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劍芒

「劍芒！」

台下有名劍客一臉驚駭，指著散發出金色光芒的墨蛟劍大喊。

「小少爺……」看著熟悉的劍芒，黃叔老淚縱橫。

習武之人若是內力精湛，可以將真氣通過兵器傳遞，或讓兵刃更加銳利，或是暗器軟兵更加曲折如意，或能多幾寸破空傷人的距離，但遠不如身體接觸時內力一吐造成傷害方便。況且內力練到這種程度的人，往往更傾向於一雙手掌使出劈空掌，凌空點穴等等隱蔽而遠距離攻擊的手段，或是夾雜在近身搏殺中，如少林鐵袖功，馮家鐵指功等。

這是武林中人盡皆知的「一般」道理，有明確記載能打破這些道理的，只有傳聞中的大理六脈神劍，以及，那位同樣在傳聞中的東海劍神。

傳聞中，東海劍門本來只是地方小門派，只不過歷史悠久，門下弟子貴精不貴多，一直處於半隱秘的傳承狀態。

三十年前，雄主李成率南方武林與老君觀盟約，共同驅除韃虜光復山河，如此南北武林紛紛派出精銳投入義軍。當時，東海劍門作為南方武林中一家並不顯眼。後來在連年廝殺中，一名桂姓青年脫穎而出，改進創造多門劍法，劍法高絕，內力驚世駭俗。他曾在巡邏時遭遇敵人突襲的騎兵。他不但沒有逃跑，反而單人沖陣，陣斬兩百重騎，天下皆驚，由此世稱東海劍神。

很多年後，年幼的桂世雲聽說父親的壯舉之後，纏著要打聽細節。劍神揉著幼子小腦袋，講起那驚天一戰。

當時義軍節節勝利，高歌猛進，正在全力圍攻一座重要城池，大營中防守空虛。

沒想到敵人擠出一部分精銳，準備突襲大營斷掉義軍後路。那一戰雙方都猝不及防，本來只是巡邏義軍大營周邊，但因為大雨迷路，意外碰上了敵方潛伏的一千精銳。敵人為了一舉拿下義軍大營，分出一半步弓悍卒和輕騎圍殺他們，剩下人護住兩百餘位重騎披甲整備，將要直接突襲。

這隻由各門派精銳弟子組成的巡邏小隊很快被包圍，他們拚死掩護兩名輕功最好的人衝出去報信。但此時還不是劍神的桂姓青年說，只讓人回去報信無濟於事，大營未必能攔得住重騎衝擊。

絕望的同伴問，那怎麼辦。

他說：必須要打垮這些重騎。

說完這句話，墨蛟劍上開始閃爍起金色劍芒。

下一秒，劍氣縱橫。

射來的箭支紛紛折斷，再被劍氣一卷，倒飛回去，敵人包圍陣型霎時被打亂。

一人一劍衝出，直奔重騎部隊，人未至，劍氣已至，三丈之內，無堅不摧，重騎人馬兵甲俱碎。

等義軍隊伍趕到時，敵人重騎隊伍已經被徹底殺散，殘軀遍地，血水雨水混在一起，年輕的劍神手提對方將領頭顱，站在一片血海之中。

「其實我當時也是剛剛練出劍芒，劍氣只能覆蓋三丈，全靠內力抗，差點沒撐住。」劍神最後說。

小桂世雲當時崇拜的看著父親，畢竟除了傳說，當世只有他一個人練出了劍芒。

而現在，桂世雲看著手中長劍上閃爍的劍芒和倒塌的擂台一角。

我是第二個。他想，心情竟莫名其妙好了起來。

可能父親確實是突患重病，不傳我功法想必是因為我之前功夫還不到家，或是讓我儘早離開，不要陷入門派內鬥。父親也許早就算到，只要找到孟飛師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傳我功法……

桂世雲心裡正在胡思亂想，旁邊的孟飛則是心情悲喜交加。

悲的是師父竟然不明不白去世，去世前神神秘秘傳自己這篇根本功法，現在看來竟是有點託孤的意思。

喜的是，這功法居然真的能練成，還是傳說中的劍芒，由此激發出的劍氣震古爍今。只是……雖然有所進益，但感覺自己還要許久才能有所小成，為何小師弟一次就能練成？

難道是因為……

墨蛟劍！

台下袁如泰睜大了眼睛。雖然沒有聽清兩人過招時孟飛究竟說了什麼，但是桂世雲的突破和兩人表現袁如泰看得一清二楚。他幾乎和孟飛同時想到了這一點。

「不對頭。」顧白一蹙眉，「如果真是因為墨蛟劍，東海劍神為什麼不直接把劍傳給孟飛，或者宣布他離世後由孟飛接任？就算劍神時日無多，但孟飛天資極高，桂世雲片刻功夫練出劍芒，孟飛只會更快，東海劍門以劍為尊，練出絕世劍芒的人難道還坐不穩掌門？」

「或者，東海劍神只是想傳位給自己兒子，知道孟飛志不在此，才繞了這麼一大圈？」

「又或者，關鍵點其實並不是劍，或者並不只是劍，還有……那塊玉佩！」

想到這裡，顧白不禁有些想笑：「難道劍芒是依靠寶物才能形成嗎？有點意思啊。這樣一來，東海劍門每代豈不是最多只有一人能發出劍芒？」

「滴！檢測到世界線變動，先發放特別任務，請宿主於十二時辰之內使用完一萬兩黃金。任務失敗懲罰：內力消失一年。」

「系統我在忙著呢！別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