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形勢在改變
宋歌腦子當然夠用，不到一分鐘就改了想法。
「人家兩個姑娘也是初出茅廬，都知道自己創辦公司，我為什麼非要假他人之手？」
又不是投身青樓，非得找攬生意的老鴇、龜公。
即便真出去賣，命運也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他知道簽約經紀一簽就是幾年，別到時候想擺脫都擺脫不了，違約了還得付贖身費。
所以凡事不要操之過急，急個什麼勁？
起碼得等有了作品再考慮下一步。
劉濤和秦海露雖然都年輕，但已經都有作品，那是自我推介的依據，也因此有底氣成立公司。
有理想是為了自我鼓勵，不是必須完成的任務。
不過飯間的隨口一問也有意外效果。
劇組裡沒秘密，宋歌打聽如何找經紀人，很快就傳到了張大鬍子耳朵里。
或許是有人覺得大鬍子應該知道，直接告訴了他。
所以第三天宋歌拍完了一場與段延慶的打戲后，大鬍子風風火火到了現場。
最近幾天他在籌備新項目，很少來現場。
看到依然提著白晃晃劍的宋歌，他很和藹「小宋，感覺怎麼樣，拍得過癮嗎？」
宋歌把劍收了：「很好。」
其實他不太滿意劇情，這部戲里慕容復的戰力很迷，前期很能打，後期不但女人跑了、死了，武功也大大退步，竟然打不過鳩摩智和段延慶，和手下三個一起上也不行。
不過動作設計得非常好，他和計春華都是練家子，能夠完成其他武師做不到的以快打快。
再加上威亞飛舞和宋歌的真功夫加持，舞美和實感都拉滿了。
宋歌笑著補了一句：「計老師身手不錯。」
計春華笑著搖頭，一句話沒說。
他飾演的段延慶雙腿殘廢，只能腹語，所以他入戲后在片場很少開口說話。
拍了四個月，接觸了百來個演員，宋歌覺得計老師是其中最有魅力的。
骨骼清奇，形象獨特，手上也真有兩下子，值得尊重。
而他飾演的段延慶在劇中是第一大惡人，卻也是劇中唯一與命運和解的人，知道段譽是他兒子后，飄然而去不知所蹤。
不過與計老師交手時，宋歌始終把勁力都收了，看得出這人練的是外門，而且年過四旬身體已不太好。
張大鬍子很爽朗地笑：「我就知道你們會英雄惜英雄。」
然後就讓趙健暫停拍攝，他有事要和宋歌談。
這幾天都在大理影視城拍攝，有不少仿古建築，兩人找了個空房間坐了下來。
工作人員送來了幾瓶礦泉水。
張大鬍子也不拐彎抹角：「小宋啊，我聽說你在打聽找經紀人？」
宋歌有點意外他竟然知道這個，不過一口否認了：「我只是好奇，隨口問問，沒有打算找經紀人，也不想找。」
大鬍子反而有點意外：「哦？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計劃。」
「暫時沒有。」
這些都是實話，宋歌有個直覺，大鬍子找他可能是談合作，這時候胡說八道不明智。
接觸幾個月了，大鬍子對宋歌當然也有了一些觀察判斷。
這是個極其冷靜的人，甚至有點陰鷙，有著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沉穩。
他日常接觸過這樣的人，通常來自政商界成功者。
這種人不可小覷，何況真有本事。
所以漸漸就生出一種尊敬，
算是聰明人對聰明人的欣賞。
既然如此就該坦誠點說話，反正互相都看得通透。
「不瞞你說，我和趙導都很欣賞你的能力，也非常器重。
雖然《天龍》的合作還沒結束，但已經考慮如何能長期地合作下去。
所以希望你明白，我們愛才惜才，也有意願落到實處。」
宋歌點頭表示感謝：「謝謝二位導演。」
大鬍子的主要工作是製片人，但喜歡別人叫他張導。
大鬍子盡量說得語重心長：「年輕人對事業都有憧憬和野心，這是好事，我們應該儘可能地配合，力所能及地提供條件、創造條件。」
還是啰嗦了點，宋歌緩緩點頭。
大鬍子切入正題：「這段時間我很忙，剛製作完《青衣》，一部有關京劇的戲，徐帆和潘虹主演的，你知道這兩個人吧？」
宋歌很乾脆的回答：「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差著一輩，平時上網查資訊也是看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大鬍子自顧自道：「我喜歡和老藝術家合作，可以帶帶新人，接下去我馬上要開拍《永樂英雄兒女》。
這是部好戲，咱們于敏導演繼續執導，已經請了唐囯強和劉小慶，計劃讓他們帶帶劉濤，兩個月後就開拍。」
說到這大鬍子特地強調：「保密哦，我還沒有對外公布新戲人選。」
雖然劇組裡八卦成風，不過宋歌一向不愛多嘴，是否提醒都一樣。
宋歌沒聽說這個新戲消息，看來這次大鬍子口風挺緊。
于敏是《天龍八部》的導演之一，他們兩個顯然很看重劉濤，《天龍八部》還沒殺青，後續的戲已經安排了。
同樣有安排的還有劉亦非，一年後開拍《神鵰俠侶》，她極可能出演小龍女，消息已經越來越確定，導演也是于敏。
不過宋歌還沒聽劉亦非自己說過。
「我考慮請你也加盟《永樂英雄兒女》的，這也是一部古裝戲。」
這是來送工作了？
宋歌雖然高興卻沒表現出來。
但聽名稱還是流露出感興趣：「這個永樂，是大明永樂年號？」
「沒錯，這部戲說的是明朝永樂皇帝帶著女兒蠻兒公主，也就是劉濤，到江南視察民情，並將一個野小子召為駙馬的故事。」
所有皇帝微服私訪的故事都太扯淡，唐老師怎麼演的都是這種不靠譜皇上。
不過這有點冤枉唐老師，這部戲里他雖然仍演皇上，卻是被篡位的建文帝，而非永樂帝。
在大明如果誰演戲將這兩個帝王相提並論，可能整個戲班都掉腦袋了。
大鬍子話風一轉：「不過這部戲的男主是投資方定的，我沒法給你。」
宋歌還沒膨脹到下部戲就打算拿主角，對此無感。
「男二男三是永樂帝建文帝，年齡限制你也演不了。」
這個宋歌有些不理解，建文帝登基時二十一歲，當了四年皇帝，年齡上好像沒問題。
不過不能演就算了，讓他演大明的皇上，還是會有些心理障礙。
「剩下就是男四了，說實話，這個男四的戲份很少，和慕容復沒法比，讓你接就掉咖了。」
宋歌有些納悶，說了半天怎麼都是廢話，他還沒咖呢，怎麼就掉咖了。
大鬍子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所以我想來想去，打算請你負責這部戲的武戲指導。」
這個更令人意外，直接轉幕後，連個角色都沒有，真的沒咖了。
宋歌只跟著趙健做過動作指導，沒有總體負責過一部作品，這安排似乎有點草率。
「讓我負責全劇的動作設計？」
大鬍子點點頭：「這部戲不是武俠戲，武戲不多，你肯定能勝任。」
宋歌一時無法評估利弊，但大鬍子的安排真的奇怪。
大鬍子當然看得出他的困惑，馬上道：「我還沒說完，這事有些複雜。」
「我剛才說了，我和趙導都是很看好你，這可不是空口白牙客氣話。」
「我安排你和于敏導演合作武戲是另有想法的，你應該知道我和他去年拍了《射鵰英雄傳》，再過四個多月才播出。」
這個宋歌知道，點了點頭。
「我們商量了一段時間了，最終一致決定，為了加強武戲，打算花一個月時間重拍《射鵰英雄傳》中的一些武功效果鏡頭。
就像《天龍八部》一樣用真功代替特效，我想對整個作品都有很大的提升作用。」
宋歌微微點頭，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把《射鵰英雄傳》也改成真功夫加持的劇集。
這傢伙真是個人精，一點也不浪費演員的價值。
「這部分工作量不會太大，酬勞咱們另外談，你的名字將會出現在《射鵰英雄傳》字幕里，這樣出道的時間也提前了。」
「謝謝張導。」
「自己人不要太客氣，你也應該知道，我買了金庸所有著作的改編權，打算全都拍出來。
可能你也聽到了消息，接下去就準備開拍《神鵰俠侶》，然後是《鹿鼎記》和《倚天屠龍記》，這些都已經在計劃之內。」
「不過因為目前的形勢已經改變，我和投資人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溝通。」
他所說的形勢改變，應該就是計春華說的那些，因為宋歌的出現，武俠戲有了升級換代的契機。
「有些事是不能等的，也沒多大必要等，昨天晚上我和投資人終於有了重要共識，打算改變個別戲的拍攝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