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美女雲集的戲
阿朱始終守在門口，見宋歌出來差點撲上來。
「哥，怎麼樣，面試得如何？」
宋歌微微笑著，眼神很溫暖：「順利，該做的都做了。」
「怎麼聽裡面有人大呼小叫？」
「弘揚傳統文化，要的不正是這效果。」
阿朱嫣然而笑：「那什麼時候能知道結果？」
又有人被叫了進去，兩人離開了還施水閣。
「許多人是從外地趕來的，而劇組最終決策的人都在這，我想今天就會出結果。」
《天龍八部》小說中角色眾多，需要海選的二十多個，前後得進行三天。
要在一個眾多選手中確定一個最合適的並不難，除非一個也選不出來。
面試本就是現場打分，一個角色結束后評審們交換意見達成共識，那麼一個角色就可以定了。
簡單的事沒必要拖延決策，除非這些人都缺乏組織管理才幹，特喜歡事後再看一遍錄像。
情況也正如宋歌所料，傍晚結束當天的面試后，還施水閣里立馬就開會作決定。
慕容復被優先商議。
張紀忠開門見山：「我們業內選演員有明確標準，專業性是首先要考慮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瞥了眼邊上的周小文：「來面試慕容復的有十二個，比我預料的少很多，我還是節約時間奔主題吧，其實現在也就是在俢慶和宋歌之間二選一。」
周小文二話不說：「我選宋歌。」
張紀忠看著他有些無奈：「老周啊，你沒認真聽我說的話，剛才不是說了，專業性是首先要考慮的，各行各業不都這樣嗎？」
俢慶是科班出身，而且已經有作品，這方面完全勝出。
周小文不翻怪眼了，一本正經道：「不拘一格降人才，張導肯定有這個境界，宋歌難道不是個人才？」
「因為他會武功？會切杯子？」
「咱們是武俠戲，會武功當然是加分項，看他現場鎮靜自若的表現，表演能力也不會差。」
「是否會演戲，那可不一定，都什麼時代了，武功還能加分。」
武功帶來的震撼是短暫的，就像變魔術，看的時候驚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可你下午大手一揮，免了他的表演考核，我以為你讓他過了。」
「我是覺得沒必要再看了，你們當時不也附和了。」
「老張，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搞得大家都誤解了！」
「那是你誤解，既然是選拔當然一視同仁，不看就是沒必要。」
這就未免強詞奪理，張大鬍子的底線一向挺低的。
周小文的火騰就上來了：「作為製片人你負責全盤管理是沒錯的，但選演員是我們導演的職責，你竟故意打發他走？」
大鬍子有點卡殼。
兩人之間是利益之爭，雖然一個是製片人一個是導演，但都不是投資人，全是打工仔。
《天龍八部》立項之初，張紀忠向投資人建議高清拍攝，雖然投資額可能翻倍，但效果好。
周小文卻告訴投資人沒必要，因為國內電視台都還是標清播放，家庭也沒多少高清電視。
這無疑擋了張紀忠財路，畢竟高清拍攝價格虛高，這裡面油水非常多。
大家都是打工賺錢，你周小文自以為是正直寶寶也就算了，可為什麼拆我的台？
於是矛盾就種下了，遇到事就磕磕碰碰。
張紀忠霸道慣了，但也明白在選角上一再越權，
做得不好看。
去年拍《射鵰英雄傳》時，他還有央視的官方身份，霸道點也就算了。
現在不一樣，雖然《天龍八部》給人的印象是官方版，其實完全是私人投資。
「好吧，我沒想到你誤解了。」
不過大鬍子也能屈能伸，作了讓步：「宋歌沒正經演過戲，但的確是人才，這樣吧，他身手不錯，可以跟組作武替，待遇上可以優厚。」
團結完成項目還是非常重要的，否則對各位投了錢的老闆不好交差。
他笑著環視在座諸位：「如果夠勤奮，整部戲下來能賺幾萬，其實不比這個角色的片酬少。」
這倒是挺為宋歌著想。
之前他和周小文幾個導演商量過各角色的片酬，慕容復不超過五萬。
這已經不少，差不多是全國人均年收入的八倍。
宋歌如果同意當武替，在《天龍八部》里會被特別重用，賺兩三萬不是問題。
那也是一般人四年的工資。
周小文也不是暴躁的草包，大家都能伸能屈。
所以也降低了調門：「人家是沖著慕容復來的，咱們別擅自安排其他工作，我的意思是宋歌和俢慶都來上妝造型，帶妝試鏡。」
這個建議既專業又合理，沒道理反對。
張紀忠也不耐煩了：「行啊，就這麼定了，咱們還是看看別的角色吧！」
當天晚上不到八點，宋歌接到了劇組和柯導演的雙重通知：五天後入組試鏡。
柯導演挺樂觀：「這部戲拖太久了，劇組每天都在花錢，投資商都有點受不了了，試鏡完成後續就開拍，問題不大。」
鑼鼓聽音，會議上張大鬍子鬆口，同意帶妝試鏡后定角，那就是把主導權基本讓給了導演。
製片人的主要職責是搞錢，不是插手這些。
那麼以周小文的脾氣，俢慶基本出局，來不來試鏡都是問題。
宋歌不知道那些背後的利益交鋒，他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所以還提了個要求：「我想讓朱丹幫我造型定妝，不知可不可以？」
阿朱也要進組找工作，之前同樣是貴人柯導演幫忙聯絡。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直接上場露一手，比什麼都強。
這不是什麼難事，但柯導演也提醒：「這次試鏡很關鍵，你們確定能搞定化妝？」
阿朱很有信心，宋歌對她也有信心，於是就這麼定了。
「那就沒問題了，記得準時報到。」
接下去劇組繼續面試，還得等五天才能報到試妝。
在蘇州兩人沒有再找免費的地方住，而是入住了個小旅社，兩間房一天合計消費一百出頭。
這可都是血汗錢，睡個覺就浪費了。
然後就像普通遊客一樣四處遊玩，拙政園、獅子林等等都去了。
晚上找個燈影搖曳的地方喝茶吃點心聽評彈崑曲，十分悠閑自在。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宋歌沒聽過這玩意，如果不是阿朱感興趣才不來。
阿朱倒是挺享受這氛圍，悄悄對宋歌說：「如果能一直這樣，多好。」
是啊，功名利祿催人老，宋歌就曾經畢生事業付流水。
是沒有比混日子更舒服的事，然而該幹活時還得干，不然沒得舒服。
五天後一大早，兩人到劇組下榻的太陽山大酒店。
按照通知，今天和其他主要演員一起上妝試鏡。
阿朱說：「這部戲最大的特色，恐怕是美女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