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詛咒的運用
「就這?誰給你的膽子來挑克洛夫的,菜鳥!」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一個小白臉而已!」
「不就是個仗著身後的『德古拉』和『黑眼圈』嘛?我看你沒少做賣屁股的勾當吧!」
在陳思危飛出去的時候噓聲一片。
畢竟是陳思危主動要求來到斗獸場的,結果連連克洛夫的一拳都接不住。
觀眾席上的囚犯自然都很是不滿,他們想看到的不是單方面的碾壓,而是招招致命的血腥搏鬥。
像這樣的碾壓連一分鐘都撐不到,就如同掉進大海里的一顆小水滴,一點漣漪都掀不起來,在這裡呆上了千萬年的囚犯們自然是毫無感覺。
而聽著周遭囚犯們的葷話渾話,「德古拉」忍不住站起身來,正要上前跟他們理論的時候,「黑眼圈」將其拉了回去。
「別急,尼克不是魯莽的人。」
「誒,不是,『黑眼圈』你今天怎麼回事啊,之前又說些摸不著頭腦的話,現在你還阻止我跟這群垃圾說道說道?」
「德古拉」見「黑眼圈」還攔著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黑眼圈」卻是繼續將目光放到了二號場上,沒有管「德古拉」滿是怒火的眼神。
二號場上,
「你就這點本事是吧?」
「我還以為你今天要站起來了呢,菜鳥?」
克洛夫見陳思危倒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有些自得地走向他,因為變成了狼人狀態,現在克洛夫的聲音變得更加粗獷。
而陳思危不是不想回話,而是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來,果然什麼反派死於話多都是假的,都不跟你多逼逼,上台就是一拳。
現在的他胸口被一口血氣堵住,不僅僅是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些喘不過氣,這一拳可真讓他有些沒緩過來。
他的臉上留下了三道爪痕,流下了幾道血痕。
克里夫得意而又猖狂的模樣,一如兩年前的那一個個傢伙,嗜血而又瘋狂,只不過那個時候他確實誰也打不過,只能護著自己脆弱的地方,讓他們肆意蹂躪。
他不會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
「噗——」
他將一口鮮血噴出,隨即大口喘著氣,現在的他應該已經斷了幾根肋骨,稍微動彈都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
雖然這些傷在場下很快都能自行癒合,但在斗獸場上的「永生詛咒」被削弱到只會保護其生命,如今的痛苦可是實打實的。
克洛夫上前,一腳踩到了陳思危的臉上,得意地笑著,
「就是看不慣你這小白臉,抽什麼風打扎克啊,賣屁股賣一個也是賣,賣兩個也是賣,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是吧!」
克洛夫越說腳上使的勁越大,陳思危感覺一股暖流從鼻子中流出,鼻樑骨應該已經碎了,整張臉皺成一團,已然完全看不出先前英俊的模樣。
在陳思危的眼中,克里夫的模樣和塔爾塔洛斯內的無數囚犯的身影重合,可憎至極。
而在進入場地的門口正站著一道倩影,是希里忒。
但希里忒也扭頭準備返回前台了,她搖了搖頭,嘴裡還不斷念叨著,
「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沒戲,還好奇來看一眼幹嘛,白白浪費時間。」
但,正當她要離開時,背後傳來了一聲慘叫,而這慘叫聲的主角不是陳思危,
是克洛夫。
陳思危被克洛夫踩著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朦朧間似乎看到了先前「黑眼圈」給他介紹狼人時的情景。
「狼人在塔爾塔洛斯是一股很強的勢力,歸屬於天氣之神,克利俄斯。」
「在這裡,狼人現在的最強者是克洛夫和克洛佛兄弟,其中克洛佛比克洛夫要強上不少,因為他是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或者說是獲得了初擁的狼人。」
「但事實上,狼人並不是一種能力,而是一種詛咒。」
「不同於塔爾塔洛斯的詛咒,狼人身上的詛咒據說是某位神祇所下。」
「遠古時期,狼人在月圓之夜他們會承受脊椎斷裂的痛苦,化身為狼。」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在一些巫師的幫助下,逐漸掌握了詛咒的力量,甚至一度將詛咒轉化成了『祝福』,他們將狼的力量和人結合到了一起。」
「黑眼圈」的聲音在陳思危的腦海中回蕩著,
「將詛咒轉化成了『祝福』……」
「『祝福』……」
「……」
突然,陳思危睜開眼,眼神中滿是狠辣之色,右手猛地抓住了克里夫的小腿,這種本應毫無作用的抵抗卻讓克里夫發出了慘叫聲。
克里夫感覺到似乎有一股能量通過陳思危的手,鑽進了自己的身體里,隨後似乎激活了體內的什麼。
他的身體內的骨骼開始不斷崩碎然後重組,重組后再次崩碎,如此循環,他陷入了難以承受的痛苦之中。
台下的囚犯們一頭霧水,他們看不明白為何台上的優劣勢一下子就翻轉過來了。
只有少數人若有所悟,而其中以為銀髮赤瞳的男人眯了眯眼,深深地看了陳思危一眼。
而陳思危僅僅是將他解除詛咒的能力做了一些運用。
在為修譜諾斯開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僅僅能夠解除詛咒,同時也能加深詛咒。
在塔爾塔洛斯內,一視同仁,絕對公平是監獄長的座右銘,所以如果你有什麼特長自然會有相應的削弱。
既然狼人在塔爾塔洛斯依舊可以化身為狼,那麼在化身為狼人的時候自然會承受相應的痛苦。
只不過這樣的痛苦咬咬牙還是能夠堅持的,畢竟在這種狀態下會有成倍的力量,承受一些痛苦罷了,並不算什麼。
但陳思危現在將這樣的痛苦翻倍,甚至再翻倍。
那這樣的痛苦就不是咬咬牙就能承受下來得了。
這也是他要求和克里夫斗獸場見的底氣。
如果讓陳思危成功運用他的能力,在塔爾塔洛斯可以說沒人能夠打得過他。
現在克里夫直接痛苦得失去了行動能力。
只不過,陳思危還並不滿意。
在台下已然陷入獃滯的眼神中,陳思危騎到了倒在地上還在呻吟的克里夫身上,一拳一拳地揮了下去。
「啪!啪!啪……」
鮮血濺到他的臉上,陳思危就好像什麼也沒感受到一般,如同機器一般不停地揮動著自己的拳頭,眼神中滿是淡漠和冷酷。
希里忒看著台上面對滾燙的鮮血無動於衷的陳思危,似乎看到了兩前那個從不還手的少年。
雖然兩者似乎所處的位置截然不同,但他們的眼神是一樣的。-
克里夫已然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陳思危在他身上砸的拳頭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在那鑽心剜骨的痛苦下,他已經對其他一切痛苦都免疫了。
而在台下人的眼中,一個血肉模糊的傢伙正錘著另一個倒在地上同樣血肉模糊的傢伙,哪怕是天天來斗獸場的瘋子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還沒幾分鐘,兩人的戰鬥將整個場地都染上了血色。
陳思危還在錘著眼前這團「肉泥」,克洛夫已然毫無人樣了,陷入了昏迷之中,只是還在抽搐的雙腿證明他所遭受的痛苦依舊沒有結束。
終於,似乎是累了,陳思危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和手上都沾滿了血跡,紅色和白色的混雜的液體從他手背上滴落。
「喔——」
台下驟然響起的歡呼聲讓陳思危有些晃神,看著他們狂熱地模樣,他嘲弄地嘴角微微上揚,但在其他人眼中他這是對自己勝利的喜悅。
他知道,這些亡命徒們其實並不是在為自己歡呼,讓他們為之喝彩的是勝利者。
他緩慢地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緩緩站起身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一瘸一拐地往台下走去,這些狂熱的囚犯們為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而後他眼前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他還記得的眼前最後一幕是「德古拉」焦急地衝上來的身影,以及身後跟著的「黑眼圈」。
不會又要被拖出去了吧,陳思危想著。
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他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