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起始
趙之恆拱手致意后說道:「那時候我也是六歲,那時候我便覺得張叔叔家的小女甚是可愛,就這樣一直過了十來年。我努力攻讀百家書籍,想要在朝廷上大展拳腳,可是我父卻讓我學習其他王爺家的小王爺,就得玩樂,說這是帝王家該有的命運。我並沒有聽從父親的教誨,每日攻讀兵書,這事後面傳到了皇叔的耳朵裡面,如今年年交戰不斷,我父擔心我被皇叔送到戰場去,於是就讓我偷偷離開臨安府。」
唐南都聽后,卻緩緩搖頭:「你作為當今王爺之子,還被安排在皇都,這就是拿你當做把柄,如今皇權動蕩不定,你父親是擁有親兵的王爺,皇帝需要防你父親,就得把你放在身邊,作為把柄。可是你卻心懷大志,這就相當於告訴皇帝你們一家都很有能耐,皇帝肯定會拿出針對你的方案,如今這建康府,怕是因為你們倆的到來不太平了。」
話音剛落,只見趙之恆握拳道:「我也明白當今之事,所以我並不能確認我的安危,所以才拿這本書想到先生這裡來存書。」
唐南都道:「暫且如此吧,你們且各自滴一滴血在書的尾頁。」
聽到這裡,趙之恆隨即拿出那本書。
唐南都看見后疑惑道:「你們這本書怎麼會沒有書名,既然如此,那你們且為這本書起一個名字吧,這樣一來,這本書也算是有歸宿了。」
唐南都說完之後,兩人相視一笑,趙之恆說道:「如今正是百花齊放的時節,春意盎然,那麼就叫《凝春集》。」孫姝嫻聽后卻連連擺手道:「這樣太直白了,凝字我認為可以用,但是春字在這裡的話,倒顯得不合時宜了,現在花香這麼濃郁,還有南都先生的茶香,這麼多香味在這裡,要不就叫《凝香集》。」
唐南都聽后連連點頭道:「不錯,這本書就叫凝香集吧。」
緊接著兩人在書的尾頁滴上了兩人各自一滴血,然後講這本書交到唐南都手中。唐南都接過書後,將那本書仔細端詳了一下,隨後取出一支樣貌很奇特的毛筆,筆桿上雕刻有一隻四爪蛟龍,,如若仔細端詳,甚至能看見那條龍鱗片上彷彿有金色光芒流轉,隨後唐南都從一個盒子裡面拿出一塊墨,嘴裡還不忘說道:「這可是上好的徽墨,用來給你們提書名也算是適合了。」隨後唐南都在封面上提上宋體的凝香集。
見此情形,二人連忙作揖道:「多謝南都先生。」
就在此時,後院中,跨越時空而來趙之恆卻顯得不淡定了,只見他正來回踱步,唐南都正在旁邊勸道:「趙之恆你現在不能到他們面前去,兩個不同時空的你相見,會讓這片時空的時間紊亂,從而導致此次借書失敗,你一定要冷靜下來,一定會讓你和姝嫻姑娘見上的。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急。」
只見趙之恆說道:「南都先生,我很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我真的很想再見她一面,七百年前,我沒能陪她走下去,但是這一次,我真的很想再見她一面,那一天之後,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我慢慢走,我走到了建康城,在途中,我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腦海中都是她。」
很快,趙之恆便恢復了冷靜,說道:「南都先生,抱歉,我失態了,可是為什麼您與過去的您見面就不會有後果,我見面之後卻會有嚴重的後果呢?」
唐南都聽到趙之恆這樣問,無奈的開口道:「因為此次旅行,起始是你,如果你與過去的你見面,會對過去的你的未來造成影響,
這樣一來,未來就不一定會有這段旅程了。而我已經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歲月的流逝早已看淡,我只想守著我的小小書屋。,小趙啊,這做人呀,要拿得起,還要放得下。」
趙之恆聽后說道:「原來如此,多謝先生教誨,小生感激不盡。」
前堂這邊,孫姝嫻正在與過去的趙之恆商討著什麼,卻只見唐南都將那本書放到書架上之後便對二人說道:「此間事了,你們也應當離開了,我這裡可沒有讓人留宿的習慣,正如你們所說,你們的安危並沒有得到保證,現在外界的情況你們也不了解,你們還是早做打算吧。」言畢,唐南都轉身走向書架,對著書架上的書喃喃自語道:「嵐叔,這件事我該怎麼做,在此之前我從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如果師父還在的話,她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良久,書架上若隱若現有聲音傳來:「順其自然便可,這一切都不是現在的你應該考慮的事,你且交給未來的你去解決。不必擔心,我相信你師父吉人自有天相,那件事,應當難不住她。」
唐南都聽后說道:「多謝嵐叔指點,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他了,希望他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後院這邊,唐南都對趙之恆問道:「現在你已經回到了這個時代,你應該去做一些你該做的事情了。」說完,,唐南都便帶著趙之恆向著後門走去。
「你想要回家看看嗎?這麼多年不見你父親,我想你應該去看看。」唐南都邊走邊對著趙之恆說道。
趙之恆聽后沉默了一會,緩緩點頭:「是該回去看看,父親當年希望我與姝嫻能夠遠走高飛,可是最後我還是沒能走掉,但是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我並不後悔,即便是現在的我,我也還是會選擇那樣去做。只是在那之後,再也沒能見到孫姑娘,真是遺憾。」
兩人很快交談完,唐南都便帶著趙之恆從後門離去。
就在這時,這個時空的孫姝嫻與趙之恆正打算離開南都書苑,兩人重新將行李帶在身上,退出大堂正準備趁著夜色離去,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戲謔的嘲笑聲:「喲,這不是小王爺嗎,這麼晚了,還帶著馬子來這裡看書,欸,你到底是看書,還是看人啊?」
趙之恆轉身看去,只見一隊官兵像是提前埋伏好的一樣,正圍站在書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