了拍他。
「那算了,丟這裡吧,看看裁判會不會來救他。」王浩立馬反悔了。
功德修滿了屬於是。
……
話雖然這麼說,到底還是有一點於心不忍的,但是杜淵抬腳就走了。
王浩「……」
然後看著林選。
「看我幹嘛,我好看還是咋的?」林選還他個白眼,隨即看了眼那個傢伙,笑了。「咋滴,想陪他啊?說不定等下又摸出來一把小刀把你噶了咯。」
「不是,哥。咱能不能別提這事了,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林選心說那你還磨磨唧唧的不走。-之前還說要拿板磚掄他來著。
王浩背著大背包蹦蹦噠噠的找杜大哥去了。
「哥,我們現在去哪?」
他哥面無表情的往前面一指。
王浩這才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穀物交易站。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被雨水沖刷的十分老舊。整體成了灰色,幾乎和霧氣混為了一體。
順著從交易站長出來的路走了一陣,也是終於到了門口,繞著門口停著的車逛了兩圈,林選才趕上來。
「你幹嘛去了?」杜淵問道。
「給某人料理後事。」林選笑了笑。
「你把他做掉了?」王浩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林選笑著伸出兩個手指比了個縫:「我有一點點冤。」
眼看杜淵沒理他,他又笑著跟了一句。
「我像是那種人嘛?我幫他叫了個救護車。」
王浩「像。」
杜淵把視線從卡車上移到他臉上。「你怎麼叫的?」
「這鬼子自己帶了個信號接收器,我從他上衣口袋裡摸出來的。」林選笑著晃了晃手上剛繳獲的戰利品。
一個小小的晶元,還有一個小小的按鈕。
「你看,這不就像一個定位器嘛。然後按下去之後就會有人來救。」
「所以你按了嗎?」杜淵拿過去研究了一下還給了他。
「沒有。」林選一眼認真的說道。「我得讓它鍛煉野外生存的能力,所以讓地府的來接它。」
王浩:「……」
撒旦身上都得紋個你,還得紋個閉眼的,睜眼的太惡,背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