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個校長他搶錢
普星校長辦公室的一側，是個簡易的會客廳，茶几上的擺件全部雕刻上了木製紋路，造型別緻。
老殘倚靠在沙發上，手裡捏著一隻樹紋柄的西施壺，直接對嘴喝。
「咚咚……」
門外一陣敲門聲，辦公室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是鳳鳴。
慵懶地睜眼，老殘撇了眼鳳鳴道：「幹嘛呀？」
撓了撓頭，鳳鳴有些尷尬的從褲兜里掏出手機，被他掛在桌面的備忘錄上寫著三個大字。
「建組織。」
爬起身來，老殘看著鳳鳴，有些不可思議地打量。
鳳鳴這個人，老殘是見過的，就連開學前夕的學院報名都能遲到，這肉眼可見的懶，竟然也會建立組織，他能管的來么？
「行。」起身從辦公桌抽屜里掏出表格遞給鳳鳴：「仔細看清楚了再填啊，別搞錯了，列印費可貴了沒別給浪費了。」
「……」
五毛錢的列印費也能讓老殘喊貴，這個校長究竟多摳門。
蹲在地上，鳳鳴仔細地，一筆一個停頓，老殘看著他那就連舌頭都在用力的模樣就知道，這孩子一定很認真，只不過認真的有點過頭了。
「你先寫著，我跟你解釋一下，人員沒找齊的話呢，我會隨機分配，但是……」老殘刻意停頓：「如果之後隊員退出，人員不齊的情況超過一星期，組織將視為解散。」
「哎，好嘞，這不可能解散好吧，我鳳鳴我帶他們嘎嘎亂殺，誰會想退出啊。」
好的，他承認，說出這話是為了單純的裝逼，而且看起來很傻，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張犯賤的嘴。
將填好的表格遞迴給老殘，迎來的是老殘那生無可戀的模樣。
眉頭緊鎖著憋笑，讓他自己都一時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想笑還是想哭。
「鳳鳴啊，你這個字……」老殘欲言又止：「……寫的是真的好看。」
「那當然，別誇，老殘，低調，別誇了啊，別誇。」
事實上老殘並沒有想要誇鳳鳴的意思，捏著那張表格，閉眼深吸一口氣。
他希望這些字是他太累了，眼花所導致的，可當老殘再睜眼時，那些字一如既往的，像一顆顆老鼠屎擺出來的一樣。
甚至不能用龍飛鳳舞來解釋，簡直丑到了極點。
「鳳鳴啊，雖然咱是魔法師，但是這字啊，該練還是得練練的，先不說多好看吧，但是也不至於這樣，你想，萬一你以後出名了，粉絲找你簽名，你給他畫個這玩意，得掉多少粉絲。」
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鳳鳴點了點頭，老殘說的有道理。
打開電腦將鳳鳴的組織歸入檔案，老殘也依舊是模糊不清地，努力地辨認著這些「老鼠屎」。
組織實在太重要了，考試，比賽，任務都包含了組織項目，容不得一絲差錯。
「單……火……這，這什麼？」
老殘實在是沒能看懂，無奈之下只好將表格又推回到鳳鳴面前，自己認自己的字，最好不過了。
「……」張了張嘴，鳳鳴有點想罵人，但對方是校長，只好無奈答道：「單火翼，翼，這個字念翼，老殘你文化真低。」
「你要不要看看你寫的什麼，你好意思說我文化低。」
「……」
你是校長，你最大，你說的算，我鳳鳴懸著沉默。
看著老殘把資料填完，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鳳鳴被叫住了。
「把建組織的費用繳納一下。
」
費用？什麼費用？之前也沒聽說啊。
鳳鳴伸手掏口袋，好幾張五塊十塊的零錢擺在桌上準備數錢：「多少錢？」
「兩千。」
「多少？兩千！」
難以置信，建個組織竟然要他兩千塊大洋，這和搶劫有什麼區別！
「對，兩千，資料一旦錄入沒得改。」老殘說道：「你之前不是看的挺仔細的么？沒看最後一條？」
奪過剛才的表格，最後的小框里寫了幾條關注組織的注意事項，其中就包含了費用這一條。
「……」
抬頭滿臉不好意思的看著老殘，鳳鳴知道，看老殘那坑錢又摳門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不掏錢是走不掉的。
「老殘，要不……看在我倆都在報名日遲到，一起趴在欄杆上哭的情分上，打個折？」
討價還價，鳳鳴最在行了。
「沒門，趕緊的，我這錢是要交差的，你以為是我要你的啊？」
沒錯，就是我要你的，交差只不過一個組織五百罷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錢包，鳳鳴一張一張的數著自己剛拿不到一星期的大紅票子，心都在滴血，甚至有了呼吸困難的感覺。
捏著鳳鳴掏出來的錢，鳳鳴卻依舊是依依不捨的，死活不肯鬆手。
「鬆手吧鳳鳴，遲早都得給的。」老殘揪著那兩千塊錢，看著依舊苦苦掙扎的鳳鳴。
依依不捨，鬆開雙手，鳳鳴癟嘴哭喪著臉跑出校長辦公室，邊跑邊喊：「校長搶劫了，這屆校長不行，這校長他搶劫。」
「……」
聽著漸行漸遠的聲音，老殘這才舒心地將錢揣入自己口袋，並長嘆了一口氣。
他有預感，鳳鳴這孩子，將是他校長這個職業生涯中的，最大考驗。
等建完組織出來，食堂的人已經開始逐漸減少。
「喲，沐沐小朋友這個點才來吃午飯啊？」
一位長腿的高一學姐，扶了扶眼鏡看著迎面走來的沐影。-
「啊？」突然有陌生人和自己打招呼，沐影有些不習慣地懵了一下道：「嗯，剛從訓練場回來，沒看時間。」
學姐勾唇淺笑回應。
這個學姐沐影認識，是羅剎他們組織的，是一位冰系魔法的刺客，也是女魔法師中的佼佼者。
找個角落位置坐下，沐影習慣坐窗邊，那個位置能讓他心靜許多。
咬著筷子，沐影腦海里不斷閃過那天和月行者的對戰。
月行者為什麼要找那些莫名其妙的水晶？那東西究竟有什麼用？
正思考著，沐影感覺腦袋一沉，是葉崎。
「想什麼呢？小朋友。」
自從他們知道沐影比他們小一歲之後，學院就流行起了各種對沐影的稱呼。
小朋友，小孩，沐沐，小沐，阿沐弟弟，把各種各樣的稱呼，喊了個遍。
葉崎最喜歡喊他小朋友或是小孩。
搖了搖頭，沐影將秘密咽回了肚子里。
「怎麼崎哥你也這麼晚吃飯？」
「打競技場去了。」葉崎答道：「小朋友，你最近很出名嘛，高中部的都和你打招呼。」
尷尬地咧嘴，似笑非笑道：「哪有崎哥有名啊，初始魔法九十八呢。」
「怎麼？看樣子，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和其他人玩啊。」
這是葉崎在這幾天的觀察中發現的，沐影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一些需要交涉的環節，比如找組織。
他可是親眼看著沐影直接主動點了隨機分配的。
「我不擅長交涉，還是別去給人惹麻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