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滅的天狼族

辰長老和任歆菲接受門主的命令，在雲夢端一行人去到玉牙山的時候，他們帶著部分人手來到傳說中天狼族的居住地，雷池。

一百多年前的一場大火，把雷池燒的是面目全飛。而這一百多年來，再也沒有人在這裡居住過，聽山下的村民說是有鬼。

「這天狼族的人陰魂不散，好幾個晚上都有聽到老人和小孩的哭聲。」村裡的盧婆把那天晚上她看到的向辰長老他們描述了一遍。

「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我孫子夜裡哭著要喝奶。唉，沒娘的孩子啊，就是苦啊。」盧婆慢條斯理的講，「那我就起來啦，我家對面剛好是雷池山，我啊，我就看見有幾個白影在那裡晃啊晃啊。還有小孩的哭聲呢，我家孫子說不準啊就是被那小孩給嚇的。」

盧婆頓了頓，咽了咽口水又繼續說，「唉，聽說那個孩子是天狼族的王子，說是出生還不到十天，就被那場天火給燒死了，整個族都死了，可憐啊，可憐啊。」

「婆婆，你說是天火。」

「是啊，那天有打雷有閃電，那不是天火是什麼。」

盧婆很肯定，好像是親眼看到的一樣。「天狼族的人，很熱情的，有時難道下山，還幫我們村裡幹活呢。都是老一輩的人這麼說，我們也就這麼聽。我說你們啊，你們找天狼族，沒了，沒了。人都死光了，哪還有人啊，鬼魂倒是有幾個。」

見盧婆如此描述，任歆菲也不好說些什麼，看著辰長老，等待他下指令。

「我們上去看看。」

「是。」

辰長老和任歆菲上了雷池，雖然已經過了百來年的，但是大火燒過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見。

「辰長老，這裡就是天狼族曾經居住的地方。」

「恩，看來那場火來勢洶洶啊。」

雷池上朽木風化，雜草叢生，有著很濃烈的被燒過的痕迹。草堆里儘是黑色的炭末，一百多年前的痕迹居然可以留到現在。

辰長老看著成為廢墟的雷池，心有餘悸似的站立在那裡，沒有動。眼睛看著那些被燒過的痕迹，似乎看到了當時天狼族族人的呼救聲。大火的影像似乎在他腦海里呈現，身上著了火的人，不停的掙扎著。小孩的哭聲響徹了夜空，火光熊熊，好似一直燒到了天邊。

「辰長老，你看。」任歆菲有發現。

任歆菲指著地上，那是新燒過的痕迹，灰燼表明了那是紙錢。有人在這裡祭拜過，而且是不久之前，甚至可能是剛剛。因為這些灰燼還沒有被風全部吹走，那個人可能還在。

「到處看看。」

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辰長老和任歆菲分頭尋找，但是，一點蹤影都沒有發現。突然，一個身影從他們面前一閃而過，十分迅速，轉瞬間又消失不見。

「好快的身手。」連辰長老都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

「現在怎麼辦？」任歆菲有點心裡發毛，難道會是盧婆說的鬼魂。

「在下生死門辰長老，請現身一見。」

「生死門，哈哈哈——」笑聲令人感到莫名的可怕，聽到的人都會起雞皮疙瘩的。

「閣下是？」

「哈哈——」沒有回答，只有可怕的笑聲回蕩在天際。接著是小孩的哭聲，很響，很透徹。

陰風四起，吹在雜草間，發出颼颼的聲音。很多聲響混雜在一起，走在草堆里的聲音，火苗燒著木頭的啪啪聲，瀑布的流水聲，還有哭聲，不止是小孩的哭聲，還摻雜了女人的和老人的。

「還我族人命來——」陰冷可怕的索命聲，帶著哭腔。

「還我九重天——」「還我命來——」「還我——」

聲音此起彼伏，分明是在裝神弄鬼。辰長老拿出權杖，一招橫掃千軍，打落雜草一片，聲音頓時停住。無比的寂靜，靜的可怕，好像有無數眼睛盯著他們兩個人。

「辰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生死門，辰長老，好功夫。」

說話的人懸在半空，一身銀灰色的緊身長衫，在風的帶動下，飄忽飄忽的。辰長老到是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倒是任歆菲十分的詫異。在他看來，就算是輕功在怎麼好，也不能把人懸在半空這麼久而不掉下來。

「你是天狼族的後人。」

「後人？嗤——」不屑，「難道你們認為天狼族還有後人嗎？」

那人的衣服連著帽子，帽子遮住了半張臉，只看見他嘴角揚起的曲線，陰陰的，冷冷的。

「生死門的人，給我聽好，天狼族回來了，回來了。哈哈——」

在狂笑聲中，那個懸在半空的人，漸漸模糊，最後消失。這一切在任歆菲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長老，這？」

「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

那只是某處的影像，沒有人可以懸在半空而不落下。這個人很聰明，會用這種方式和他們打照面。

「門主，事情就是這樣。」

回到生死門，辰長老借口閉關，任歆菲向葉無邊如實的稟報了發生在雷池的事。沒有任何的誇大，任歆菲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門主。

「好，我知道，你下去吧。」

「是。」

天狼族真的還有後人，一百四十多年了，他們居然有後人在世。那麼這一百四十多年來，他們豈不是一直都在謀划著。那是一個怎麼樣的陰謀，值得他們用一百四十年的時間。生死門要顛覆在天狼族的手裡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葉無邊握緊拳頭，暗暗咬牙。就算生死門要被顛覆，也決不能毀在他葉無邊這裡。他還有兒子，還有葉亦峻，不可以，也不可以。總之，生死門決不可以被毀。

「真的，你真的看到了。」

「可是辰長老說是海市蜃樓。」

亦峻聽說任歆菲從雷池回來，還見到了「鬼」，急急忙忙的跑來找他，像是孩子纏著大人講故事一樣。

「那，那個人真的會是傳說中的天狼族的人嗎？」亦峻很好奇。

「應該是吧，」任歆菲到現在還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他是說天狼族回來了。是的，他就這麼說的。」

「夢端，我跟你說——」

亦峻從花舞堂聽了「故事」出來就直奔月照閣而去，雲夢端也剛從玉牙山回來，這會兒正在給她的紫丁香澆水。雖然花期已經過了，植物生長在那裡，水還是必要的。

葉亦峻很興奮的把從任歆菲口裡聽到的關於天狼族的事統統講給了雲夢端聽。

「是嗎，懸在半空。」雲夢端的反應出奇的冷淡，「是海市蜃樓吧。」

「你也知道？」亦峻還故意把那個人講得傳忽其神的，結果雲夢端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讓亦峻恨不得找個地洞轉進去。

真的來了，天狼族還有後人，那麼除了娘，另外的那種勢力就是天狼族吧。雲夢端心裡揣測著，那個像影子的帶面具的人會是天狼族的後人嗎，還是生死門裡就有她不知道的人的身份。如果生死門裡有天狼族的後人，會是誰，他什麼時候會動手，不能因為他而破壞自己這十多年的計劃。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你最近也變的好奇怪哦。」

「我哪有奇怪，你小孩子想法太多。」

「我不是小孩了，我已經——」聽到雲夢端說自己還是小孩子，亦峻很生氣。

我喜歡你，我要怎麼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要娶你，哪怕你只是把我當影子的替身，我真的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葉亦峻想著，卻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