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集市

從醫館離開，張子良和張大虎看張辰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這小子從小想法就和同齡小孩想法不一樣，現在才三歲居然就會治病了？從小也沒開過村子？難道他出生的時候就被山精妖怪附體了？

被張子良和張大虎想看怪物一樣看著，張辰有點發毛。

張辰：「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問？」

張子良：「我沒有問題想問，大虎你有問題想問嗎？」

張大虎：「我也沒問題想問，小虎你有問題想問嗎？」

張小虎：「嗯，我爹讓我問下你是不是妖怪變的？」

張辰：「...」

張辰：「你們想問的是我為什麼會醫術吧？」

張子良：「是的，你從小就沒出過村子，村子里從來沒有人會看病治病，所以村子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教你醫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不是我們村子的人，而能變成小孩模樣的只有妖怪」

這個時候，張子良突然想起張辰每天都要出門溜圈：「說，是不是你把我的辰兒吃了，然後扮成他在我身邊，你有什麼企圖」

張辰聞言，不得不拍手叫好，好推理：「子良兄，想不到你平常憨厚老實，想不到推理的居然頭頭是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和你們攤牌了，其實是我在村子閑逛的時候意外撿到了幾本醫書」說著張辰就從懷裡掏出了自己從前世記憶力默寫出來的醫書《傷寒雜病論》，其實這本還沒默寫完，所以張辰才放在身上。

張子良和張大虎：「少忽悠我們，明知道我倆不識字」

張辰心裡：「卧槽，居然忘記這回事了，這兩個文盲和他們說醫書有什麼用」

張辰：「花姐認字，你拿回去給花姐看不就行了，而且我要是妖怪怎麼進的了這城門，前面士兵不是用照妖鏡照過我了嗎。」

張子良和張大虎想了想也是有那麼一點道理：「行吧，暫且先相信你了」

張辰頭一扭故作生氣：「竟然懷疑我是妖怪，我可是花姐生出來的，你這哪是懷疑我，分明是懷疑花姐是妖怪吧，我回去找花姐說說」

張子良一聽要和王翠花告狀，趕緊向張辰道歉道：「小祖宗，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你要買什麼東西我給你買」

「這可是你說的」聽到張子良要給自己買禮物，張辰大步流星朝集市跑去。

逛了一圈張辰手裡抱了一堆東西，左手拿著破浪鼓，竹蜻蜓，右手拿著一支半米長的大毛筆，還有一把匕首，其實他本來想買一把長刀的，但是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舉不起一把刀。

南陽城和村莊最大的區別就是，村子都是籬笆院子茅草屋，城裡的房子都是用青花磚黑瓦房，路上也是鋪滿了虎紋磚，城裡也是大多穿錦繡華服，山野村夫大多穿的都是獸皮大衣，稍微講究一點的也是穿的粗布麻衣。很多村子里的人省吃節用，想的就是變成城裡人，然後穿好看的衣服，吃上好的酒菜。

集市裡面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幾人逛到了街，街上只有一個店鋪，但是卻圍滿了人，街道上路全都給堵住了，這個店鋪叫做--河天下，是一個拍賣行，在這個世界非常有名，分行開到了九州各地。很多山村來的村民，千辛萬苦從山裡找到了一兩個好東西，自然想賣個好價錢，這拍賣行便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看到這麼多人圍觀，張辰自然很好奇，吵著也要看，沒辦法張子良只能抱起張辰讓他騎在肩膀上。

「剛剛從蛇山挖出來的蛇蘭花，

療傷解毒的必備良藥，一百兩起拍價，現在開始起拍。」隨著拍賣行的拍賣師介紹完拍品，周圍就有人開始有人議論：「這蛇蘭花可是二品靈藥，一百兩也太便宜了」

「我出一百二十兩」一個身穿獸皮大衣留著連腮胡的男人第一個出價，他叫褚聖峰，是蛇山村的村民，其實這蛇蘭花就是他和一個村民褚天泉一塊發現的，只是為了採摘蛇蘭花，他的右手被毒蛇咬傷，而摘到蛇蘭花的褚天泉不僅沒有救他，反而下山後和村裡人說他死了，然後第二天就搬出了蛇山村。還好褚聖峰命大，被第二天上山打獵的人找到了。

他來拍賣行一是為了買靈藥解毒，在就是希望需要那個摘了靈藥就不管他死活的褚天泉。

「我出一百五十兩」，一個少年出價了，此人身穿錦繡華服的，衣服紋著刺繡，這衣服看起來就價值不菲，少年看起來非常年輕估計不到二十，但是眼神冷酷看不見一絲感情。

褚聖峰：「我出二百兩」

少年：「二百五十兩」

拍賣師：「二百五十兩一次，二百五十兩兩次，二百五十兩三次，蛇蘭花由這位公子獲得。」

少年將銀子交給拍賣行后，拍賣行便直接將蛇蘭花交個了少年。

見治病的葯被人搶走了，褚聖峰趕緊上前攔住了少年：「這位公子我身中劇毒，只有這蛇蘭花能解我的毒，能否將這棵蛇蘭花割讓給我」

少年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想要就出錢買唄」

褚聖峰：「可是我身上沒有這麼多錢，我身上只有二百兩，剩下的五十兩可否等我回家去取」

少年：「誰告訴你這蛇蘭花只要二百五十兩了，你想要的話就拿五百兩來買」

褚聖峰聽到這話氣的渾身發抖：「你。。欺人太甚」

圍觀的群眾有人議論，但是沒人上前勸說「這不是乘火打劫嗎」

少年聞言依舊沒有一點表情，只是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怎麼，你是打算動手搶嗎？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怕也很難從我手裡搶走」

褚聖峰聞言，抬起左手抓住中毒的右手，用力一扯，竟然硬生生將中毒的手給扯了下來。

「啊~」

一聲慘叫，傳遍整個街道，扯下手臂后褚聖峰跌坐在地，張辰見狀，心裡多少有點難受，他沒辦法幫他買到靈藥，現在只能教張子良上前幫忙封住他的中府、雲門兩個穴道止血，在用張小虎的手帕給他包紮了一下。

而街道上的其他人路人對此視而不見，繼續去觀看拍賣會去了。

「兩斤千年玄鐵，世間少見，不管鍛造什麼兵器參和一點進去都會變成神兵利器啊，起拍價二百兩白銀」

「黑風山上野生黑毛熊，上好的熊皮熊掌...起拍價五十兩」

「剛出生三天的火狸靈獸幼崽，長大之後必定是看家護院，出門遠行的好幫手，起拍價五百兩」

「才出生三天的靈獸能養活嗎？」有人看著那靈獸眼睛都還不會睜開，好奇的問到

......

張子良給褚聖峰包紮完了后，褚聖峰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南陽城，在這裡既沒有找到坑他的村民，也沒買到靈藥，最後只能斷臂求生，對他來說打擊不可謂不大。

張辰幾人沒有再去看拍賣會，因為知道買不起。

就在張辰幾人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張辰看見拍賣行的街道裡面有一個老頭擺了一個地鋪。擺攤的老頭不僅沒有發出任何吆喝聲，反而像是正坐在地上用手撐著頭睡覺。

這條街道明明有很多人，但是卻沒有一個去他的地鋪問價。張辰帶著好奇拉著張子良想走過去看看，張大虎和張小虎跟著後面。

張辰蹲著看著地上擺放的物品，綉著青花但是缺了一個口的小碗，斷了一截的毛筆，破損了的畫，缺了幾頁的武功秘籍，地攤上面沒幾個完整的東西.

張辰心想：「難怪沒人過來看，原來沒有一個好東西」，不過張辰還是帶著好奇想問下這些破爛東西值什麼錢。

「老頭，這個怎麼賣。」張辰拿了一個裂了一條縫的玉扳指問到，這玉扳指深綠色，顏色鮮麗，拿進眼前仔細一看，彷佛能看到裡面裝了一個星空世界，張辰越是拿到眼前想要看清裡面的世界，反而看得更加模糊，腦袋甚至都有一點眩暈。這個玉扳指要是完整的應該值不少錢，但是已經有了一絲裂縫，價格上肯定大打折扣。

兩個大人看著這些物品，在看看擺攤的老頭，頭髮雖然也是梳著束髮有一個根破舊的發簪，但是頭髮蓬鬆雜亂，外面的穿著一件黃色的舊道袍，但是已經破爛不堪，就像是他從哪裡撿來穿的，然後打著什麼道觀出家，在江湖上騙吃騙喝得江湖騙子。

因為在這個世界能進入修仙門派的修鍊的必是一個地方的天子驕子，在大家印象中，各個都是仙風道骨，從沒見過有道士混的如此不堪。

兩位大人警惕得看著老頭，準備隨時帶著小孩離開，今天兩人可是大出血了一天，現在就怕小孩子執意要買，老人又亂開價。

「我這裡的東西不賣，只送有緣人，若是有緣人便可在我這自取一物」，老頭眼睛沒睜開，似乎依然在睡覺，但是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張辰注意力都放在了地攤上，自然不會注意，但是張子良偏偏看見了，尤其前面張辰用王翠花威脅他已經宰了他一頓，給張辰買了那麼多玩具，但是聽到老頭說是免費送，又放鬆了。

「怎麼樣才算有緣人」，張辰繼續問道。

「天生神力，聰明過人的算有緣人，生得漂亮和我有眼緣的，」，老頭依然在閉著雙眼。

「那我算有緣人嗎」，張辰趕緊好奇問道。

「嗯~你算一個」，老人抬了下頭，卻始終沒有睜眼，遲疑了一會說道。

「那我算是哪一種有緣人，是生的俊俏的？還是天生神力的？還是聰明過人的？」張辰接著問道

「說你天生神力嘛，你手無縛雞之力，說你聰明的話但你又無自知之明，你覺得你算哪一種有緣人呢」老頭微笑說道

「那我自然只能算俊俏過人了」本來還想聽別人誇一下自己的，結果這老頭完全不上道，所以張辰只能微笑著，自己誇一下自己了。

張辰見他已經承認自己是有緣人，怕在聊下去，這老頭不認賬了，趕緊問道：「真的免費送嗎？那我可要挑選了」

結果等了半響，這老頭卻是不在答話。

張辰相中了地攤上一根五彩斑斕的羽毛，不知道是從什麼鳥身上掉下來的羽毛，相比其他沒用的東西，這羽毛卻是漂亮的狠。「不說話我就拿走了」

拿起羽毛，見老頭不說話，也不睜眼，張辰輕輕的準備將那個玉扳指也拿走。

這個時候老頭說話了：「小朋友，你很不厚道嘛，說好一人取一物，你這是準備拿多少」

張辰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拿，我就是看看」，但是心裡卻是好奇，這老頭明明眼睛都沒睜，怎麼知道我又拿了東西。

張辰見老頭一直不肯睜眼，於是指著張小虎問到：「你看我這兄弟算有緣人嗎？」

老頭依舊不睜眼，但是卻能準確的指到張小虎：「小兄弟根骨不錯，是個不錯的苗子，可惜還是差那麼一點，最多算半個有緣人」。

聽到老頭承認了小虎，趕緊有指了指站在身後的兩個大人，向地攤上的老頭問到「可是你這裡的東西不也都是壞的，有些不就是只有一半嗎」

老頭：「看在你的面子上面，可以讓他挑選一樣」

張辰見老頭做出了讓步，趕緊拉張小虎去挑東西，反正是免費的不拿白不拿。

張小虎左挑右選，最後選了一本書。見張小虎挑好了張辰開口：「老頭，謝。。。」，結果謝謝還沒說完，剛還在地上坐著，都快睡著的老頭連同地攤，竟然已經不見了。

只是在心頭響起了老頭的一句話：「今日之因是他日之果，今日因緣授你，忘你來日在報。」

聽到老頭的話，本來以為是撿便宜張辰瞬間就不開心了。原來這世上真沒白吃的午餐，今天撿的便宜以後還得還，最關鍵的是不知道這老頭以後啥時候找他還。

張子良和張大虎也是一臉驚訝，連他們也沒發現老頭什麼時候消失的。兩人向四周望去，確定找不到擺攤的老頭了，便帶著張辰和張小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