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錢原來這麼好賺
喬建國這會也想不了那麼多，趕緊點了點頭，提起一隻最小的。
「叔，就這隻，最小的，三斤多一點。」
喬建國原本以為大叔會說他黑心的，大叔卻什麼也沒有說，直接一把將兔子抓在了手裡。
那感覺好像怕這兔子突然活了，嗖一下子竄進林子里去似的。
不過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與此同時，另外幾個人也伸出了手。
只是他們的手明顯沒有大叔的手快，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惋惜之色。
「好，我要了。」
大叔趕緊爽快地摸出兩塊錢，塞在了喬建國的手裡。
「這就真要了？」
看著手裡的兩塊錢，紅艷艷的，特別地喜人。
喬建國感覺像是做夢一般，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家裡地少，他幹什麼又利索，平時插完秧就幫村裡人插。
累死累活一天，也就三毛錢，最多再管兩頓飯。
現在這一來一去，相當於幫人插了四五天的秧了，還一點也不累，真是太划得來了。
大叔卻不給他飄的機會，把兔子在手裡拎了拎道：「小夥子，給殺不？」
喬建國趕緊把錢揣進懷裡，感覺心裡都是熱乎乎的。
「給殺，當然給殺。但得加一毛錢。」
錢到手了，也就意味著女兒說的是真話，城裡人的錢就是好賺。
喬建國有種錯覺，女兒已經不是他女兒了，而是他老娘了。
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老娘的話必須聽。
果然，大叔想也沒想，還誇了一句。
「小夥子，我一看你就是個實誠人，你下回來了，我還買你的。
那你先慢慢殺吧，我去買點泡淑去，一會回去做個泡淑野兔吃。」
別人既然讓慢慢殺，那就是相信他這個農村人了。
城裡人看不起農村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這些人總認為他們農村人吝嗇、短見、邋遢，很少這麼快信任他們。
喬建國一時信心大增，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誒，好！那叔你先買去，最好買那種紅一點的，炒出來看著舒服，吃著也舒服，買完過來拿就成。」
喬建國沒有別的本事，就這些殺兔子剝蛇皮的活熟門熟路。
不過在他老婆顧青青看來，這都是沒有用的狗屎。
在今天以前，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沒想到現在一看，這個活比插秧的活強多了。
不累，掙錢還快。
餘光所至，喬建國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突然覺得她真的是個千金難買的寶貝。
只是他沒想到，喬珊珊此時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讚許，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他現在也算是女兒說的潮流達人了，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女兒在誇他厲害。
對一個父親來說，女兒的真心讚許，比什麼都值得驕傲。
為了這小小虛榮心，喬建國決定，以後一定要更加努力，絕不能讓女兒看白了。
三下五除二的剝完皮，野兔光滑鮮美的肉質露出來，上面的彈孔顯得更加清晰。
野兔雖好，可如果是毒死的，那就是為嘴傷身了。
城裡人尖得很，見著好貨，哪還有不下手的道理。
「兄弟，這第二小的多少錢？」
「兩塊二！」
「好，我要了。」
「兄弟，也給來一隻，我要那隻最大的！」
「大哥，這隻兩塊八，肉多皮厚，吃了肉，毛還能做成一個小背心。」
錢的力量是無限的。
老實本份的喬建國見著錢來得容易，眾人又這熱情，慢慢變得熟練起來，用他純樸到笨的話語介紹起來。
可很快，十隻兔子還是賣完了。
喬建國想著懷裡的錢，心裡暖得像是一團火一樣。
他還是第一次掙這麼多的錢，掙這麼快的錢，掙這麼容易的錢。
一時心裡有些緊張，可更多的卻是不相信。
他也不敢把錢拿出來看，生怕這是一場夢，錢拿著拿著就不見了。
可他又想知道自己到底賺了多少錢，直到女兒小聲的計算，這個矛盾才解決。
「10隻兔子，一共是27塊5，老爸你的手工費是1塊3，加起來就是28塊8。」
「咱們家的房子翻新需要10塊錢，還要給爺爺媽媽買幾張風濕頭痛貼，一共是11塊錢。」
「老爸你累了一天，怎麼說也得犒勞一下自己，一會再去下個館子喝點酒，咱們手裡還能剩16塊錢左右。」
「哎，現在想來，之前那幾個人之所以有那種反應，並不是我們的價格喊高了，而是價格喊得太低了，低到讓他們以為我們是騙子。」
「想想也是，鄉場上的豬肉都一塊錢一斤，這三斤的兔子剝了皮怎麼也得有兩斤吧？」
「城裡人吃的就是一個稀罕，一個山珍野味，怎麼也得兩塊七八吧？」
「哎，虧了虧了，至少少賺了幾塊錢，真是虧大發了。」
「哼，這都怪余小麗這個塑料閨蜜，她爸靠著這個逃了第一桶金，後來直接成了千萬富翁，連這事都不說個真話。」
喬建國聽見女兒抱怨，卻另有一番打算。
兔子這種東西，除了骨頭就沒有幾兩肉，這城裡人卻把它們當成寶貝，還說瘦一點才好吃，啃起來才更有味。
可要說瘦，那還得算山裡的野雞、河裡野鴨，還有那長著長腿的會飛的竹雞子。
這些東西不但瘦，它們的骨頭還特別香，又沒有兔子身上那種難以去除的騷味。
你別說是城裡人調料多，就算是在農村，放幾顆鹽、一點酒，燉出來湯就香得人流口水。
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這樣想著，喬建國就在市場里多轉悠了一會，一面購買翻新材料，一面打聽價格。
只是女兒說得不錯，大城市裡很少有人賣這些野味，轉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他就變個法子，裝成要買的人，去問幾個賣家雞、家鴨的販子。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做這種生意，可有女兒從旁打氣指點，他還是成功攀談上了。
販子們雖然不賣，可他們對各種家禽的價格都了如指掌，對野味也有很深了解。
按他們分析報價，兔子一塊，野雞一塊五，野鴨一塊一，竹雞子一塊六…
喬建國心中計較一番，估摸著運氣好的話，一晚上應該可以打到五六十塊。