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傳道授業解惑

溫蒂妮做的菜極盡華麗與美味，讓陸箖大飽眼福及口服。

海鮮酥皮忌廉湯，茄汁鱸魚，白醬燉小牛肉，干煎比目魚，葡萄葉包飯...還有各式甜品如卡諾里芝士卷，潘妮朵尼麵包，提拉米蘇，草莓可麗餅，千層蛋糕......

若是要在劍道進階和一輩子都能吃這麼多美食二者選其一的話，此時的小陸或許會猶豫不決。

飯飽后，長老們有說有笑的散去，提亞陪著陸箖回他的住處。

「陸長老，劍道很難學嗎？」

「我覺得不是很難，但在我的世界里，絕大多數的劍修終其一生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水平。」

見提亞沉默不語，陸箖接著說。

「但就算是一個天賦不好的人，只要肯努力將劍道奉為自己的終生追求，一定會取得一定的成就，比如我的師傅。」

「那您可以教我嗎？」

「為什麼不呢，下午的教學可別遲到啊。」

「謝謝陸長老。」

提亞知道自己的魔法天賦平平無奇，但他有一個成為強者的決心，只有成為強者才能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尋找自己的家人，因此他必須抓住一切能向上爬的契機。

……

與此同時，玄劍大陸的某一高山上，有一白髮老者與一年輕少女，年輕少女正在一招一式的修鍊劍法，老者正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

「阿嚏！」

「著涼了嗎？不應該啊。」

老者遂將上衣裹緊了些，繼續半睡不睡的躺在椅子上。

……

陸箖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伸了個懶腰，稍事整理了下衣妝前往約定好的傳授劍道之地，打開門發現提亞正在自己的門外候著。

「陸長老，我們走吧。」

陸箖眉毛微微翹了下，並沒有說什麼。

五名長老早早的就來到了約定的地方，每個人手中都拿了一把木劍，時不時有模有樣的還比劃幾下。

「人都到齊了，看來就差我這個師傅了啊。」陸箖略帶玩笑的說著。

「哈哈哈，是啊陸師傅。」

「算了算了，還是叫我小兄弟吧。」

面對幾個年齡要比自己大幾百倍的人叫自己師傅，多少還是感覺怪怪的。

「修習劍道，最重要的是用『心眼』來揮劍，掌握不了『心眼』終其一身也只能是個劍士，嗯…這是我師傅跟我說的。」

「陸小兄弟，掌握『心眼』需要多長時間呢？」

「不好說，有的人可能數年，有的人也可能數天就能掌握，但有更多的人是終其一生也觸不到分毫。」

「那陸小兄弟你是多久掌握的呢？」

「我啊，可能三秒，也可能一秒，總之在我剛握住劍柄時，我就掌握了。」

幾位長老嘴巴抽了抽，提亞眼裡飽含崇拜之情，果然怪物就是怪物，不能拿他和常人比較。

「小兄弟，快教給我們如何掌握『心眼』吧。」

「我師傅是這樣說的，雙手握劍，向劍傳達自己的意志，然後感應劍的回答。」

「什麼是劍的回答？」

「你中有劍，劍中有你，人劍合一，便是劍對你的回答，這樣不僅是你在使用劍，劍同時也在使用你。」

幾名長老按照陸箖所說的去做，雙手緊握著劍柄。

「陸小兄弟，若是達到了人劍合一，又會有什麼表現呢？」

陸箖看也不看，迅速轉身拔劍一揮，一片落葉就這麼被削成了兩片厚薄一致的薄片，

兩薄片停留在劍鋒之上，風一吹隨著木劍收回而飄向遠方。

「用耳去聽，用心去斬！我的雙眼看不到，但我的心眼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這並不是什麼花里胡哨的劍法，就是這麼樸實無華的一擊，就足夠讓無數劍修去追逐一生。

幾位長老還在繼續嘗試，去觸摸那玄之又玄的『心眼』。

「用心去斬！」

提亞雙手緊握，劍立於胸前，彷彿一座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哦？」

陸箖饒有興緻的看著這個精靈族少年。

提亞緊閉雙眼，但他卻的的確確看到了一柄劍，又通過劍看到了那雕塑一般的自己，隨後雕塑外殼碎裂，精靈少年快速將劍一揮。

一隻飛向提亞的蜻蜓，落在了那少年手中的劍鋒上，亦或許是劍鋒停在了蜻蜓的觸角上。

蜻蜓飛走，少年單手握劍撐地，半跪在地面上，然後大口喘息著，彷彿運動過度一般。

「不錯嘛提亞，你成功的掌握了『心眼』，你是個天才啊。」

幾名長老略顯尷尬的相互對視。

「各位長老，你們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們的天賦並不是不如提亞，而是你們這個世界的力量已經將你們這些璞玉雕刻的過於完全了，就好比我學不了魔法一樣。」

陸箖說的並不都是真話，也有安慰幾位長老的意思。但幾位長老飽受魔法力量的熏陶，再去接受一個新鮮力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種情況也是的的確確存在的。

更重要的是，提亞雖然在魔法這方面是個普通人，但在劍道上卻是一個絕世天才。

當然，這是在不與陸箖做比較的前提下，人怎麼能與妖孽相比較呢？

「陸長老，我…我做到了嗎？」

「是啊提亞，你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劍的選擇是對的，你的選擇也是對的。」

「從今天起，別叫我長老了，叫我師傅吧。」

「啊？」

「傻小子，啊什麼啊，陸小兄弟收你為徒了。」希爾弗吼向提亞，-但他打心底里為提亞開心。

「真…真的嗎？謝謝師傅……」

還沒說完，提亞就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逐漸失去了意識，在快要摔在地上時，一陣微風吹過將他緩緩放在地面上。

「陸小兄弟，提亞這是……」

「開啟心眼可不是什麼輕鬆事，他剛剛被劍洗禮了靈魂，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覺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希爾弗把提亞抱了起來。

「那我們幾個老傢伙還有開啟『心眼』的希望嗎。」

「希望還是有的，但長老們要想清楚，因為你們想做的事，也是我正在做的事，看你們如何決斷了。」

「感謝陸小兄弟點醒，我們明白了。」

幾名長老放棄了劍道的修習，他們還是追逐本世界的巔峰為好，並不是學的多才是正確的答案。

而陸箖，他是巔峰至極點了，可以說是非常之巔，他觸摸不到雲彩后的景象，只能通過學習其他力量，來為處在山巔的他再搭建一個梯子。

同時，提亞覺醒了『心眼』給了陸箖很大的鼓舞，這個精靈族少年在短時間內就習得了玄劍大陸上常人所盼望的能力，他為何不能呢？

但他收徒的舉動，並不是因為提亞是個絕世天才，在他面前一切天才都是土雞瓦狗。

他只是想看看是什麼給了提亞如此大的動力去修習劍道，沒有一定的決心再厲害的天才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就掌握『心眼』，當然他自己除外。

陸箖又何嘗不是再次拜了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