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隔崖相望的終點
我戒備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盡情享受著勝利者的歡呼和榮耀。馬泰奧帶著我接受完雪山十字軍的祝賀后，單膝跪在我面前，低下頭用沉悶的嗓音說道：「我作為戰敗者，接受你的任何裁決。」
我看了看腰間的短劍，又看了看那一堆散亂的木灰，笑道：「馬泰奧團長，我這次勝利，只是僥倖，我早先已經說了，條件就是請閣下放我們過去，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人，另外，以後不要對無辜的魔法師加以傷害。」
馬泰奧·斯諾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許久，他站起身，對我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是，我們雪山十字軍的團長永遠是最勇猛的那個戰士，所以，很可能某一天我就不是他們的統帥，到那時候，我們這個約定，恐怕難以完成。」
「我聽說過你們嚴苛的選拔，所以我只能請求您在您還是團長的時候，約束部下，畢竟，戰爭最終沒有贏家。」
馬泰奧·斯諾聽完我的話，思考片刻，拿起手斧，帶著部下往森林深處走去，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走進樹林時悄無聲息，如同黑夜白色雪山上的幽靈，沒有多餘的語言，沒有絲毫遲疑，在團長的指揮下，如臂指使，行動自如。這支部隊的戰鬥力遠在我認識的所有部隊之上。
馬泰奧走進樹林前，回頭沖我鞠躬，留下了一句話：「如果閣下在塔奇克王國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雪山十字軍，勝利者的到來永遠是雪山十字軍的榮耀。」
我站在原地，腦中仍然回蕩著他們熱血沸騰的戰吼，和剛才九死一生的決鬥，勞拉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傳來：「亨莫，你沒事吧？他們已經走了。」
經過勞拉的提醒，我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這支如同雪山幽靈一樣來去無形的魔法剋星已經徹底消失在森林中，無聲無息。
我回到搜捕隊中，找到卡齊茲和西瓦爾，想看看隊伍中有沒有人受傷。
卡齊茲說道：「放心吧，亨莫先生，我剛清點過，除了一兩個隊員被嚇到了，其他人沒有受傷，他們只是把我們看管起來。」
「那就好，大家早點休息吧，我想，至少我們現在可以放下對雪山十字軍的戒備了。」
卡齊茲卻來了興緻，坐到我旁邊，一臉崇拜地看著我說：「亨莫先生，沒想到您的決鬥技巧也這麼高超，連被譽為『雪山死神』的馬泰奧·斯諾都敗給您了。」
我苦笑道：「你們是沒看到，我真是上帝保佑，那個馬泰奧團長，力大無窮，身形敏捷，要不是我用了下作的詭計，絕對不可能在決鬥中贏他的，你們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對著我的屍體哭喪了。」
勞拉他們被高大的雪山十字軍士兵擋在人牆外，看不到裡面的情形，於是我把自己怎麼贏得決鬥的經過給他們大概講述了一番。
卡齊茲他們嘖嘖稱奇，勞拉更是對這個馬泰奧刮目相看。
「亨莫，你說那個馬泰奧·斯諾用斧頭把你的水盾劈開，還徒手捏碎了你的元素長槍？」
我在營火邊烤著乾糧，點點頭。
勞拉不住讚歎：「我的天哪，這是什麼樣恐怖的力量和身體素質，怪不得他們能夠肆意追捕魔法師，並且百戰百勝，這簡直就不是人的身體了，是野獸啊！」
這一夜，我們就這麼圍著幾堆營火，大家都被這場突襲和決鬥攪得睡意全無。第二天清晨，我帶著勞拉和西瓦爾往美特蒙特山上進發。卡齊茲他們則在營地周圍巡邏待命。
搜捕隊之前紮營的位置已經非常靠近美特蒙特山，所以我們一行三人不到中午時分就已經來到了美特蒙特山腳下，周圍只有一片荒草，上面覆蓋著星星點點的積雪。
「你確定這條是正確的路？」勞拉拉過西瓦爾問道。
西瓦爾也只是擺擺手：「勞拉小姐，我也只是聽父親說過，至於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
「可是這裡前面就是懸崖，哪裡來的上山的路啊，別說人了，就是只鳥在這麼冷的天也飛不到對面那麼高的山頂。」勞拉這時有些生氣，貴族小姐的脾氣也上來了。
我走到懸崖邊，趴在地上，觀察著四周的懸崖，回頭對他們說道：「西瓦爾沒找錯路，就是這裡。」
勞拉一聽，氣哼哼地指著周圍說道：「你做夢呢吧？！看看前面這麼寬的懸崖，你打算飛過去嗎？就算你飛過去了，對面那麼高的山，你飛的上去嗎？！這條路明明就是錯的！」
西瓦爾明顯被勞拉發的脾氣弄得手足無措，他窘迫地看向我尋求幫助，我拍了拍西瓦爾的肩膀，對勞拉說道：「你看，這懸崖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外力炸開的，而且是從上到下炸開的。」
他們倆順著我的指點來到懸崖邊往下看，但勞拉似乎特別怕高，剛看了一眼就趕緊往後退，說什麼也不往崖邊湊了。
西瓦爾仔細看了看，告訴我：「亨莫先生，這懸崖以前應該是優質鐵礦脈，你看，這懸崖兩邊的石壁上，還有一條條黑黑的中間夾雜著紅色，像是墨跡一樣的東西，那就是鐵礦脈的遺留。」
我仔細看了看，果然如同西瓦爾所說，崖邊石壁上，分佈著許多長短粗細都不一致的中紅外黑的線條。
「西瓦爾，勞拉，這裡的懸崖是被人為炸開的，你們看這懸崖周圍的石壁上，斷裂的痕迹出奇得一致，都是自上而下，切削麵也是接**滑。相比之下，自然形成的懸崖應該是不規則得平面和斷裂紋，更不可能這麼平滑。這一定是被非常霸道的外力瞬間切削出的。」
「魔法的力量？」西瓦爾這個問題，我很難否定，看來，這裡就是蓋因斯所說，梅林兄弟大戰的地方，那現在我們該怎麼過去呢？
我們三人只得分頭行動，四下尋找如何過去的方法。我也試著用魔法力量在懸崖間造一座橋，但這裡元素流動異常迅速，尤其是風元素的力量尤為迅猛，導致我根本無法穩定住元素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