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勝敗

天之道抽出持之不敗后，神色頓時變得專註起來，彷彿握起劍，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少年換了一個人似的。

慕容煙雨看著天之道的轉變，明白這個少年當真是一個天才劍者，想到起握劍之前的語氣與神態，若是將其這樣放入江湖，不知道要做多少殺戮。

江湖上，能忍受這天才少年話語的怕是不多，然而動手之後，能是這少年對手的怕是也不多，一番腥風血雨之後，這個少年若無後台，必定將隕落與江湖的陰謀暗算之下。

想到這裡，慕容煙雨即不忍其造就殺戮，亦不忍其死於江湖暗算，原本立於右側的斜陽，挽了一個劍花，右手握劍，將劍放於身後。

「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天之道！老頭，你了？叫什麼名字？」

雖然心中篤定對方是慕容煙雨，不過天之道可不認識對方。

「天之道？老夫慕容煙雨！」

還不等天之道客氣的說一聲久仰，就見慕容煙雨接著道：

「這樣比劍，毫無樂趣，不若加個彩頭如何？」

天之道雖然不知道慕容煙雨內心，卻也能猜測個七七八八，索性抱慕容府的大腿本來就是他的計劃。

「什麼彩頭？」

「咱們比劍，誰輸了就拜誰為師，如何！」

慕容煙雨自得的笑了笑，心想，這個少年不僅今天可以打一次，以後心情不好，每天都可以以教導的名義打，總要把他這個得罪人的嘴管住。

「慕容煙雨，你確定要拜我為師？誒，收個年紀這麼大的徒弟，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江湖人笑話！」

天之道握著持之不敗，臉上嘆息，心中卻不由得笑了，加入慕容府的機會來了。

慕容煙雨又開始喘粗氣的聲音，他是氣的，這個叫天之道的少年怎樣這樣讓人生氣，他就那麼自信！

想到自信二字，慕容煙雨就知道他為何討厭這個叫做天之道的少年了，什麼話都說的滿滿的，沒有一絲畏懼與謹慎。

「出劍吧！」

慕容煙雨閉上雙目，隨即再睜開，所有的情緒都被收斂，變得一片平靜，他要讓天之道知道，江湖上，決定一切的終究是實力。

天之道並不急於動手，說是說，真打起來，他不認為他能是慕容煙雨的對手，縱然他已經完美的掌握了天之道的一切。

但是慕容煙雨顯然不準備和天之道多逼逼了，氣勢，劍意迸發，逼迫而來。

天之道無奈，只得以自身得氣勢，劍意向抗衡。

風，不知何時已經停下，原本肆意飛舞得柳條也不在擺動，靜靜得垂落下來，水面得波濤也漸漸消失，變得猶如一面平鏡，倒影著兩人。

倒影中，天之道腳步快速前踏，身形越來越快，持之不敗劍尖微斜，指向上方。

這是兩人身高差異，只有這樣才能攻擊到慕容煙雨得要害--心臟。

慕容煙雨不動如山，待持之不敗得劍尖臨近身前之時，動若驚雷，身後斜陽反轉，豎劍於胸前，以劍顎擋住持之不敗得劍尖，隨即劍身反轉，錯開持之不敗之後，手腕一震，以劍柄砸向持之不敗的劍身，隨即劍鋒向下斜掃，轉守為攻。

持之不敗被彈開，天之道身隨劍動，錯開慕容煙雨的進攻，沖向前方的柳樹，隨即身形變換間，，在柳樹上重重一踏，身形以更快速度飛回，身形旋轉之間，持之不敗舞成一團劍花，縷縷劍氣攻向慕容煙雨周身要害。

見天之道攻勢如此凌厲，

慕容煙雨臉上漸漸有了笑容，劍氣旋轉之間化為劍盾，擋住了天之道的劍氣進攻，隨後持劍擋住了天之道的進攻。

劍氣自兩人交擊處迸發，周邊的柳枝大片大片的斷裂，墜落，劍氣落入水中，頓時攪得一片渾濁。

雖然心中一片讚許，慕容煙雨空中卻是毫不留情：

「你的就這點本事，還是乖乖敗我為師吧！」

「哦~，那我要認真了！」

稍稍領教了慕容煙雨的劍法之後，天之道便明白，想要勝過慕容煙雨當真是困難，慕容煙雨太穩了，在加上無可比擬的根基，縱然是后發制人，往往也可以做到后發先至。

說白了就是，你的大招需要前搖，慕容煙雨的大招幾乎不需要前搖，出手就是，果然不愧是BOSS級別的人物，不，此時的慕容煙雨甚至比百年之時更強，或許境界比不過那時，但是戰力只會更強。

是以，能在慕容煙雨面前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行令劍圍了。

「行令劍圍，起陣！」

天之道，以神御劍，持之不敗飛舞之間，遁入大地之中，大地之上，隨後大地之上升起一句一句詩句：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曰黃昏以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哦~，自成陣勢，形成的劍氣領域！」

見天之道如此招式，慕容煙雨不咸不淡的評價了一句，他之所以評價，是因為天之道年紀尚，否則那就是花里胡哨。

他一生之中，見過多少種劍道，多少種用劍法門，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能勝過他的沒有，這個世界沒有最強的劍道，劍法，只有最強的人，而他就是當世最強的人。

所以在他慕容煙雨面前，所有的劍法都是花里胡哨，因為都勝不過他那簡簡單單的劍法。

所以，慕容煙雨毫不猶豫的踏入了行令劍圍形成的劍氣領域之中。

一入陣，慕容煙雨便感受到自身與天地之間的聯繫變弱，不過一身渾厚的根基，他也不在乎，隨即一道道劍氣看似雜亂無章，卻成一定規律的朝著他飛來。

斜陽輪轉之間，擋住一道又一道的劍氣，腳下的步法，卻沒有絲毫停息。

「好！」

雖然腳步不停，慕容煙雨依舊讚歎道，只有與這些劍氣交手才會發現，這些劍氣雖然不多，但是每一道劍氣猶如天之道本人出手，甚至更強一份，而隨著腳步前進，這劍氣越發密集，威力也更盛一份。

就憑這一招行令劍圍，整個江湖能勝過天之道的人不多！

而唯一的破綻就是，天之道能支撐這一招多久！

但是慕容煙雨顯然不是依靠自身渾厚的根基，拖到天之道不能再承受的這一招而勝過天之道的那種人，天下第一劍客的驕傲也不允許他以這樣的方式贏得對方。

慕容煙雨的腳下的步伐越發快速，咫尺之間的距離，在行令劍圍之下卻如同隔了重重星河，然而慕容煙雨就如同追趕太陽的夸父，跨過了重重星河，來到了天之道的面前。

慕容煙雨露出笑容，他要收一個天才徒弟了，就在這時，看到天之道雙手手訣變化，隨即喝道：

「雪飄青山見白頭！」

行令劍圍形成的陣勢，隨即消失不見，然而行令劍圍控制的周圍的靈氣卻隨著這一招匯聚於天之道身前，持之不敗隨即出現，與這龐大的劍氣相融。

天之道握上持之不敗，隨即一劍刺向慕容煙雨，如同剛開始交手的第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