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時代變了
深夜。
神祇局。
「老段，這麼晚叫我過來幹嘛？」張和澤急沖沖的從家裡趕過來。
段林手裡拿著煙，道：「今天你應該夠威風了吧！」
「什麼威風不威風的，都是配合演出。」張和澤隨口道。
段林笑了一聲，這種笑有點陰森。
他問道：「老張，那你是不是有什麼沒跟我交代？」
張和澤一臉困惑。
他了解段林，直接道：「老段，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別特么的拐彎抹角。」
「秦川，想起來沒有！」段林也不廢話，
聽到這個名字，張和澤頓時明白這位老同學為何這麼生氣了。
「這件事怪我，沒管好我的兵。
我已經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並且也跟秦同學賠禮道歉過了。
怎麼，他跟你告狀了？」張和澤拍拍段林肩膀笑著說道。
段林一把推開張和澤的手，氣憤的說道：「我警告你，別跟我套近乎，我不吃你那套。」
張和澤哭笑不得道：「老張，別這樣。
我知道錯了。
我認罪，我沒提早跟你說。
反正你要怪就怪我。
我隨便你處置。」
段林看了看，越看越來氣，捏著拳頭說道：「真踏馬的想給你一拳。」
張和澤直接張開手臂：「隨便你打，但前提別打臉。」
段林鄙視道：「切！就你這張老臉，打了和整容沒區別。」
「算了，不和你計較。
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都晚了。
但絕對沒有下次了。」段林收起拳頭，警告了他一句。
張和澤鄭重道：「我以人頭保證，肯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段林道：「我記住你這句話。」
「相信我人品。」張和澤拍拍自己胸膛，然後取出一支煙給段林遞過去。
兩人隨即站在天台抽起了煙。
「對了，忘記問了，有結果了嗎？」張和澤突然問道。
段林吐了一口煙：「能有什麼結果。
你也清楚，這些異織心眼很多，做事都非常乾淨。」
張和澤表示理解。
抽了幾口煙，他又問道：「我很疑惑，這個異人殺陳紅芳一家的理由是什麼，只是單純為了心臟？
偌大的小區，幾百戶家庭，偏偏選擇了她這一家。」
段林道：「這個我們仔細調查過了。
陳紅芳老公嗜賭成性，欠了幾百萬。
陳紅芳雖然借了很多錢，但也補不上這個大窟窿。
因為欠了地下賭場太多的錢，只能用身上的器官來抵債。
這個地下賭場剛好跟異織有合作關係。
我猜是異織裡面，永生派的異人等不住了。
他就親自過來取。
在取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導致這個異人暴走，否則的話不會留下屍體。
要知道，這些異人做事非常乾淨，基本上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
說到這裡，段林給張和澤一段視頻。
「這是地下賭場的老巢，裡面只剩下一堆的白骨。」段林說道。
「異人呢？」張和澤問道。
段林搖搖頭：「大概率不在了。要知道異織管理非常森嚴，知道下面異人暴走，肯定不會讓異人繼續留在這裡。」
張和澤道：「這麼說來，陳紅芳一家就白死了。」
段林嘆氣道：「沒有辦法，我們都是普通人，
遇到他們，只能自認倒霉。」
「真把我普通人的生命當成草芥了。」張和澤瞬間就怒了。
「不然呢！自從異族入侵的那天開始，我們人類…哦不，應該說沒有超凡力量的人類，只不過是一群高級一些的動物罷了。」段林早已經看開了。
他在神祇局工作這麼多年，看過太多太多普通人慘死的案例。
沒有超凡力量，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自己能夠一生平安，永遠不要碰見異織徒。
「今天就說到這裡吧！」段林吐了一頭煙，「記住，管好你的人！」
「行行行！知道了。」張和澤一臉賠笑。
另一邊。
城內某大排檔。
「各位，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治安局刑偵部的人下班后在大排檔慶祝滅門案順利告破。
他們十幾個人喝了有四五個小時，一直喝到深夜，大部分人基本都喝迷糊了。
最後只剩下柯子墨和曾如月。
「子墨，案子告破你怎麼不開心。」曾如月關心道。
柯子墨呵呵一笑：「月姐，整個刑偵部，只有你最清醒，你覺得那個死刑犯是真兇？」
曾如月不敢跟柯子墨對視，只是低頭笑道：「所有證據都指向他，不是他還有誰？總不能證據是假的吧！」
「對，證據就是假的！」柯子墨大吼道。
曾如月馬上示意他小聲點：「高材生，我看你是喝多了。」
柯子墨道：「月姐，我知道你的想法跟我一樣，為什麼不承認呢！」
曾如月看著柯子墨，然後喝下一杯酒，道：「高材生，還記得部長說過一句話嗎？
他說，時代變了。
是不是真兇沒那麼重要。
只要社會安定，百姓安居樂業，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重要。」
「那陳紅芳一家就白死了嗎？
那可是三條鮮活的生命，況且還有小孩。」
柯子墨的臉上不禁掛下兩條淚痕。
曾月如知道，柯子墨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青年，懲惡揚善，滿腔熱血投奔於刑偵事業。
可是，時代變了。
「高材生，面對現實吧！」曾月如鄭重道。
「現實，呵呵…去特么的現實。
反正不管怎樣，我還會一直調查下去，直至抓到真兇。」柯子墨堅定道。
通過半年的相處，曾月如知道柯子墨的性格，一旦認定的事絕對不會放棄。
可是眼前這件事不是他能調查的。
「高材生，聽我一句勸，別調查，會沒命的。」曾月如嚴肅道。
柯子墨呵呵一笑，「你以為我會怕？
我不管那個人有什麼背景，權利有多大，但始終大不過法。
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曾月如平靜道：「高材生，我要告訴你，這個法只針對我們這種普通人。」
柯子墨聽后，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連忙抓住曾月如的手，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月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求你了，能不能告訴我。」
曾月如的內心十分糾結。
她真不願柯子墨為追求真相而搭上性命。
因為在這條路上，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好吧！你跟我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曾月如最後還是心軟了。
她帶柯子墨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單身公寓。
可打開門，柯子墨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