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尼爾-洛特
彷彿是感覺到了危險一般,白虎放棄了繼續進食。它猛的怒吼起來,一股狂風如同核彈爆發般散開,將卡爾死死的釘在地面上,隨後強大的重力直接將他和地面一起壓成岩石。
可怕,實在在太可怕了,但是它沒有停。森林領主的攻擊還遠遠不止這樣,它於瞬間已經消失在了卡爾的視線中。猛烈的攻擊如同暴雨般落下,灼熱的爆炎,極寒的吐息,極速的電磁攻擊性,和針對靈魂的咆哮。
只是瞬間,這片密林已經化為了灰燼,方圓三十公里內已經化成了岩漿湯一般。這僅僅是攻擊時不夠內斂的餘波所致,這景象只能說明,野獸終究是野獸。連控制自己的力量都做不到。
處在攻擊中心的卡爾,卻是毫髮無傷,除去衣物被毀,吊墜和空間裝備,卻是完好無損。此刻的卡爾,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他要儘可能的確保自己的意識不被污染。因為他不僅要徹底分離,還不能夠徹底失去和思維線的聯繫,所以他要全力的集中精神。
呼,控制不住了,就算是再怎麼努力,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卡爾沒有辦法同時完成這兩點。那就只能捨棄一些徹底程度,用來保證聯繫度,如果不能控制,世另我的恐怖程度,讓卡爾難以承受。
當做好這一切準備后,卡爾終於走向了最後的道路。在卡爾的識海中,他靜靜的看著魔力池中的記憶體。第四個記憶體,100%尼爾-洛特的記憶,完全的4階,只要完全釋放他,那麼除了靈魂不一樣的完整的尼爾-洛特就會出現。
「希望事情不要發展到,我預想中的糟糕場景。」既然心意已定,卡爾便將自己和小卡爾思維線全力的收縮進須臾刻印之杖中后,老卡爾將100%的尼爾-洛特記憶體解壓了。
「我沒死?我活過來了?」一直被森林領主襲擊的卡爾,忽然睜開了眼睛,喃喃說到。
「不,不是我,我已經死了。那是就我,我還是我嗎。是我?但又是我。」此時此刻,卡爾身軀中,雖然還是卡爾。但是老思維線已經變成了尼爾-洛特的樣子。
100%記憶體,融合了尼爾-洛特除了靈魂外的所有東西。這上千載的歲月積攢下來的記憶,直接讓老卡爾的自我給衝散了。現在主宰者他軀體的,已經可以成為尼爾-洛特了。當忒修斯之船,只剩船長沒有換時。
他還是忒休斯之船嗎?
「無聊的想法,當然算了,我已經明白了,所有我應該明白的。」感受著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卡爾對著權杖,輕聲的回應自己。
咔噠,咔噠,這是堅硬的岩石破碎的聲音。就在卡爾完全釋放記憶體后,森林領主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一般,躲在旁邊瑟瑟發抖,卻又擺出張牙舞爪的姿態。
一陣微風吹過,將沸騰翻滾的岩漿壓平,凍成了鏡面。兩隻纖細的胳膊推開包裹著自己的岩石,從這數米高的岩石中,走出一位不著片縷的少年。
他神情冷漠而威嚴,蒼白的頭髮在陽光下肆意飛揚,雖然背對著陽光,他那猩紅的眼珠卻在閃閃發光。
卡爾一步一步的走下岩石,每走一步,腳下的岩石便化做台階湧現。遠處岩漿被轉換為藍色衣物包裹住他。接著,岩漿中的金屬(白虎收藏的輝金和秘銀等金屬)四射出天空,在半空中熔煉,然後塑型各各零件,最後拼接成盔甲,矗立在卡爾的身旁。
在卡爾的意念驅動下,一把巨劍被塑造出了。那一把長約2米的巨劍,
差不多和盔甲一般高矮。
「好久不見,破魔者,我的朋友。」卡爾微笑著拍了拍劍脊,又摸了摸劍刃,在他有意的控制之下,劍刃劃開了他的手掌,鮮血噴涌而出。其中一半直接浸入盔甲中,剩下的一半,一分為二,一半浸入劍中,一半凝結成球。
沒有言語,卡爾直接將血球扔向白虎,他要幫助它突破。一隻四階的獵物,和一隻三階的獵物,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同樣沒有多餘的動作,白虎一口吞下血球。它本就是臨門一腳,雖然用於晉陞的貴金屬材料沒了,但是現在又得到了更珍貴的半神之血。
它的毛髮在劇烈的燃燒,它的身形不斷的膨脹,從30尺長,膨脹到了100尺長。此刻的它,如同一棟10層的樓房橫卧在地。
它的眼睛中逐漸多了幾分靈動之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跟著他的身形開始了,收縮,然後化形為了一個白髮藍瞳,內穿著深藍色教袍,外批重甲的瘦削男子。他身材挺拔魁梧,樣貌俊秀,有著統帥一般的氣場。
但是,此刻的他卻是面沉似海。過了許久,他沉聲道:「智慧真的太美妙了,可惜,我剛要擁有它,就又要失去它了。」
「留給你緬懷的時間不多了,我也時間有限,再多等片刻,恐怕我就要被須臾刻印之杖戳死了。畢竟我的疑心病是很重的。」卡爾一邊微笑,一邊用心在盔甲上描繪法陣和符文。他看都沒看白虎眼,哪怕現在他們已經是同一階了。
沒有過多言語,白虎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空氣中,他遁入了空間的夾層中,它想要逃走。若是之前的卡爾,已經丟失了目標。但是,現在是尼爾-洛特版卡爾,他全力發動了須臾刻印之杖,此刻他的時間就已經加速到了1千倍。
他也跟著進入了夾層中,就如郊遊踏青一樣,慢慢都走向了雕像樣靜止的白虎身後。然後像碾碎喇叭花一樣,將它的靈魂捏碎在它的軀體裡面。
做完這一切,卡爾一下子跪倒在地,快速的乾嘔,起來。胸口的恩賜,也如同楊光霧氣般消散開來。他的眼睛也恢復到了湛藍色,身上卻有了股若隱若現的瘋狂感。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老卡爾所化成的尼爾洛特思維線,化做流光,射向了地上的領主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