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3王逼宮
「三皇兄說的有理啊!太子殿下,你若是拿不出這傳位詔書與族主印信,那麼繼承皇位的人選,還是應該從長計議啊。」又一個中年人走出來說道。
「四皇叔,如今強敵在江北虎視眈眈,梁宗在西面攻城略地,我大陳正處內憂外患之際,豈能讓皇位長久空置!
大陳無主,則必成一盤散沙!當此特殊之時,當行特殊之事,不能過於拘泥死規矩啊!」陳奇松冷冷地對這人說道。
「殿下說的很有道理,這皇位確實不該長時間空置,但問題是,既然先皇並未留下傳位詔書,而太子殿下又拿不出傳國玉璽和陳氏族長的印信,那這皇位到底該由誰來繼承,恐怕就應該由咱們這些皇族的叔伯兄弟們一起商量商量才行吧。」
一個與陳奇松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笑著走了出來,他並未向陳奇松施禮,與之前那兩個皇叔一樣,對陳奇松沒有絲毫尊敬之意。
「陳奇岩,二皇叔去世的早,父皇顧念兄弟之情,讓你七歲便繼承了二皇叔的親王爵位,你不僅不思感恩,如今竟也想覬覦這皇位嗎?」陳奇松看著出來說話的年輕人,憤怒地問道。
「殿下此言差矣,本王正是因為對先皇心存感恩,不忍看先皇留下的江山社稷出亂子,這才要出來盡一份責任的!」陳奇岩笑著答道。
「責任?這個時候,有什麼需要你來盡的責任?」陳奇松問道。
「我大陳千年來堅持的祖制就是立嫡長子為儲君,先皇就是因此而成為太子並最終繼位的。
而先皇這一脈若是無人可繼承皇位,那自該由先皇的兄弟中最年長的一脈來繼承!
我父王乃是先皇最年長的弟弟,雖然父王已經過世,但我已經繼承了父王的爵位,為什麼就不能繼承皇位呢。」這個新冒出來的陳奇岩仍舊是笑著說道。
「陳奇岩,你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你自己都說了,只有在父皇這一脈無人可繼承皇位的情況下,才能輪得到你們去繼承,可是如今有我這個先皇親自冊立的皇太子在,哪還輪得到你們來說三道四?」陳奇松怒而問道。
「哈哈,殿下你先息怒嘛,原本,您如果沒什麼問題,那自然輪不到我們,可是嘛……」
陳奇岩仍舊在笑,只是笑的越來越冷了。
「可是什麼,你是想說本太子有問題?」陳奇松質問道。
「哈哈,皇侄你不必生氣嘛,我們這些當叔叔的,是真心希望你們這些晚輩都好,不希望看到你們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們若是真有了什麼問題,我們這當長輩的,也不能不管啊,你說對不?」最先開口的三皇叔陳修對陳奇松笑著說道。
不過陳修這次在說話時已經悄悄改了口,不再叫陳奇松為「太子殿下」,而是叫「皇侄」,這就是不動聲色地否定了陳奇松監國太子的地位,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皇族晚輩了。
「是啊,三哥說的對,我們年紀都大了,本想安心做個快活王爺,可是如今大陳內憂外患,又眼看著你們這些晚輩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我們這當長輩的也不能不出來管管啊,唉……」四皇叔陳信也假模假樣地搖著頭說道。
「陳修、陳信、陳奇岩,你們三個不必這麼一唱一和的,你們三個私自控制陳州各處城門,違反本太子下達的戒嚴令,私自調動城外軍隊進城駐紮,這都是謀逆的死罪!
本太子原本看在你們要麼是我的叔叔,要麼是我的堂弟,沒有治你們的罪,
已經是寬宏大量了,沒想到你們還得寸進尺,想要染指皇位!
你們到底還想說什麼,不妨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直接都說出來,不要再藏著掖著的了!」
陳奇松此刻看著這三個人已經猶如在看三具屍體了。
「好,既然皇侄如此說了,這又確實是件天大的事情,不容隱瞞,那我這當叔叔的,也就顧不得皇室的顏面了,今日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直說了!你們倆覺得呢?」陳修說到最後又轉頭去問陳信和陳奇岩。
「三哥,你就說吧,兄弟我聽你的!」陳信笑著說道。
「是啊,三叔,我是晚輩,您是這裡輩分最高、年紀最長的宗室親王,侄兒今天聽您做主!」
陳奇岩也巴不得有別人沖在前面,自然樂得在表面上支持一下陳修,起碼在陳奇松倒台之前,他與陳修、陳信還算是盟友。不管日後是他們三人誰當皇帝,現在都要先合力把陳奇松這個最大的對手拉下來才行。
不過從這三人的對話可以看出,陳修、陳信與陳奇岩在前來參加今日的朝議之前,肯定是私下裡已經互相通過氣,並且在一定程度上結成了共同對付陳奇松的聯盟。
陳奇松看明白這些,眼睛微微眯了眯,不過暫時並未多說什麼,他想看看這三人到底有什麼倚仗。
至於在場的文武官員們,此刻都是噤若寒蟬,在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得罪了人或者站錯了隊,那樣的後果可能就是沒辦法活著離開這座朝堂了。
「好,既然得到了陳氏宗室們的一致支持,那本王就問問皇侄,你剛才說先皇是昨日駕崩的,那為何要到今日早朝才通報滿朝文武?
按照禮制,皇帝駕崩,皇宮應該第一時間鳴鐘舉哀,全國立即進入國喪狀態!可直到現在,這皇宮之內的哀鍾也並未鳴響!
你既身為監國太子,為何第一時間選擇的是隱瞞消息,秘不發喪,非要等到今日把滿朝文武聚在一起之後才通報陛下駕崩的消息,你到底是何居心?」陳修質問道。
「如今正值大陳同時與梁宗和大漢作戰,父皇駕崩的又很突然,如果完全按照慣例立即發喪,恐怕會造成舉國恐慌,影響大陳上下的軍心民心,尤其是影響前方將士的士氣!
所以本太子才下令暫時封閉宮門,等今日早朝與各位文武重臣商議出萬全之策后,再舉國發喪!三皇叔,你覺得這有何不可嗎?」
陳奇松早就想好了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所以回答的很是鎮定。
「好,皇侄回答的可謂句句在理,看來是早就想好了說辭,那這個問題暫且不提。
本王再問你,你剛才說先皇駕崩的很突然,這就很奇怪了,先皇身體一向健碩,這幾年又一心修鍊神仙之道,就算沒能修成大道,但起碼延年益壽應該不是問題,為何會不明不白地突然駕崩呢,又為何在陛下突然駕崩的時候,他身邊只有你一個人呢?」
陳修的這個問題可謂非常尖銳了,在場的人就算再傻也聽得出,他是在暗示陳奇松有弒殺君父的嫌疑。
「陳修,你這麼問,是在暗示本太子弒殺了父皇嗎!滿朝文武都知道,父皇之所以不再過問政事,全心修道,就是因為這幾年他老人家身體欠安,各種病症纏身。
在這種情況下,父皇突然病重,很多後事沒有來得及交代就撒手人寰,又有何不正常的,你竟敢以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構陷於本太子,到底是何居心?」陳奇松怒道。
「沒錯啊,陛下這幾年確實是身體不怎麼好啊。」下面那些支持陳奇松的大臣們立即大著膽子出聲附和道。
「哈哈,很好,皇侄果然聰明,這個問題也解釋的不錯!那既然你說先皇是病情突然加重而亡,那麼,為陛下診療的御醫又是誰,還請讓他上殿向大家解釋一下陛下的真實死因,也讓滿朝文武們能夠信服!」陳修又冷笑著說道。
「本太子剛才已經說過了,父皇是突然病情加重而駕崩,連傳位詔書都沒能寫完,自然也沒來得及等到御醫前來診治!」陳奇松答道。
「哦?連傳召御醫診治的時間都沒有?你剛才都說了,陛下這幾年一直是身體欠安,所以在陛下的寢宮附近一直都會有御醫就近值守,防的就是陛下突然病重!
那本王就很奇怪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病,能夠讓陛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然駕崩,連等值守側殿的御醫過來診治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你這幾年一共也沒進宮看過陛下幾次,這次你又為何要突然進宮,而且恰好你一進宮,陛下就駕崩了?
而且就算御醫到來之時,陛下已經駕崩,那起碼也會有御醫為陛下診斷一下駕崩的病因吧!如今你說沒有御醫,那就只能說明,你壓根就沒去傳過御醫!」陳修大喝道。
「陳修,你還來勁了,今天不給本太子頭上扣屎盆子,你是絕不肯罷休了是嗎!」陳奇松怒道。
「怎麼,被本王拆穿了真相,惱羞成怒了?既然如此,咱們索性就都敞開了說!具本王所知,先皇根本不是昨天駕崩的,而是三日之前就已經駕崩!
你之所以整整三天秘不發喪,為的是想要假借陛下的名義控制陳州城,然後綁架滿朝文武,強行登基繼位!而且,陛下也不是患病駕崩,而是被你給毒死的!」陳修迅速而大聲地說道。
「陳修,你血口噴人!」陳奇松大怒道。
「是啊,王爺,這麼嚴重的事情,可要有真憑實據才能說啊!」一個老臣忍不住對陳修說道。
「哈哈,真憑實據,如果沒有真憑實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以本王的想象力,就算想編都編不出來!來啊,讓證人上殿!」陳修冷笑著說道。
陳奇松和滿朝的大臣們聞言都是一愣,陳奇松更是不明白陳修從哪找的什麼證人。於是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大殿門口。
炎黃文摘:世人都說陳奇松是一個殘忍暴虐的瘋子,但其實,他也同樣是一個孤獨的可憐人,甚至可以說是世上最孤獨的可憐人。他的一生沒有朋友,成年後唯一喜歡的女人不僅從未把他放在心裡,最後還與情夫合謀毀掉了他身為男人的尊嚴。直到他被奸人施以反間計,在被逼無奈中,不得不親手毒死自己的父親時,才在他父親生命的最後一刻,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絲親情與父愛。——摘自著名野史作家彭慧神著《戲說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