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你身處繁榮的商業街，你能否感受到服務的熱情與辛苦？今天是五一勞動節，寧港市老城區的天一廣場作為寧港市中心和寧港最大的商業圈，自然是人山人海，國際購物中心裡的服務員不顧站立了一天的腿，依舊用最飽滿的笑容迎接每一個顧客。當然像祁浩這樣沒心沒肺的傢伙自然不會想這麼多，此時他正和同班同學，也是他的校隊隊友王喆在天一廣場的國購內瞎轉悠。

「我媽昨天晚上和老師說了，我以後不用去學校咯，就畢業典禮那天那個畢業證就行。媽的，終於不用看到那個姓沈的傻逼了。」祁浩說道，言語中難掩喜悅的神情。

王喆笑道：「恭喜浩哥恭喜浩哥。」

「你恭喜個屁，你小子早被寧明傳媒班錄取了。卧槽！」兩人正打鬧著，祁浩突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隨之而來的還有手機摔地上的聲音，祁浩回頭一看，一個穿著襯衫，和他年齡相仿但看起來明顯更稚嫩的短髮男孩坐在地上，他在地上的那部手機已經摔碎了。旁邊站著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他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男孩，這應該是一對父子。

「浩哥你沒事吧！」王喆趕緊把祁浩扶起來，祁浩那接近200斤的體重差點讓王喆的腰椎間盤報廢。「走路不看。。。。。。」祁浩話還沒說完，「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把他嚇了一跳，只見那父親正在大聲呵斥捂著臉的男孩：「捏都恩子東西走路不看啊，就知道弄這個賣爹賣娘的手機，都被這個手機害了啦，現在手機碎了你不用弄了，奧，哎你襯衫扣子呢，路上丟了？啪。你現在就給我去找回來！」孩子父親的污言穢語和一記又一記的耳光讓商場的焦點都聚焦到了父子兩人身上，孩子父親好不容易發泄完了，才拖著男孩離開。

「他媽的連句道歉也沒有。」祁浩揉著屁股嘟囔著，突然，他的眼神和那個男孩對上了，那是一種與男孩稚嫩清秀面龐完全不匹配的，極其陰毒的眼神，祁浩的腦海中彷彿響起了男孩的聲音：「都是因為你，害得我當眾出醜，你等著吧！」男孩那回頭的眼神令祁浩倒吸一口涼氣。平時要是有人敢這麼盯著他祁浩早就發動野蠻衝撞了，但今天祁浩只是愣在原地，一方面是因為男孩的父親在，一方面也是因為男孩的眼神過於恐怖，讓他想起了三國演義中司馬懿的「鷹視狼顧」之相。

「喂，浩哥你在想什麼。」還是王喆打斷了他的思緒。「啊，沒什麼，那父親還真暴躁呢，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當他兒子還真可憐呢。」

「他寧港話倒是挺標準的，哈哈哈哈哈。」

回家的公交車上，祁浩收到了魯德龍的消息：明天下午一點有空嗎，來天童訓練昂，你兩個學長也來。祁浩正愁明天找不到理由出去玩呢，史校在給他錄取通知書的同時也附贈了厚厚的一疊暑假作業，勞動節祁浩媽也不上班盯著他寫作業，這四個月的假期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祁浩媽媽顯然對祁浩這麼晚回家不滿意，還讓祁浩明天乖乖待在家裡寫作業，祁浩趕緊拿出了魯德龍和他的聊天記錄。「噶你現在變球星嘞，明天訓練完外面不許玩知道伐，趕緊回來。」「好的好的。」祁浩說著打開鞋櫃，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歐文四黑人月真的已經變黑人了，原本雪白的鞋面上沾滿了污漬和油脂，裡面還塞了雙早已發黃的襪子。過年買的籃球鞋才三個月就穿成這樣，嚴重懷疑祁浩是不是穿著它和他的工程師父親在下工地啊。

「明天訓練就決定是你了。」祁浩拍了拍球鞋上的灰說，「媽的真臭，晚上晾一下。」

祁浩在被窩裡打遊戲到凌晨，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十二點了，這個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傢伙隨便扒了幾口中飯就匆匆出門了，到了天童高級中學剛好是一點，走到操場，一個大胖子已經開始投籃了。「魯哥，我來了。」祁浩趕緊飛奔過去，「哎，就你一個人嗎，不是還有兩個學長？」

「喔，他們啊，那不遲到半小時是不會來滴。熱身會的吧，做完我帶你練練，今天就練基本功好了。」大魯一邊說一邊投球，居然還有著不錯的命中率。

「會的會的。」說是這麼說，但祁浩這手短腳短的身材讓他很難完成一些拉伸動作，他趁魯德龍不注意，就隨意地壓壓腿扭扭屁股，向魯德龍報告完成了。

「好的，先罰幾個球吧。每人五個。」魯德龍先開始，他並不像德拉蒙德那種傳統中鋒一樣是罰球困難戶，五中四的成績相當不錯了。換祁浩了，他走到罰球線，深吸一口氣，第一罰，「砰！」祁浩用力過猛，球打在籃筐后沿彈了出去，第二罰和第三罰還是不中，第四罰球在籃筐中轉了個圈后又滾了出來。「媽的。」第五罰祁浩隨手將球推了出去，這球更加離譜連筐都沒碰到，重重砸在籃板上。魯德龍搖了搖頭，顯然對祁浩五中零的成績不滿，祁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手感問題，手感問題。」第二組罰球，魯德龍投出了五中三的正常水平，輪到祁浩了，他剛要出手，一個很欠揍的聲音響起:「大魯，這胖子就是你找的籃球特長生？我看他長得像籃球啊。」祁浩憤怒的回頭，兩個男生從一輛黑色的電瓶車上跳了下來，前面的男生身材修長纖瘦，黑色運動褲配上他的長腿有幾分歐洲貴族的感覺，不過他的這張臉嘛，真叫人一言難盡，像羊駝一樣的面孔還帶這濃密的鬍鬚，和貴族相去甚遠，用猥瑣來形容或許更加貼切。後面留著元首同款髮型男生倒是身高不高，但深藍色緊身衣卻很好地勾勒出他的肌肉輪廓。

祁浩顯然被剛才的侮辱惹毛了：「這就是你說的學長，兩個瘦猴？」祁浩問大魯，他故意加大聲音回擊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