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惡人
只見胡萊走到二樓,敲響了之前那個老奶奶的房門。
「老奶奶不在,她之前出去了。」吳語話沒說完,就見房門打開,之前見過的老奶奶從門后探出身來。
好吧,老太太身手矯健,來去自如。吳語尷尬的揉了揉鼻子。
「喂,老太婆。」胡萊把貓往前一送,「你的貓找回來了。」
「小咪。」老奶奶渾濁的雙目煥發出一絲光彩,她接過貓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下回可不要再亂跑了哦。」
說完,回身去屋內取出五十元錢遞到胡萊的手上,「謝謝你啊小胡,這些錢你拿著。」
「嗯。」胡萊鼻孔里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向著樓下走去。吳語一時語噎,連忙跟著下樓去了。
「喂喂喂。」下了樓后,吳語叫住胡萊,「這錢怎麼回事?」
「找貓的報酬啊」胡萊點起一根煙,「我身為一個偵探找找走丟的小貓小狗也屬於正常吧。」
「可是這貓不是關在你的卧室里么?」吳語瞪大了眼睛。
「在哪找到的。」胡萊聳肩,「有區別么。」
「你特么,這屬於是詐騙吧!」吳語立刻遠離了一步,「你連老奶奶的錢都騙,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敗類。」
「從需求來看,她需要貓,我需要錢。」胡萊抽了一口煙,不在意道:「從結果來看,她有了貓,我有了錢,這很合理啊。」
「你特么就應該在河裡。」吳語鄙夷的豎起中指。
「行了,廢話少說。」胡萊騎上停在樓下的一輛三輪車,「上車。」
吳語看著那輛老掉牙的三輪車,虛著死魚眼,「你一個開偵探事務所的就騎這個?」
「怎麼?偵探就一定要有錢?」胡萊鄙夷的說道:「你就這麼看重錢?腦子裡都是金錢的銅臭味?」
「???」
你一臉大言不慚的樣子是搞什麼啊喂!剛剛詐騙老奶奶的是誰啊喂!
中北路上,胡萊蹬著三輪車載著吳語悠哉悠哉的走著,這條路接壤舊街,環境比較差,因此沒什麼人居住,路上很少能看見行人。
吳語在車簍里蹲著,隨著車身一搖一晃,頭暈眼花的說道:「什麼破車,跟特么坐船一樣。」
「你特么坐過船么。」胡萊不屑的呸了一聲。
「沒有。」吳語回道:「我總有一種預感,我會死在水裡,所以從小到大,我都離水遠遠兒的。」
「哈哈哈,怕水就直說,還特么找借口。」胡萊嘲笑道。
「你特么!」吳語一跟他說話就來氣,乾脆閉嘴,可還有事想問,只好憋著氣又接著問道:「咱們這是去哪?」
「諾,前面就到了。」胡萊一個急停,差點沒把吳語甩出去。
吳語罵罵咧咧的下了車,看著前面的建築。
一棟三層小樓,掛著五金店的招牌,大門敞開,一個小孩在店裡背對著門口搗鼓著什麼東西。
「呦,老計。」胡萊走進去打招呼。
那小孩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一看正麵灰頭土臉的,他看到胡萊咧嘴一笑,「嘿,老胡。」
「搗鼓啥呢?」胡萊來到櫃檯前坐下,隨手擺弄著櫃檯上的東西。
「別亂動啊,弄壞了你賠。」老計一臉肉疼的把胡萊手裡的東西搶過來,頗為寶貝的向著櫃檯下放去。
「嘿!還能給你摸壞了不成?」胡萊嚷嚷著,手指著貨架,「給我拿瓶眼藥水。」
「你要那玩意幹啥?又用不上。
」老計一臉疑惑的問道,轉身從貨架上取下來一瓶藍色的藥水,放在櫃檯上。
胡萊指了指身後正在四處打量著的吳語,「給這小子用。」
吳語聽到走了過來,拿起藥水瓶問道:「這特么啥玩意?」
「好東西。」胡萊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扔出來五十塊錢。
趁著老計收錢的功夫,胡萊一手抄起櫃檯上的一個紙盒,打開來看,裡面碼放著子彈樣式的東西。
「哎,放下放下!」老計轉頭看見大喊一聲,連忙來搶。
胡萊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躲開了老計的雙手,「不值錢,送我一盒。」
「想得美你!」眼看老計就要出櫃檯來搶。
胡萊帶著吳語一溜煙竄出了店,蹬上三輪就跑。
胡萊轉頭對著氣急敗壞的老計喊道:「別送了老計,回去吧。」
「你這個王八蛋!」老計指著胡萊大罵,等看不見影了,老計收起臉上的氣憤,咧嘴笑了笑,不在意的回到店裡。
而這邊,吳語坐在車簍里,摟著藥瓶,說道:「你這又是詐騙,又是偷東西,跟個帶惡人似的,能幹點好事么?」
「說什麼話呢,那是偷么?那是搶!」胡萊理直氣壯的反駁道,蹬著三輪,沿著舊街七拐八拐,向著後山的方向騎去。
「這藥瓶里裝的什麼玩意?」吳語懶得搭理他,轉而看向手裡的藥瓶問道。
「眼藥水啊,還能是什麼。」
「幹啥用的?」
「抹在眼睛上,能看到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吳語渾身一震,「你是說,抹上這個,能看見。。。髒東西?這不會是牛眼淚吧?」
「是牛屎。」胡萊沒好氣的轉過頭,一臉鄙夷,「你特么封建迷信?」
「你特么!」吳語大怒,「那你說的什麼意思?」
「你知道磁場么。」胡萊轉而說道。
「磁場怎麼了?」
「有時候,在特殊情況下,磁場會記錄下一些特別的東西,一般情況下人是看不見的。」胡萊說到這裡抬手指了指太陽穴,「但大腦本身有電磁波,是能夠感知磁場和受磁場影響的。」
「所以在某些磁場較為強烈的地方,大腦會接收並反饋給身體。我們的眼睛就能看見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這麼玄乎?我聽不太懂。」吳語攤手。
「沒指望你聽懂。」胡萊瞭然的說道:「所以簡單來說,你可以把它當做特定條件下觸發的一種幻覺,亦真亦假的幻覺,也可以稱它為,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