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令人絕望的世界

玄劍大陸新曆5年

「師傅，我下山了，我劍道的瓶頸已經5年沒有突破了，您在劍的修行上實在是沒有天賦，我看您釣魚的技術不錯，今後就釣釣魚養老吧。」

「孽...箖兒，為師...為師明明種花也是不錯的......」看著眼前這名腰間別著2尺青竹的青年，陸元清想習慣性的教訓著說些什麼，但青年口中所說之言，又並沒有什麼不對。

「啊，是是是，您的劍法用來修剪修剪花草的確不錯，師傅保重。」陸箖不耐煩的說著。師傅一直不想讓自己離開他的身邊，他明白，師傅是怕他再搞出什麼亂子，但他真的不想再這樣固步自封下去了，自從他18歲修得此境界已經整整5年了，也卡在這個境界整整5年，他需要一個新的環境，一個際遇，但這真的存在嗎？

「哎......」

看著陸箖遠去的身影，陸元清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劍，搖了搖頭，直到陸箖消失在遠方，便拿起來手邊的魚竿，走向了不遠處的山澗。

玄劍大陸，每個人都是劍修，從嬰兒的抓周開始就會選擇長短劍，輕重劍。而問鼎大陸之人有十二，這十二人被稱為劍神，若是有旁人在這，一定能認出這個沒有天賦的老頭就是大名鼎鼎的劍神之一，被稱為「清風分雲霧，颯影斷月光」的劍神陸元清。

當然，從五年前開始這十二劍神就有了統一的想法：問鼎不問鼎的吧，活著就行啊。

「能去哪呢？」

陸箖心裡十分茫然，和他師傅同等級的另外十一個老頭，也都是沒有天賦的平庸之輩，想找出一個能給自己指點的人是不太可能了，說是到一個新環境，但又何嘗不是新環境變舊環境。

陸箖就這樣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緩緩而行。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喂！我跟你說話呢!」

以一名肩扛精鋼製成的重劍，身著鎖子甲為首的十數名山賊，包圍住了陸箖。

「喂，你是聾子還是瞎子，老子的脾氣不好，識相的把值錢的都交出來，否則老子把你這細胳膊細腿剁成肉醬，拿去喂野狗。」

「大哥，我看他既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而是個傻子，要不然看見大哥哪能不打怵呢？」

「就是，大哥，我看這小白臉分明是被大哥給嚇傻了。」

「對對對，嚇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行了，這傻小子看來是不會把錢交出來了，二狗，三寶你倆去搜搜他的身吧。」

「得令！」

「你們有病嗎？我本來就夠煩的了，你們這群貨還來煩我。」就在二狗和三寶快要接近陸箖的時候，狂風驟起，陸箖以左手中指和無名指捏住一片竹葉，以自身為中心，二指快速向外劃去，剎那間一道無形的氣流迅速斬斷了兩名山賊伸出的手指，上臂以及胸膛，並快速向外劃過。

這一刻一片死寂，近處是山賊們的斷指殘軀，遠處是一分為二的樹木竹石。

「嗚嗚...嗚嗚...」一陣顫抖的啼哭聲打斷了這一霎那的死寂。

「好漢饒命，我沒那個眼認識大山......」仔細看這不是剛剛神氣威武的山賊頭目嗎，這個銀樣鑞槍頭在剛剛的起的大風中，沒拿穩肩上的重劍，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也正因為如此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還留著半條命。

「饒命...嗚...饒......」

「閉嘴行不行，

你太吵了。」

山賊頭目捂著嘴拚命的點頭，陸箖懶的看他，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緩緩前行。

「有點餓了，想吃火老頭燒的菜了，哎......先去找點吃的吧。」

陸箖走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子，在村子里唯一的酒家坐了下來，店裡人不多，且都在呢喃軟語，這讓煩躁的陸箖得到了一分平靜，一名身著樸素且乾淨，扎著高馬尾的姑娘走了過來。

「公子你好，這是菜單，請問要吃些什麼？」

「你覺得什麼好，我就點什麼吧。」陸箖沒有接過木製的菜單，隨口說道。

「哦...好的，請稍等一下。」

不一會，幾個冒著熱氣的菜就擺在了桌上，菜的樣子普普通通，但散發的氣味就像一隻玉手，不斷挑逗著陸箖的鼻子。

不知是菜十分美味還是他餓了太久，這吃相是十分不雅，只能用風捲殘雲，狼吞虎咽來粗淺的形容。

茶足飯飽之後，陸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我沒錢。」

「沒錢你來飯館吃飯？你多少有點毛病！」老闆在一旁沒好氣的說到。

「可是我真的沒帶錢，這樣吧我教給你一套劍法吧，就當抵飯錢了。」

「你窮小子一個，還教我劍法，這樣吧我教給你洗盤子大法，你去廚房洗盤子去吧。」

「這真是世風日下啊，看著相貌堂堂的小子，竟然有如此光棍的做法。」那些低語的顧客，在此刻放開嗓音對此議論紛紛。

「哎呀，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吃白食的，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不是跟父母鬧不合離家出走了？」高馬尾女孩用白皙纖細的手拉著陸箖的胳膊走到了后廚。

「就在這洗盤子，等我忙完了我就過來幫你，其實老闆人很好的，等下我去給你求求情，哦對了我叫周靈，你叫什麼啊？」

「陸箖，謝謝。」

周靈點了點頭，轉身便去忙了。

水漫過盤子，陸箖看著水中倒影著的自己，不知不覺深深的絕望感充斥在心中，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他想要去的地方嗎？還是眼不見為凈的好。

倒影被急促的水紋打散，只見陸箖手的周圍纏繞著些許水流，這些水流不斷去沖洗著盤子，但卻沒有任何水花飛濺。若是他師傅在這，定會認出這是陸箖用劍氣推動著水流去將盤子上的髒東西給「雕刻」下去，而不傷及其一分一毫。

陸元清看到這個會驚訝嗎？會，在陸箖10歲那年用這招洗盤子的時候可把他嚇了一大跳。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驚訝嗎？當然不，自從陸箖在6歲剛剛修練劍道方數月便習得劍氣的時候，身為師傅的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我練出劍氣那年多大？20多了吧，這小子是什麼天縱奇才？不對，這是我徒弟，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的跟那幾個老傢伙好好的秀一下我這個天才寶貝，哈哈哈......哎呀劍氣！嘖嘖......」

從那之後老陸師傅就有了寫日記的習慣，把這些驚喜或者驚嚇記在本本里，可以說每一天他的小陸徒弟都能給他帶來或大或小的驚喜，那些自己都難掌握的劍技，小陸就好像有一副超級無敵的消化系統，可以說是看一遍就會，練一遍就能指出這套劍法有何不足。

不知不覺，老陸的筆記是寫了一本又一本，也養成了釣魚，種花的習慣。

「哇，這些盤子都是你洗的嗎，這麼多還洗的這麼乾淨，我都怕周叔不想讓你走了，啊~周叔就是店老闆，你是個人才啊！」周靈打趣道。

......陸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好剛才洗盤子的時候沒人看到，否則自己肯定會被當成怪物吧。

見陸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的樣子，周靈繼續問他：「天色不早了，你有沒有住處啊？」

陸箖搖了搖頭，此時店老闆也過來了，「我看你和小靈年紀相仿，怎會一個人出來闖蕩，不知道這幾年亂得很嗎？你家裡人的心真是放的寬，這樣吧，小靈你帶著他去後院找間屋子先住下來吧。」

「好嘞！快謝謝老闆啊！」

「謝謝老闆。」

「叫我周叔好了。」店老闆擺了擺手說到，隨後搖著頭，嘆息著什麼就離開了。

「走啦！」周靈拉著陸箖直奔後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